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纪纲将两个宫女给太孙送了过去。
两个宫女来到朱府,倒是好奇了,太孙就住在这里吗?
但她们只是女婢,不敢多打听。
纪纲一路带着她们走进大院,在院子里拱手喊道:“朱公子,老爷子给你挑了两个丫鬟带来了。”
朱辰听到喊声,走了出来。
纪纲连忙行礼,言语间更加恭敬。
而身后那两个丫鬟,在看见太孙后,也皆是心中一凛。
这,这竟是活着的太孙……
她们何其三生有幸,才能服侍太孙,而且太孙看上去英武不凡,气质特殊。
太孙的身份,两个宫女心中很清楚,连忙屈膝给太孙行礼。
“拜见朱公子。”
礼仪尽到了极致。
她们这么恭顺,似乎还有点畏惧自己的模样,让朱辰有些诧异,自己难不成会吃人?
不过还是拱手道:“替我多谢老爷子。”
纪纲满脸讨好的笑:“朱公子不用客气,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尽管吩咐。”
既然已经决定效忠皇太孙,纪纲就得更加恭顺!
他不会笑,此刻的笑充满不怀好意。
在朱辰的眼中,这讨好的笑容,变成了纪纲疯狂对自己挑眉,贼兮兮的喊来啊,来啊……
死基佬!
滚!
朱辰强忍恶寒,点头道:“好。”
纪纲又贱兮兮的笑了,然后告退离开。
正巧解缙也在,解缙将纪纲拉到一旁,低声道:“别忘记你的承诺。”
纪纲脸色一寒:“已经着手在办,我既已效忠太孙,就会为他考虑。”
解缙颔首。
纪纲匆匆离开。
对汉王的反击,也该开始了。
……
同一时间,礼部昭告天下。
永乐十一年秋,皇帝寿辰于九月十五举办。
消息一出,立刻带往各国。
除了臣子们之外,各附属国也该备好寿礼了。
得知大明皇帝寿辰的消息,他们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备好寿礼,迅速赶到应天来贺寿。
永乐大帝的寿辰,附属国们没人敢轻视。
……
与此同时。
锦衣卫诏狱中。
汉王的权力大,即便被关进了诏狱,他仍旧能吃香的喝辣的。
比起汉王妃的待遇,汉王可就要好太多了。
这一日,汉王出狱了。
在里面好好反省了几天,汉王最终不耐烦,也不顾老爷子的命令,选择今天出狱。
诏狱外,听闻汉王出狱的消息,他手底下养着的三千私兵,已经在诏狱大门外集结,等待迎接汉王!
这浩大的阵仗,就连刚回来的纪纲都无语了。
好一个汉王,搞的阵仗比皇上还大,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搞,这是头上长了几个脑袋啊。
别人要造反,都是悄悄的进村,打枪地不要。
唯独这位汉王,就差脸上刻上造反两字了。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豢养了三千私兵,这三千私兵可都不在兵部的账上,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
不多时,汉王从诏狱里出来了。
为了显示在里面吃了很多苦,汉王故意把自己弄得邋遢,走了出来。
诏狱门外,三千私兵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尽,同时跪在地上,大吼连连。
“恭贺汉王出狱!”
“恭贺汉王出狱!”
浩大的阵势,何等气派。
但在纪纲看来,这都是在极限作死的尽头。
纪纲心中冷笑,幸亏没有再跟着汉王了,否则这汉王迟早有一天会害死自己的。
不过,汉王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回汉王府!”
话罢,走过去,直接翻身上马。
三千私兵迎接,跟在了他的身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诏狱。
这么浩大的阵仗,走在大街上,百姓们都纷纷避退。
汉王仿佛又恢复了昔日的神采,傲然的望着前方,打道回府。
可这么浩大的队伍,就在经过南大街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朱高煦骑着马,停在了南大街第一号宅子门前。
大宅的门是紧闭着的。
但却不难看出,这宅子的豪华,精致。
总体而言,规格十分不错,虽然没有汉王府那么华贵,但却也尽显奢靡。
“这是谁家的宅子?”朱高煦眉头皱着,有些不满。
一个私兵头头,徐兵走上前来,嘿嘿笑道:“好像是一个商贾的,没名没分。”
“没名没分,敢建造这么大的府邸?敢做的比我汉王府还华贵?”朱高煦冷笑了一声。
“真他娘的,胆子够肥!”
“住这宅子,是想老母鸡变凤凰?”
那私兵头目,徐兵看出了汉王的索求,他嘿嘿一笑,满脸讨好:“汉王,您要是喜欢这宅子,兄弟们可以给您。”
朱高煦来了兴头:“怎么给?”
徐兵笑道:“还请汉王稍等片刻。”
话罢,徐兵快步走到了私兵队伍中,挑选了十几个人,直接走到了这座府邸门前。
狠狠一踹大门:“里面的人都给我滚出来。”
大门被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了半个脑袋,看见外面将士云集,那人畏惧道:“有什么事?”
一把刀直接捅了进去,当众捅进了那人的腹中。
徐兵大笑一声,直接把门踹开:“兄弟们,这是我们汉王的宅子,岂容他人住在里面?大家进去收拾收拾。”
话罢,当即带人冲了进去。
朱高煦坐在马上,望着这一幕,咧嘴一笑:“嘿嘿,有点意思,真他娘有点意思。”
不多时,里面的人已经被屠戮殆尽。
徐兵拿着一封带血的地契,恭敬的走到了朱高煦的马下,双手将地契举起:“汉王,地契我给您拿回来了。”
“您瞧瞧那旁边的宅子喜欢吗?兄弟们一起给您收拾了。”
朱高煦笑了笑,拍了拍徐兵脑袋:“你小子,很会来事。”
可这一幕,却被正在巡逻执法的兵马指挥徐野驴看见了。
徐野驴亲眼看见这群私兵闯进他人宅子里,把人给杀了。
这个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
徐野驴从官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等恶劣行径。
这让他内心深处,陡然涌出一股怒火。
哪怕是大明朝的王爷,也不能这么专横跋扈吧?
徐野驴当即脸色一变,带着手下的人快步走到了汉王的面前,沉声道:“汉王,这是应天府,您纵容手下行凶,未免不太好吧?”
朱高煦从马上跳下来,笑着走到徐野驴面前:“你是什么人?”
“在下兵马指挥徐野驴。”徐野驴如实回答。
朱高煦冷笑一声:“让路,本王要回汉王府。”
徐野驴沉声道:“汉王,您可以回去,但您手下纵容行凶的那几个,得跟我们回去受审。”
受审?
朱高煦愣了。
额头的青筋渐渐凸起,朱高煦冷喝道:“这年头,还真是什么蚂蚱,蛤蟆都敢跳出来乱管闲事了,有种的你再说一遍?”
徐野驴沉声道:“还请行凶的那几个,跟我们走一趟。”
朱高煦咧嘴笑了起来,他的眼神中,迸射出杀意。
就因为被关了几天,这些人就以为自己失势了不成?
区区一个兵马指挥都敢上前来找晦气了。
朱高煦笑道:“好,我交,我交。”
“你跟我来,我把他们交给你。”
话罢,朱高煦转身走进了一个无人的巷子里。
徐野驴迟疑片刻,也跟了进去。
他在汉王面前站定,正要拱手,朱高煦青筋暴露,抓起一旁将士手中的铁瓜锤,便往徐野驴的头上狠狠砸了下去。
砰!
朱高煦是从军打仗之人,力气何其之大?
更何况,这铁瓜锤砸在人的脑袋上,岂能留命?
徐野驴被当场爆了脑,脑壳都被打碎,脸也被砸歪。
立时毙命!
徐野驴的尸体,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