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高升,恭喜道友飞升来到北韩咸鱼……北寒仙域!”
韩立看着高升一副洁白的牙齿,不禁愣了愣神,自己竟然真的成功了,万载苦修,这一日竟成真了。
等他和高升办完手续,打算离开登仙台时,一道恐怖的神念不知从何处传来,瞬间笼罩了二人。
高升眼睛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韩立脸色严肃,警惕地往四周看看,他似乎没有像高升一样被弄晕,这是为何?
一道声音传进他的脑海,有些熟悉。
“哟,二愣子,好久不见啊,打算来仙界坑人么?”
师父?当年人间百年的记忆在一万年时间里不过是一滴小水花,韩立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李欢的模样和声音。
还有他当初留下的最后几句话。
“师父?你真是仙人!”韩立神念席卷数不尽的区域,但没有发现李欢的身影,他不知道怎么回应李欢刚才那句话,只能低声说了出来。
“嗯,是啊。放轻松,我带你过来。”
李欢的声音再次传来,一道沛然之力将韩立托起,然后穿过空间,瞬间落在了一处无名山丘上。
山顶处被砌平,有一座小小凉亭,里面正坐着兀自倒酒的李欢。
“喝点什么?酒还是茶?”李欢笑眯眯地问道。
韩立却没有回答,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李欢,面前的师父和他记忆深处的形象渐渐重合,好像万年的时间没有给他施加任何改变。
“你不会想喝可乐吧?那东西没有营养哦。”李欢一边笑道,一边给韩立倒了一杯灵气满溢的美酒。
韩立不自觉地坐下来,总觉得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哪里问起,最后,他灵光一闪,问道:“师父,掌天瓶是你给我的吗?”
李欢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么说?”
韩立取出神秘小瓶道:“这是掌天瓶,当年在七玄山,你不是说自己出自掌天宗么?难道掌天瓶不是掌天宗的镇宗之宝?”
李欢当初起名字纯粹是为了好玩,也没想到韩立会拿出来问他,只能说道:“不是啊,我孤身一人,没有宗门,当年随口叫的名字,你不觉得很霸气吗?至于这个掌天瓶,我之前从未见过。”
韩立失望地收起小瓶,他还以为可以在师父这里了解到掌天瓶的秘密呢,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接着,韩立向李欢打听仙界的情况,李欢通过《山河社稷图》监控万界数千年,简直是如数家珍,当即就掏出一根玉简,里面记载了仙界最为重要的大部分内容。
韩立接过来一查看,脸上阴晴不定,修仙之路,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宁,人人向往的天界同灵界人界又有什么区别。
对此李欢表示,没办法,你的画风就是这样。
喝完一杯,李欢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扔给韩立:“这酒还剩这么点,省着点喝,材料不多了。”
这是他在仙界酿造的仙酒,葫芦经过炼制,能装一海之水,足够韩立一个人喝上几万年了。
韩立闻弦而知,惊愕道:“师父,你又要走了。”
李欢已经把数据刷到自己都数不清多少位的地步,当然不再逗留,笑着说道:“当然,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仙人,将来成道可期,我也该回去当个普通的凡人了。”
韩立不懂,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区区凡人走到如今人人羡慕的真仙;李欢却要从震慑万界的道祖回归凡人姿态。
“你以后就懂了,勿忘初心啊,二愣子。”
话音缥缈,李欢已不知去向。
韩立站在无名山峰,怅然若失,稍后又鼓起信心,恢复冷静的面容,准备闯荡辽阔无垠的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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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欢回到自家竞技场,“404”的强大力量瞬间消失无踪,恢复成普通凡人状态。
他若有所思,要是自己在凡人世界修成了真仙,那以后每降临一个新世界,岂不是也要被压制成凡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登神长阶”后期有点坑人啊。
除非他能找到一个凡人比神强的世界来,可惜神本来就是人类对于未知的伟力的总结,一时间哪里找到这样的世界呢?
希腊神话里面倒是一堆人能够弑神,不过那里太乱,他怕自己体内的“404”之力忍不住跳出来清场。
想了一会儿,李欢放弃了,打算先去“修真竞技场”和赵昊谈一下世界互通的事情,想必他对《凡人修仙传》这样的世界很感兴趣。
顺便把莉芙露接回来,不知道小丫头在《青蛇》世界中有没有修炼成功。
通过竞技场的传送阵来到修真场的白云上,李欢突然想到应该把自家竞技场的传送方式改一改,不然太俗套了,改成一张张柔软的大床就不错,能躺着穿越为什么要站着呢,不累吗?
他踩着白云落到广场上,准备找个人问问赵昊在哪里。
一个看起来神色淡然的姑娘正好走过。
李欢上前问道:“你好,请问你们少场主在吗?”
那姑娘一听见“少场主”三个字,眉头一皱,打量了李欢一阵,说道:“少场主高高在上,他的行踪我怎么可能知道?”
李欢奇怪道:“不会啊,我上次来就是随便找的一个弟子问的啊。”
那姑娘忽然怒了:“那你自己去找他啊,他新婚燕尔,快活无边,你敢去打扰他吗?”
李欢古怪地看了看她,说道:“莫非你就是小师妹?诶……不好意思,口误口误。”
姑娘脸色一冷,差点动手,一看到李欢身后走来的人时,口中“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李欢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儿?
身后一个人越过了他,口中喊道:“婉妹,婉妹,你听我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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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姑娘脚步飞快,脚下金光连闪,没几步就不见了踪影。
赵昊叹息一声,回过身垂头丧气地打招呼道:“老李,你来了。”
李欢恍然道:“这就是小师妹吗?还在生气呐,你不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赵昊苦笑道:“别开我玩笑了。”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家妹子翻车了,正好你来了,快去救她吧。对了,你能拿下法海不?”
李欢一听就知道是莉芙露出事,忙问道:“什么情况?”
赵昊三言两语解释了起来。
投影世界被穿越后,外面的人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只是莉芙露定下的时间之内并未回归,这多半是出事了。
《青蛇》世界最强的差不多就是法海,莉芙露要栽也应该是栽在法海手里,所以赵昊才问李欢能不能搞定法海。
李欢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场的人别去了,我自己去吧,法海的话,我有信心。”
在李欢来之前,赵昊正准备组织人手进去救莉芙露,不过他们正在和天主场进行战争,派得出手的人也不多,李欢干脆就拦下了,别耽误了场战的大事。
赵昊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吧,不过你确定不需要帮忙吗?我可不希望你出事。不行的话,你可以等第一场竞技场战争结束,我们场的高手都在那里面,还有杨仙子也在。”
李欢在进入《凡人》世界以前给杨仙子发了消息,让他可以找赵昊商量场战的事情,没想到她还挺积极的。
“不用担心我,事实上莉芙露也不一定是出事了,她有自保之力。”李欢说道,“对了,我这有个世界是《凡人修仙传》,你要跟我互通一下吗?”
赵昊一听《凡人修仙传》的名字,眼睛都亮了,不过还是说道:“你先去《青蛇》吧,等回来我们再细说。”
李欢想了想,也好,反正就算现在互通了,修真场的选手们也不能瞬间变强,回来再讨论也一样。
在赵昊的帮助下,李欢去到了和莉芙露所在的投影世界。
《青蛇》的世界背景很深,虽然看起来最高战力只是法海这个和尚,无神无佛,但整个故事都像是法海的一场历练,难说他不是唐僧那样金蝉子式的人物。
法海一出场就用自己的天眼看着人间的丑陋,感慨地吐出一个“人”字,而后收了被佛门感化的妖精,又经历心中定力的心魔,翻来覆去,最后还栽在小青手里。
李欢记得小时候看这电影时,一知半解,完全不懂,总以为法海和小青最后生了个孩子,后来才知道那是白素贞的。不过,法海在定力的比试中输给了小青,他真的没有和小青生个孩子吗?
熟悉的穿越感过后,李欢落在一处小城的门口。
简单的城门无人把守,三三两两的行人进进出出,大多数都是身着粗布麻衣的汉子,身上背着一捆捆柴火或者竹子编织的篓筐。
汉子们脸上的愁苦和麻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好像生活并不容易,莫非这里是乱世么,百姓困苦?
这么想着,城门里又走出一顶轿子,四个轿夫平稳的抬着,身上穿着统一的深青色的棉衣,轿厢用上等黄花梨打造,李欢一眼就能看出这木材从处理到加工都很不错,是个有水平的匠人。
由此可见轿中人的富贵。
富人不慌不乱,倒也并非乱世之象。
李欢抱着一丝疑惑,进入了城中,一会儿就打听到了此城名字,嘉兴。
倒是离杭州西湖不远,莉芙露若是跟白素贞和小青走到一起,必定在杭州附近生活。
李欢走进一家酒楼,挥手摆出一锭金子,选了间楼上的靠窗单间。
掌柜两眼放光,脸上喜不自禁的表情根本隐藏不住,什么都肯答应,还保证立马把最好的酒菜送上。
酒店里最机灵的小二很快送来了酒食,李欢喊住了他。
“小二稍等,且与我说说话吧。”
一锭不小的银子摆出,小二脸上原本为难的神情顿时消失,换上一副熟练的笑脸。
“客官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小的全都告诉您。”
“你且说说嘉兴这附近有何趣事。”
小儿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南来北往的商贩走卒都曾在此落脚,小二把他们谈论的话题消息全都抖了出来,连本城知县和师爷夫人不清不楚的事情都活灵活现地讲了一通。
银子壮人胆。
李欢没有打断他,正好打听一下这世界背景。
待小二说得口干舌燥,肚子里再没存货时,李欢又问:“那你可知道江南左近有什么怪谈志异之事么?”
小二脸色微微一变,面上浮现犹豫之色。
“啪嗒。”
李欢又甩出一锭银子,“你姑且说着,我姑且听着,都只当笑话讲了,你还有何疑虑么?”
小二连连摇头,盯着银子眼睛都要爆出来了,今天这收获都能让他辞了酒楼工作,自己独自谋生去了。
“客官,咱就从嘉兴城说起吧。其实前任知县暴毙之事就有人觉得蹊跷,听说那知县死在自家后院,尸体趴在堂中都臭了才叫人发现,仵作说知县老爷至少死了半个月以上,可明明尸体被发现前的两三天知县老爷还升堂判了案子,把牛二哥家的病牛判给了城西黄老爷……”
李欢听完,差不多断定这是个会使障眼法的小妖怪。
小二又说了会儿,才说起杭州附近的事情。
“……说起那杭州,去岁曾有人说见了两条房梁那么长的大蛇,大约是夏至那天,雨下得颇大,那人正走到杭州城南坡的竹林里,打算寻个避雨的地方,可惜竹林挡不住雨,他说自己跑动间隐约见到竹林上方有两条大影子在乱舞,那人说是大蛇,不过他回家后就病倒了,高烧不退,大家都觉得他是烧迷糊了,看错了眼。”
李欢放下手中筷子,又听小二说了会儿,才放他走。
不过杭州竹林这件事他已经明白了,那就是白素贞和小青,而且当时那片竹林里面应该还有法海,以及一个在竹林里分娩的村妇。
法海的心魔便是从那村妇身上而起,这也正常,禁欲多年的和尚见了女人,哪有不动心的,又不是割掉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