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熊熊燃烧的城市面前,吕汉强和赵启良侃侃而谈。
赵启良对吕汉讲着超越时代的思路,一时之间跟不上,但仔细的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了吕汉强的说法,他看多了你来我往的杀戮,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想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一声,将杯中酒一干而尽,“督师大人说的似乎是对的。”
只要你开始承认我的想法是对的,那么我对你洗脑就基本成功了,那么我的思路就会被你慢慢的理解和融化,最终成为你的思想,这已经就是成功了第一步。
于是吕汉强就笑着继续推销着自己的思想:“有了第一,那么我们的第二也就成为合理,我们没有拖累也不用担心百姓的生存,让我们无牵无挂地进行战争,其实,军队最主要的职责就是战争,一切都要为了战争的胜利,而作出应有的决断,第三,百姓在城外,他们就可以耕作那些荒废的土地,我准备将土地全部收归国有,然后转包给他们,记住,不是卖是转包,这样,土地永远在我们的手里,这样我就可以不断地养活无数的百姓,而让他们得到休养生息,因为我承包的土地价格,将相当低廉,比如说,这黑山附近广袤的平原,我答应百姓,只要开垦出来,我将只收他土地的1\/10,也就是说,一亩地按现在的产量来算,我只收了三十斤粮食,这不多吧,并且还告诉百姓,承包我的土地,除了这三十斤粮食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苛捐杂税,也没有人头税和徭役,以后,凡是在我的治所之下,我需要人手,全部以雇佣的方式,这样我又给百姓一个赚钱的机会,如此下去,我想不会出多久,我的辽西府,就会成为大明最富庶的地方,就会在尽快的时间内,恢复因战争造成的创伤。”
对于承包制,赵启良还是一知半解,不过对吕汉强的这种轻徭薄赋,给百姓休养生息,表示了举双手赞同,在上下五千年,又有谁能够真正关心百姓的疾苦?从现在来看,这个辽西督师吕汉强做到了,因为作为一个明智的官员,最理解在这个世界土地兼并的弊端,而如果想在中原改变土地兼并的结果,那简直就是不现实,在中原地区,官僚士绅和大家族们,已经合法或者是不合法的,占有了大量的土地,你不可能去对他们进行急风暴雨式的剥夺,那将对这个世界和这个社会造成巨大的伤害,毕竟在这个时代,世族其实占据着这个世界,绝对的话语权,小民百姓不过是蝼蚁而已,因此上,想稳固这个社会结构,得罪世族和士绅阶层,这绝对是不可取的,但在这新收复的土地上,不让土地再次被士绅豪强兼并,吕汉强的办法是最恰当。
看着陷入沉思的这个知府,脸上那一阵欢喜一阵忧愁,一阵沉思一阵痛苦的表情,吕汉强只是端着酒杯静静的看,等待他的理解。
新的知府上任必须要让这个知府知道自己的治国理念,否则以后的事情就不好办了,习惯这东西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好的习惯形成是好事,坏的习惯形成就要了命,因此吕汉强现在不断的给这个赵启良,自己未来的知府洗脑,让他必须按照自己的思维思路来走,只要这个好习惯形成,那么一个全新的,大明内的特区就将形成。
现在的平陆,按照自己的改革方式有点点不伦不类,现在辽西正好是一块白纸,满清的势力褪去了,大明的势力却暂时不能插手,实际现在的辽西地区,等于是一块飞地,在上面涂抹什么都方便的很,就好比现在烧成一片白地的黑山县城一样,没有一座房子,虽然自己现在困难一些,但却可以让自己不费任何力气的重新规划,比如现在吕汉强就想将黑山县,彻底建成一个兵营,成为直接面对后金的前哨阵地,没有了民居,没有了宅院,百姓只能按照自己的意思,离开城市走向乡村,不但能给自己耕作土地,最主要也能让老百姓有一个生存的机会,这样算下来是一举两得,毕竟这是自己出击辽东,崇祯的那个同学可是一文钱也不想给自己,也就是说,自己必须用自己的力量,来面对整个满清政权,而非常沮丧的是,自己面对的皇太极,绝对不是一个融融碌碌的人,而是一个具有雄才大略的雄主,在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自己面对的压力将有多大。
这时候,赵启良又不无担心的问道:“督师大人将城外那些土地分给百姓,那么城外那些大地主和士绅怎么办?为了还清我们那2000万的债务,如果各地士绅地主拿出现金来购买我们已经占领的广阔的土地,我们卖还是不卖?”
吕汉强就歪着脑袋问:“城外还有地主豪绅吗?”
赵启良说有。
吕汉强就无所谓得道:“好吧,好吧,就算城外还有士绅豪强和地主吧,但是一定要记住,这个辽西是我用血汗拿下来的,我的地盘我做主,士绅豪强和地主,我容忍他继续存在,但是不得他购买土地,我们2000万的饥荒,绝对不会用卖这里的土地来还债,这是雷打不动的原则,因为对我来说那2000万的饥荒,根本就不算个事情,同时,我要派出强悍的士兵严格的丈量土地,不得在这次满清败退之后趁势抢了无主的土地,如果出现这样的状况,那么我就用刀子和他说。”说到这里的时候,吕汉强的脸上,是带着和煦平淡微笑的,但吕汉强的眼睛里却布满了杀气。
这样的决定让赵启良感到毛骨悚然,忙谏言道:“大人,这样不好吧?如果一旦这样,得罪了所有的士绅地主,那么您的名声就坏了,同时也会失去士绅地主的支持,而是作为一个想要发展的官员,名声是绝对重要的。”赵启良说这话绝对是出于对吕汉强的维护,绝对出一个正直的官员,对一个即将和自己同舟共济人的忠言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