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诸位,虽是都听闻过洋人的名头,却大部分是头一次见,有许多人都惊叫了起来。
西洋语言与我国国语大大的不同,眼下又无通译,李善长望了陈杉一眼道:“陈杉小哥,你看这……”
李善长现在看陈杉还真有点高深莫测的感觉,这个陈杉,懂得的可不少,他既然能把这钻石的历史和来源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准对付这些西洋人,也有一手呢。
薛雨馨也是第一次见这西洋人,忍不住拉住陈杉的袖子道:“衫,原来这西洋人长得这么丑。”
陈杉嘻嘻一笑道:“的确没有我们的雨馨好看。”
“讨厌。”薛雨馨捏了他胳膊一下,小女儿风情尽现。
陈杉走到那西洋人面前,叽里呱啦一阵,那西洋人面色一喜,也是叽里呱啦起来。厅中诸人,皆是无人能听懂二人语言,李善长却是大喜,这陈杉竟然能听懂西洋语言,人才啊,人才!
说着说着,众人却都是惊讶了起来,原来那西洋人竟然从身上摸出一颗半个小指头大的钻石,恭恭敬敬送给陈杉。
这颗钻石晶莹无比,像是水晶般透明,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绚丽的光泽,瑰丽绚烂,让人不敢直视。张肿辛手上的那颗残次品,与眼前这颗比起来,便是萤火与皓月,天壤之别了。
众人皆是看得呆了,厅中的女子心跳顿时加速了起来,如此大的一颗钻石,怎能不吸引她们的眼球?
陈杉接过那钻石,回头嘻嘻笑道:“问清楚了,这人叫做托尼,来自于利吉格特海洋王国。他往来于印迪特斯帝国之间,是专做这钻石生意的。因为海上风流,他们的船迷失了方向,竟不知不觉漂流到我大梁来了。”
李善长又惊又喜,望着张肿辛道:“张公子,你还有何话说。”
这一阵本来是稳操胜券的,却被这陈杉破坏殆尽,张肿辛如何不怒,他脸色苍白,咬咬牙道:“这一阵,我输了。”
“陈杉!”薛雨馨一声惊呼,欣喜地抱了陈杉的胳膊,又是泪珠儿,又是笑容的。
陈杉笑道:“早说过了嘛,我是天下第二才子。”
薛雨馨捂住小嘴,又是悲又喜,轻泣道:“吹牛皮的坏人。”
输了第一阵,第二阵便是武斗了,再容不得有失,张肿辛却是招来身边一人,对他耳语一阵,眼里射过一丝狠毒的光芒。他身边那人眼中神光湛然,一眼看去,便知是个绝对的武术高手。
妈的,估计这小子是以为我要和他们比武,想要向我下毒手了,陈杉心里想到,老子要遂了你们的心意就怪了。
薛雨馨道:“陈杉,这一阵武攻,该我们出题了,你想好了没有,我们要出个什么题?”
薛雨馨笑了笑道:“雨馨,这题应该是你想才对吧?”
薛雨馨脸红了一下,有了个男人有前面撑着,她似乎变得懈怠了。她脸红了一下道:“这文比你答得好,武攻你便再想个法儿吧。”
这丫头,把老子当聪明的一休了,咯噔一下就能想出个主意来么?陈杉苦笑着望她一眼,道:“雨馨,你相不相信我?”
就会问这些白痴问题,薛雨馨恼怒地嗔他一眼道:“你说的这句话,我不喜欢听。”
陈杉意识到自己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陈杉呵呵一笑道:“我错了。待会儿你听我的,我说怎么办,你不怎么办,不要有任何的害怕,明白么?”
薛雨馨点点头道:“我不怕,你说吧。”
陈杉起身,对着李善长一抱拳,笑道:“李大人,这一场武攻,我们由大小姐出场比试吧。”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这是比武呢,却让这娇滴滴的薛大小姐出场,陈杉方才怒砸两会长的雄风哪里去了。
薛雨馨也是惊了一下,但想起陈杉刚才说过的话,跳得飞快的心脏便渐渐地平稳下来。只是无奈看他一眼,心道,你也不事先与我说一声,与你这坏人一起,怕是没被你坑死,却也要被你吓死了。不过说到打架,自己好歹也是出自武林世家,没点功底是不可能的。
她哼了一声,却看见陈杉手中还拿着那颗由西洋人赠送的大大的钻石,她暗自窃喜,将那点小心思抛在脑手,对着陈杉轻声道:“杉,你与那洋人说了些什么?他为何送你这么好看的一颗钻石?”
陈杉神秘一笑道:“一会再跟你说,现在先把对方打的满地找牙再说。”
薛雨馨偏过头去哼了一声,不肯告诉我就算了,今晚不让你上床。
让薛雨馨下场比试?陈杉这一招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看完了文斗看武斗,这个陈杉先前那般彪悍,本来以为又可以看见一场大打出手的好戏,却没想到竟然是薛大小姐出场比试。
这出其不意的一着,也是打乱了张肿辛的部署,让薛雨馨来出手,那原先对付陈杉的计划便彻底泡汤了,这就是要逼着张肿辛强行下场了。
武题却是由薛家出,众人皆是疑惑,不知道薛家会弄个什么武斗法,让薛雨馨战胜张肿辛。
李善长道:“陈杉,你们这武题,却是出的什么?”
陈杉笑道:“我这武题也很简单,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油锅洗手。”
油锅洗手!这名字听着便吓人,原本众人还在为错过了一场武打戏而感到遗憾,此时再闻听这个武题,却比那瞎打一气要好看得多,也刺激得多,何况还有一个娇滴滴的薛雨馨呢。
见张肿辛的脸色骤变,陈杉就知道他已经怂了。陈杉心中暗喜,跟我玩心理战术,你还嫩了点,老子可是理科博士,这点小玩意在我手里就是手到擒来,还不吓死你丫的。
李善长惊道:“油锅洗手?这大小姐可是一个女子,如何使得?”
陈杉笑道:“这便是为了让张公子心服口服。张公子,你敢是不敢?”
那张肿辛脸色苍白,油锅洗手,可不是闹着玩的。油锅里洗一次,那只手便是废了。
陈杉不等张肿辛回答,径直向李善长道:“李大人,请吩咐这酒楼准备些炉火菜油,再备下一口大锅。哦,还是我亲自去吧。稍等片刻,马上回来。”
李善长对张肿辛道:“张公子,你可有异议。”
那张肿辛脸色难看,狠狠瞪了陈杉一眼,没有说话。
陈杉下去让酒楼准备了一会儿,过了盏茶功夫,楼下上来几个伙计,手里抬着一口大大的油锅,锅里满是菜油,还隐隐有些醋香。另外几个伙计,抬着盆火炉上来了。
这可是要动真格的了。厅中之人顿时议论纷纷。李善长看了陈杉和薛雨馨一眼,这个衬我陈杉,神出鬼没,也不知道又在搞些什么东西。大厅之中,人人都觉得陈杉有诡计,却又不知道诡在哪里,这倒更吊起了他们的好奇之心。
陈杉指挥着几个伙计将那火炉和油锅架好,诸人便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几人的动作。
陈杉微微一笑道:“为了确保这比武的公正性,便请大人将这炉火点着吧。”
李善长一点头,接过一个伙计手里的火把,扔进那炉膛下面,炉膛下面却是藏的干草,一点就着,炉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请大人验油。”陈杉说道。
李善长从一个伙计手里取出一个小勺舀出一勺油来,在众人的目光中,将那油倒在炉火之上,炉火嘭的一下涨得老高,这便证明了锅里确实是油。
陈杉却是取过几块水碱,丢到了锅里。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不一会,便火花熊熊,油锅翻腾了。
大厅中人包括李善长,都是有点发愣了,这的的确确是油,也的的确确沸腾了,那油锅洗手,便是真的要在里面洗手么?越来越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