纳兰倪不怕死,唾了他一口唾沫。
一只虎钳突地夹住她的细脖!
跐溜两声,耶律远不知何时来到挞懒后方,杀了他最后几个护卫!
“杀得好!”挞懒仰头一笑,猛地松开纳兰倪!
完颜烈也跃身而来,落在挞懒不远处。
一前一后,正好夹攻!
夕瑶看着被甩伤的纳兰倪,不自禁要过去,耶律美菱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对她摇头!
“你没看出来吗?他要杀她早杀了!”那男人分明还有点人性。不然,不会一路带着个累赘到处奔波。
“你们以为你们两个就可以杀了我?”挞懒扬起阴狠的眸子。
完颜烈和耶律远废话不说,长剑大刀直逼而来。
挞懒一面控制着纳兰倪,一面与完颜烈和耶律远厮杀,竟能游刃有余的释放。他没有放豪词,的确,他的功夫在他们二人之上!
可是,在他府邸,他竟轻松被完颜烈制服!这疑惑一直在完颜烈脑中徘徊?
耶律远手臂被划了一刀,完颜烈与挞懒一对一,挞懒左手还抓着纳兰倪,时不时地用纳兰倪挡身!
“卑鄙!”耶律美菱低咒!
耶律远猛地从后方劈来,这次,没有顾忌纳兰倪,直接向纳兰倪的胳膊劈去!
“不要!”夕瑶大喊。
纳兰倪瞪大眼眸,但剑被刀挡下,挞懒双手握住刀刃抵住!
“……”耶律美菱看的不明。
纳兰倪爬起身,直接向一个方向跑去。不是完颜烈这头,也不是耶律远那头……
断崖……
她向西南断崖而去……
“纳兰倪!”挞懒大喊了一声,接住完颜烈的大刀,猛地推开,极大的力道几乎让完颜烈踉跄退步。
挞懒追在纳兰倪身后,完颜烈和耶律远追在他身后……
滔滔黄河水,激流泳荡,澎湃激昂。宛如一只狮子大口,四爪朝天咆哮!
悬崖处,女子不停的向后退,向后退!
“纳兰倪,你敢死!”挞懒逼迫,大刀血淋淋的指着她!
“畜生,别过来!”纳兰倪颤抖着双肩
,眼眸如空洞看向他身后,完颜烈赫然出现。
“纳兰倪,别动!”完颜烈终于出声,一手抬起,一步抬起。
“别过来!”纳兰倪叫住他的脚步。完颜烈不敢动弹,挞懒紧紧地看着她!
“你想我死,我成全你!”她对挞懒的逼近大嚷!她的脚步频临无路可退。
“我没有叫你死!”冷冷的声音极其阴狠。
“你滚开!”看着他,她恶心自己。挞懒终于不再动,她的决绝令他怯步!
纳兰倪含着泪,“我的心很疼,完颜烈,你知道吗?从我嫁给你那天开始就很疼,可你从未关心过一句。即便我生病,难过的时候,你也不来……”
“……”完颜烈无言以对。
“所以,才让这个畜生毁了我!你不要我,他毁了我!完颜烈,我恨你!”
“……”完颜烈。
“说话!”他连一句话都吝啬与她。她到底有多失败。
“我爱夕瑶,只爱她!”
“完颜烈!”夕瑶大喊,这个时候他说这些,明摆着刺激纳兰倪。
“纳兰,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夕瑶缓缓靠近,却被完颜烈拉住。
“假好心,虚伪,你们宋人虚伪透底!”纳兰倪撕声力竭。
夕瑶挣脱着完颜烈的手,低声道,“你疯了,说些好听的,哄哄她。”
完颜烈眯眼,“凭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她若不愿接受,我也没办法!”
纳兰倪心机重,只有夕瑶这个纯妮子才会胡乱相信人。
“是啊,我们看戏就好了,急什么?”耶律美菱横胸瞅着对面的男人,挞懒双手握拳,明显撑不住了。
“不是,你们不明白……”她能看得出挞懒对纳兰倪的情愫,想必纳兰倪自己也明白。只是好乱……她说不清……
“挞懒!”纳兰倪突地把目光从完颜烈转到挞懒身上。
挞懒木怔!
纳兰倪竟向他伸手……
“纳兰倪!”挞懒勾唇,心中一阵烟花绚丽。
夕瑶震惊,完颜烈也莫名了。
双手握住,纳兰倪突地目光柔情,看着他,手掌抬
起,挞懒试试握紧,一把拉她入怀。
“你带我走!”
“好……”
“跐!”
一把闪亮的匕首愤力插入挞懒腹中!
完颜烈和夕瑶动了动。耶律美菱和耶律远骤然怔神。
挞懒低头瞟了一眼她用力拔出的血红匕首,嘴角猩红扯开,一双黑眸顿时充血。
她竟要杀他!
“我恨你,恨不得拔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纳兰倪扯动着嘴角,愕然刀子落下。
“不要!”夕瑶。
纳兰倪双膝跪地,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挞懒双手抱住她倒下的身体,残酷的脸上不再是阴冷。
“不准碰我,不准再污染我的身子,你不配!”那一刀,不足以要了挞懒的命,但着实要了纳兰倪的命。
“完颜烈!”挞懒朝完颜烈大喊。
完颜烈早已站在他们身后,扶起纳兰倪的身子,纳兰倪推开挞懒的手,泪水涌堵。
“纳兰倪,对不起!”完颜烈忧伤的绿眸闪闪发光。
纳兰倪蠕动着唇,咽下干燥的喉咙,脸上布满泪痕,却苦笑道,“我以为这辈子都躺不在你的怀中,可你居然会为我伤心,够了!”
“纳兰倪!”他的唇低首伏在他耳边。几个字不完整的蠕动。他没有想到她会自杀!
完颜烈轻抚着她的鼻息,已断气!
挞懒推开完颜烈,抱起纳兰倪,平静的脸庞,紧闭的双眼,好似已生无所恋。
“你以为死了就可以解脱!纳兰倪,你休想!”挞懒大喝了一声,突地抱着纳兰倪冲向断崖……
完颜烈伸手,却是眼前一晃,抓住一抹重影!
滚滚黄河水淹没了两抹人影,一潮过后,河水变得平静,仿若这世界没来过般平静……
马车里,夕瑶靠在完颜烈的怀中昏昏入睡。耶律美菱好奇道,“纳兰倪和你说什么?”
完颜烈轻抚着夕瑶前额的刘海,眼眸深陷,“她说,她不配做母亲,挞懒更不配为人父。”
“挞懒真的爱纳兰倪?但爱为何要伤她?暴力能代替爱情?”耶律美菱摩挲着手中的长剑,不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