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阮青等方圆挂了电话才憋足气数落:“你没毛病吧?又不是你爸妈对不起你, 有你这么当女儿的吗?真是上辈子该了你,看你这副死德性。”

方圆被方妈那声慈祥爱护的声音勾起了心底的凄楚,像个傻子一样忍不住一边哭一边走, 天气本来就冷, 眼泪一流风一吹疼的很, 连眼睫毛都跟冻住了一样凉丝丝的:“你就别戳我疤了, 我真怕我忍不住冲过去……反正我有自己的办法, 你别在秦州面前露了馅儿,到时候功亏一篑,知道了吗?爱情算个屁, 老娘还不稀罕了。等哪天你结婚了,我就把店门给改了, 让它跟我过一辈子。”

阮青实在受不了她, 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她擦脸:“瞧你这出息, 你不是遇到好的了?要我说还是别心软,打发一天是一天, 要知道人家真决定了什么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方圆笑了笑,没有开口。

和阮青分开后回到家,她坐在没开灯的房里想了许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冲出眼眶,她现在越来越没用了。其实她不是为自己不治, 毕竟是自己眼瞎看上这个货色, 爸妈又没错, 凭什么跟着自己受这种罪?

泪眼朦胧阻挡了她的视线, 让她没有看清号码就拨了出去, 她其实本来想打给秦州的,在听到对面传来熟悉隐隐带着一丝欣喜的声音时蓦地僵住, 暗骂了句该死,想要挂断,可那人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样,每一句话都像是从抢里出来一样,气急败坏。

“方圆,你他妈赶挂,老子弄不死你。你现在倒是派头大,就是吃准了我不能拿你怎么着吧?你把我惹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和晋朔的这场冷战,看似是她妥协,其实一早憋不住的是晋朔,平静下面不知道藏了多大的滔天怒火,甚至他已经做好了这个混蛋不来找他,那他就去找她算账的决定。

方圆在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抹去了眼睛上的泪水,沙哑地问:“忙完了?能来吗?”

晋朔也跟着笑:“当风流鬼,怎么不能来?等着,看我不整死你?”

方圆听到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这才打开灯转身去了浴室,人在旧事的压迫下很容易失去理智,只会让心底的渴望和欲望叫嚣,得到才是让她平复下来的最好办法。

晋朔来的很快,他的头发上还滴着水,外面穿了件黑皮夹克也不怕冻死他。方圆从浴室里抽了条干毛巾递给他擦头发,他接过来扔到一边,手扣着她刚要往回收的手,嘴角上扬:“刚洗完澡,想你了。”

沙哑的声音里含着浓情,方圆一下子就栽了进去,顺着他的手摸到他腰带,哒地一声打开,在安静的房间里感官很容易被刺激,彼此的呼吸突然加重,其中的暗示全都明白。

他们是饥渴了许久的人,缠着彼此恨不得往死里的弄,晋朔更是恨不得吃她的肉,敢拒绝他,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越想越恨,力道不由大起来,直到从她低哑娇弱的声音里传出疼的控诉,他这才稍稍解气。

两人闹到大半夜才消停下来,方圆枕在他的肩头刚才的余韵还没有消,麻麻的懒得动弹,眼眶泛着红,刚才被他弄的没出息抵不住,这个时候看起来楚楚可怜乖的很。

晋朔低头在她这张欠收拾的嘴上亲了一口,将她拥在怀里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今天能好好的睡一觉,再过二十天就过年,收了工我就到你这里报道,我们睡他个三天三夜。”

方圆闻着他身上淡淡地汗味,缩了缩鼻头:“当心操劳死你,没那功夫伺候你。秦州的事怎么样?我最近看新闻什么动静也没,不过你老人家艳福不浅,那个水嫩的樊宓可是大出风头,你们……”

晋朔嗤笑一声,懒得理她,懒懒地说:“叶政给指派的,也就趁着还在这个地方给她个露脸儿的机会,当爷那么饥不泽食?”说着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倒是把他的小兄弟给激的抬头,知道方圆不行了,他就任它竖着,继续说:“以后少给我阴阳怪气的,当心我去秦州那里揭发你。”

说这自己都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是个有本事的,要是他人品好,估计现在就没我什么事了。他的好日子来了,这一把肯定能红,说不定到时候想签的地方排队等着。到时候我代你送他两样大礼,怎么样?”

昏昏沉沉地方圆顿时来了兴致,手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起:“什么礼?”

晋朔皱了皱眉,暗骂一句,起身又将人压倒,两只好看的桃花眼里再度染上欲/色:“别管那么多,等着看就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你给我乖乖的。”说完就压进了疲惫不堪的人体内,想要一个人既然刻在了骨子里,那么很简单就能把原先的决定推翻,毕竟欲望是不会和人讲道理的。

方圆第二天被他'修理'的连站直都打哆嗦,无奈之下只得和阮青说自己不去了,阮青以为她是悲伤过度,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就去忙了。

晋朔这两天休息,听她不打算上班,又忍不住想那档子事,没想却被她给拍了回去,看着他冒头的兄弟说:“别胡闹。”

“享受完了就踹人?过河拆桥啊?”

方圆笑着说:“晚上要回家,不能太过分了,听话。”

晋朔沉默了一阵,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按下打火机,很快冒出青烟,在这间隔绝了外面光的卧室里弥漫,突然他说:“要是秦州得到他该有的报应,你打算怎么办?”

方圆从他手里夺过烟放进嘴里吸了两口,悠悠地吐出烟雾,然后又还给他:“好好过日子,能干什么?他毁了我这么多年还不够?我不想一辈子都套在这里面。”

外人眼里他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路人,却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彼此面前才能放松,露出谁都看不到的另一面来。

方圆以前在公司严谨冷静不苟言笑,谁都说她是很正经的人,就算现在经营花店不比以前棱角凸显严重,却也是能从骨子里看出她不是那种叛逆的人,课她却跟着晋朔早学会了吸烟放纵,他们是彼此的慰藉,本来是想相互扶持排解孤独,却没想到有一个人没骨气先动了心思。

晋朔猛地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下来露出结实有力的肌肤,他一把捞过她,嘴里叼着半根烟,一手扣着她的脖子骂:“别想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