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被悍卒营将士拉下去,给吊在了旗杆上。
并且将所犯的罪行,公布于众。
一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刘瑾是什么人?
不管是西山原有的矿夫,还是兵部调集来的兵卒,都知道他是朱厚照身边的人。
是陪伴着朱厚照数年的侍从,权势上也比其他的内侍,也要高的许多。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太监。
犯了罪,依旧被朱厚照严厉的惩罚,或者是判了死刑,没人能从旗杆上活着下来。
也再次警醒了所有人,朱厚照是个疾恶如仇的储君,他们感到幸福的同时,也告诫自己老实做人。
“老师说的对,是我眼浅了,太子爷不简单啊。”熊绣拿着数字化统计教材,站在煤场的旗杆下,喃喃自语。
“看来太子爷真的变了。”身为未来“八虎”之一,如今的道路大总管谷大用,也不禁看着旗杆上的刘瑾,偷偷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前车之鉴,他觉得自己对朱厚照,应该充满真诚,搞点小动作的事,视情况而定。
“太子爷像极了陛下,要是不那么顽劣,日后必是一代明君,大明之幸啊!”刘大夏背负着手,一步一晃的走出了煤场。
弘治皇帝以前也信任阉人,但自从出了李广被太后吓死之事,也不再信任阉人,真正意义上做到了勤政爱民。
不然,何来弘治中兴。
一代帝王,远离阉近贤臣,帝国王朝何愁不兴?
随着观看的人群散去,吊在旗杆上的刘瑾,是头胀眼花,整张脸都红了。
身体上的难受,远比不过心灵上的羞辱。
虽然是自己出的主意,可是俯视着旗杆下方,不论是矿夫还是兵卒,一脸厌恶的向着自己吐口水,心脏就有些受不了。
只能不断的自我安慰,熬过这一劫,他刘瑾势必会成为朱厚照手下,最有权势的人。
为了避免自己被气死,眼不见,心不烦的刘瑾,干脆的闭上了眼睛,在脑子里计划,如何去搞张鹤龄与张延龄两兄弟。
也有些许疑惑,他们两人是太子爷的娘舅啊,为何太子爷想要搞他们?
这事要是张皇后知道,还不得将事闹大,到时候太子爷又该如何向张皇后交差?
想不通,搞不懂。
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太子爷提出这事,想来自有他的谋划,自己做一条看主人眼色行事的狗,就好。
微迪化的刘瑾,时刻都在脑补,自己完成任务后,朱厚照会对他如何奖赏。
导致吊在旗杆上的他,不时嘴角上扬。
而他的太子爷朱厚照,早就不记得他刘瑾了。
在吃过午膳后,前往了西山煤炭衙门,寻找熊绣。
走进煤炭衙门,还没来得及叫人去找来熊绣,熊绣自己就从衙门外,低头走了进来。
边走边看着手中的纸章,偶尔舔舔手指翻阅下一张,双目时而迷茫,时而恍然。
“熊绣。”
“啊?”熊绣惊愣的抬起头,见是朱厚照在叫他,连忙握着纸章行礼:“微臣拜见太子爷。”
“你在看什么,如此的入神,让本宫也瞧瞧。”朱厚照走进熊绣说道。
似乎对于昨晚熊绣质疑自己一事…
毫无介怀。
但熊绣自己知道,朱厚照还是冷淡了自己,因为以前朱厚照可是叫他绣啊。
现在却直呼其名,言语中的生疏感,他怎会听不出来?
内心苦涩的熊绣,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太子爷,微臣看的正是太子爷让刘大人,抄录的数字化统计教材。”
“如今微臣任职西山后勤大总管,每日账务如江河,需要太子爷的数字化统计,这样便能方便的统计出各种物资,以及账务上的支出,做到后勤简洁清正。”
数字化统计教材,在刘大夏得到的第一时间,便招来了熊绣,让他安排人去抄录,言明熊绣不管是兵部右侍郎也好,还是西山后勤大总管也罢,必须学会这门知识。
而在昨夜,听述了朱厚照讲解的熊绣,将朱厚照的数字化统计,视为大明财政内务改革的瑰宝,那能反对刘大夏的要求。
很快的让人抄录出来,自己拿了一份,时刻的细心学习,争取将这门知识吃透。
同时命令后勤署,尝试着去做数字化统计,先从简单的做起,由简到繁。
“不错。”朱厚照颔首道:“你总算开窍了一丝,也不枉刘师傅对你的一番期望。”
察觉到熊绣态度的改变,朱厚照眼眸闪烁:“本宫前来寻你,是有三件事情要交代你去做。”
“第一件事情,联系户部,为西山众人准备厚实的衣服,此事刻不容缓,千万别耽搁了。”
“第二件事情,继续招募各种工匠,补充各署各司,再从其中挑选人才,组成精英小组,设定奖罚规则。”
“第三件事情,西山拉货的牲畜,似乎有些不足,你想办法解决。”
“如今锻造署在煤矿窑内,铺设铁轨与铁车,用于运送窑内的煤炭,也需要大量的牲畜拉扯,你听清楚了吗。”
“回太子爷,微臣知晓了。”熊绣抱拳行礼:“微臣这就去安排,请太子爷放心。”
说完,熊绣就要躬身退下。
“等等。”却被朱厚照叫住了,轻皱眉头的说道:“还有一事,你回去后,整理一下后勤账务,明日拿给本宫观阅。”
“微臣遵命。”熊绣点头,这次是真的走了。
看着熊绣的离去,朱厚照瞬间感觉,他又没什么事可做了,一股无聊感升起。
如今各署各司有条不紊的做事,煤炭开采如火如荼,运送出西山到北方无煤的州府,暂时没有出现困难。
西山道路,也在谷大用带领万名兵卒下,开扩夯实了五分之三多,就差铁大力将旋转窑做出,烧熟水泥铺设。
整个渡寒之策,朱厚照差不多完成了百分之十,还有百分之九十,便是各地的反应,以及快速的配合。
暂时想不出,自己还能在西山干什么的朱厚照,一拍脑门,要不回京城浪一圈?
顺带去问问户部,暖火炉的进程如何了?
有了这个想法,朱厚照憋不住了,连忙折返将要踏出煤炭衙门的脚,朝着内堂大喊:“刘师傅,刘师傅……”
“太…太子爷,出了什么事吗?”刘大夏提溜着裤子,从内堂慌忙的跑出。
“额!”瞧着刘大夏模样,朱厚照忍不住抽动嘴角:“没什么,你先将裤子穿好。”
刘大夏身形一僵,愁苦的说道:“太子爷,如果老臣说喝水时,不小心将裤子打湿了,所以才换了一条,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