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塞尔吉自己把事情揽下来了,下属也就松了口气,若真是什么书都要收集的话,他们把船都塞满都未必能装得下,这个东方国度的文化深度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个疑惑:“只是长官,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等那个叫许良的官员呢,直接去他们的都城拜见皇帝不好吗?”
塞尔吉脚步顿了顿,随后看了一眼热闹的集市,这里的商铺繁华喧嚣,街道两旁的商铺和小摊贩都在吆喝,路上的行人也在不同的地方停停转转,入眼所见的商品琳琅满目,来来往往的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不同的商品,他们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看到这里的一切了吗,这些精美的商品如果在奥斯曼的话,那都是贵族才能享用的东西,但是在这里哪怕是最低贱的百姓都能随便购买使用,但是据我了解在几年前的时候,这里其实还不是这个样子的,是那个叫做许良的官员来到这里进行改革,才给本地的万千百姓带去福音。”
说到这里,塞尔吉看向了下属,用有些感叹的语气说道:“这种事情即便是我们曾经伟大的教主也未曾做到过,这是真正的造福苍生,于私而言我很想见见这个伟大的官员,于公而言他本身也是大明的重臣,若是能和他建立友谊,或许对我们在大明的诉求会有很大的帮助,这些天我让通译给我翻译了许多大明报纸之后,我很确定这个人在大明具备非常强大的影响力!”
“原来是这样。”下属这才明白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应该拜见一下这个大明官员。
随后两人便一边在集市上逛了起来,除了时不时发现和记录一些东西,他们若是看上了集市上的一些心仪的商品,也会忍不住购买下来,这个过程里他们免不了要遭到本地商人的痛宰,但好在他们身为外人并不知道这里的实际物价,即便被宰了那也是浑然不知的。
大明对他们很开放,并不会怎么限制他们的行动,至于暗地里有没有人监视那就不是他们知道的事情了,至少明面上他们是可以随便在这里游玩走动。
这个遥远国度的一切都让他们觉得新奇,他们就像是发现了一个新世界一样永远都探索不完,无论是人文还是景观又或者是商品,很多东西都让他们惊叹和震惊。
在踏足大明土地的时候塞尔吉还是以平等心态对待大明的,但是当真正深入其中看到这个帝国真正面貌,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大明帝国放在了更高的位置上,仅从目前所见他就十分清楚的意识到,大明的强大远远超过了奥斯曼。
在海上他们有钢铁大炮武装的战舰,虽然自己还没有见过他们陆地军队的样子,但如果自己是他们的子民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那甚至会奉上比对主更为虔诚的信仰去作战,这样的军队一定是无敌的。
更不要说他们那恐怖的物产,仅自己见过的香江港口一天的货物吞吐量就庞大到无法想象,而这只不过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港口而已,实际上在他们漫长的海岸线上,这样的港口还有许多。
哪怕是最直观的以领土面积来看的话,塞尔吉也想象不到如今的大明究竟有多大,据说这个帝国在海外还有占据着数块大陆的无数属国,如果把这些也算进去,那么这个帝国可以说是堪比当年鞑靼帝国一样的巨无霸了。
清醒的认识到双方的差距之后,当塞尔吉终于等到许良回来并且接见自己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把自己放在了一个低姿态的位置。实际上这倒也不算是自辱,哪怕大明和奥斯曼真的不相上下,那么按照对等原则,塞尔吉在奥斯曼的官位也远远不能与许良在大明的地位相比。
以实际地位而言,这一次许良回去之后,真的可以迈过多年不动的官位,走向人臣之极的地位。
许良接见赛吉尔并没有特意做什么安排,只不过就是在衙门大厅和对方聊聊而已,虽然这个时代奥斯曼是实际上的西方霸主,但是东西方距离还是太过遥远,很难有特别深入的交集,所以不必要对他们太过于花费心思。
大明现在的真正重心,是国内的改革,是海外的几块大陆的诸国,这些事情都还是囫囵吞枣的状况,要完全消化这些都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很难再有精力应付其他事情。
西方是大明迟早会注视的地方,但不是现在,只不过对方主动找回来,那就顺手略作经营就好。
就如同当年把鞑靼人赶去西方,这只是一手闲棋,若是能发挥出作用固然很好,但就算最后成了死子那也没什么损失,今天一样也可以顺便在奥斯曼这里也下一手棋,说不定未来会得到一些惊喜。
“鄙人见过尊贵的许良阁下,我们带着奥斯曼遥远的善意来访贵国,希望能和贵国建立起坚固的友谊,而阁下您是鄙人在伟大的大明目前见过最为尊贵的人,能得到阁下的接见这是鄙人极大的荣幸,愿主保佑阁下平安健康,愿主保佑贵国繁荣昌盛,愿主大明和奥斯曼永结同好!”
塞尔吉一进来,立刻就向许良行礼,然后就开始说一些赞扬和友好的话语,态度可谓是相当尊敬。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都这么识趣那许良也不介意展现帝国的气度,便也微笑着走过去托起塞尔吉,然后一边把他拉到一旁双双坐下,一边笑呵呵笑着说起话来。
“在下早知西方有一强大之国名曰奥斯曼,但可惜与那里相距遥远,不然真恨不能亲往去领略和见识一下,本以为这辈子都很难与那里有什么交集,却没想到今日能见到那里来的使臣,这实在是让在下惊喜不已。”
寒暄了这么一句之后,许良便话锋一转:“大明是很高兴能与贵国建立友谊的,但友谊并不只是宣之于口的事情,不知贵国远渡重洋而来,是有如何所求,又有如何所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