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统统是废物！”
“锦衣卫和东厂是干什么吃的？”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这种事情还得太子查清楚之后再禀告到朕这里，朕养你们这群废物究竟有什么用？”
乾清宫内崇祯满脸怒火的对着眼前的人一顿斥责。
早上收到了来自太子的一封奏折，让崇祯看完后非常生气，叫来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后就开喷。
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是锦衣卫第一个发现的，作为自己手中的特务机构如此懈怠，崇祯怎么能忍？
骆养性是大气都不敢出，大汗淋漓的听着崇祯的训斥。
早上的时候骆养性还在锦衣卫办公衙门悠哉的喝着茶水，却没承想到被崇祯叫过来之后是一顿怒斥，满头的雾水，自己最近也没干什么事情啊，怎么会惹得崇祯如此愤怒？
直到崇祯将一本奏折摔到他脸上，看清楚上面写的内容之后，骆养性才猛地惊出了一阵冷汗。
上面写着昌平州万昌守备千户武元嘉涉嫌私自开采矿产兼倒卖军械被太子抓了个正着，已经当场下狱。
而且这武元嘉私自开采的矿场还发生了矿工暴乱，太子已经紧急带兵前去平叛。
看到这骆养性的心是不住的往下沉。
武元嘉这个人他知道，性格豪爽喜好结交勋贵，在京城的勋贵中有着不错的名声，自己还收受过这武元嘉的贿赂帮他手下的一名百户开罪。
眼下这武元嘉犯了天大的事情被查，万一自己收受贿赂的事情被曝出来，那可是脱不了干系的。
而且从武元嘉大肆结交京城内勋贵的动作来看，这次事发，京城的这些勋贵人家是免不了吃苦头的。
这些勋贵家大业大，可能流点血就过去了，但是自己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一个弄不好，在皇帝心中的形象崩塌了，职位丢了还是小事，万一被牵连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当务之急是将这件事情搪塞过去，自己才有时间来收拾首尾，不至于最后被拖进这桩案子里去。
看着崇祯气头过去不少，骆养性才开口认错道。
“陛下，这件事是臣疏忽了，请陛下给臣一点时间，臣一定回去将这武元嘉犯下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事态的发展显然出乎了骆养性的意料之外，崇祯一开口就让骆养性的心止不住的下沉。
“不必了，既然太子率先查出了武元嘉犯的事，那么后续的情况都交给太子都追查吧。”
“太子之前不是兼了一个锦衣卫都督的职位么，你派王纯元去太子座下听令，让他协助太子将昌平州内的事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一个贪污受贿的人都不要放过！”
听到崇祯的旨意，骆养性满脸的惊疑，之前太子被授予了锦衣卫都督的事情他是得到过崇祯吩咐的，可以将锦衣卫打探到的消息通报太子知道，但是太子却无法插手锦衣卫内部的事情。
现在听崇祯的意思竟然是准备让太子正式接手锦衣卫的相关事宜了。
王纯元可是他手下得力的干将，这次将王纯元派出去之后，再想要收回来可就难了。
不过骆养性现在自己的底子也不干净，还有一堆事情还等着去善后，现在也不敢流露出什么反对的话，只能连连称是。
将骆养性敲打了一番后，崇祯气才消了不少。
“朕之前交代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河南那边的探子都安插好了吗？对闯贼军中的逆贼宋献策的计划开始了没有？”
自从上次和朱慈烺交谈过关于将闯贼军中的人才扼杀在萌芽中这件事情后，崇祯就对这个计策上了心，多次命令锦衣卫大力收集闯贼军中的文人事迹。
结果收集上来的结果让崇祯越看越惊心，最近一段时间闯贼李自成在宋献策的建议下做成了不少事情，这也更加坚定了崇祯听从太子意见除去宋献策的决心。
所以就下令让锦衣卫启动安插在闯贼军中的暗子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伺机除去宋献策以及监视各地的士子，一旦有投靠闯贼的迹象，就地格杀。
“陛下，臣已经派遣了心腹去河南主持这件事情了，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请陛下放心，一定不会让宋献策那逆贼猖狂多久的。”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保证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除去宋献策这事情虽然难办，但是在这个关头，骆养性不可能表现出事情办不了的意思，不然自己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个职位可就难保了。
看着信誓旦旦的骆养性，崇祯也不疑有它，骆养性虽然贪财了点，但也不失为一条好狗，办事还是让人放心的。
“如果河南那边的事情遇到了什么麻烦的话，朕可以准许你去寻求当地驻军的帮助。”
“要抓紧时间将宋献策这个人除去，朕希望能尽快听到你的好消息。”
“诺！”
在骆养性离开之后，崇祯坐在案桌前看着朱慈烺送上来的奏折不断的思索着。
有些权力给出去再想要收回来可就难了。
就像之前命太子总督昌平州一般，总督的权力有，但是各级官员的任命仍然掌握在朝廷的手中，这次如果将官员的选派权力交给太子的话，昌平州可就真的成了国中之国了。
即便是父子，崇祯在这件事情上还是颇为举棋不定。
“王大伴，你说这件事情朕是允还是不允呢？”
“万岁爷，这地方上根深蒂固的势力也是时候清理一番了。”
“殿下说到底还是和您是一条心的，这件事不妨就放手让殿下去做，就算最后闹出什么乱子来，也有您给殿下收尾不是！”
王承恩的这番话让崇祯摇摆的心思定了下来。
的确，有些事情自己是不好出面的，那样动静太大了。
这时候放手让太子去做也未尝不可。
前几次被建奴打到北京城下的阴影还历历在目，是时候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了。
“来人，传旨，不，王大伴，你亲自走一趟。”
“让太子给朕好好的查一查这地方上的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一个都不要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