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记,五福祥金饰。
张小白坐在茶几旁边品着一盏清茶,在他跟前还有一个店小二点头哈腰伺候着。
林婉月则对着一面镜子,试戴着各种簪子。同样,也有侍女全程陪同。
“嗨!……嗨!看这儿!”林婉月向张小白喊两声。
在人前,她不好意思直呼其名。可当着某人的面,她又不好意思称其为相公,她犹豫再三,只能这样喊了。
张小白朝她看去。
林婉月问道:“这一根怎么样?好看吗?”
张小白只是瞄了一眼后,直接摇头。然后,继续品茶。
林婉月姗姗走到他跟前,悄悄耳语说道:“就买这一根儿吧!刚才的那一根儿太贵了!要五十九块呢!还一点都不给便宜。婶婶要是知道了,还不心疼死呀?”
张小白吐气吹了一口茶,说道。.
“不行!”
侍女很有眼色,立刻拿起试过的第一根簪子,笑盈盈的走到旁边说道:“姑娘,公子还是很有眼光的。这一根簪子可是我们用来压店的十足真金哟。足有四钱六分重呢。刚才您试的匆忙,不如再试一次吧?这一回,一定得让公子,好好的品一品!”
说着,她直接就上手把林婉月发髻正插着的那根簪子麻利给换成了她手里的那一根。
只见,一支凤头金簪,旋即展翅嫀首。头、颈、躯干、尾,呈多彩之色,栩栩如生。另有,玉石琉穗低低垂下,摇曳生姿,好不漂亮!
只片刻,“啪”的一声。
张小白赌气似的,就把那一张百元的红票拍在了茶几上。
“就它了!这支簪子,我买定了!”
……
金饰店门口。林婉月抱着一个红木盒子喜滋滋的出来了。
随后,张小白轻揽她的细腰说道:“我们再去买些布料吧!我师父,我爹娘,你,还有你爹你娘,长风,对了,还有小雪,这个丫头,可千万别忘了!不然,她肯定饶不了我。给他们一人扯一身儿。嗯,还有憨牛一家,也给他们家一人扯一身儿!布料我不太懂,你看着买。要好料子,好不好?”
“好,好,好!今天你不把钱花干净呀,我看你心里不好受,对不对?”林婉月打趣道。
“呵呵,知我者,娘子也!”
……
很快,上等段料:红、橙、青、绿、雪,各一匹。
五年汴梁醇,五斤装,四坛。
各种精美小玩意儿,若干。
待钱财散尽。满载而归!
殊不知,暗中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
须臾,一匹快马,迅速离开。
……
临近中午。卞城、中州交界。
张小白他们把马车停了下来。憨牛跳下马车,从车厢的后面取出了半袋子草料,喂马。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烤白薯,喂自己。
张小白把林婉月扶下马车。二人都伸了个懒腰。
林婉月悄悄说道:“我想方便。你陪我去!”
张小白点头。随即,他和憨牛打了一声招呼后,就领着林婉月往官道旁边的树林里走去。
他们刚走不久,一匹快马飞奔而过。在经过时,一双鹰眼,始终盯着马车。
须臾,张小白和林婉月回来后。三人六个馒头,就着咸菜,和着清水,简单的把肚子填了一填后,继续赶车上路。
卞、中交界的黄河段,有一处乱滩。乱滩里有一片沙岛,被当地人称之为“河心岛”。
河心岛周围滩涂密布,草木茂盛,地形极其复杂。久而久之,被有心人利用了起来,在此成立了一个黑道总会,专干一些杀人、打劫、走私、买卖人口等不法之事。
由于此处又是卞、中、汲三府交界之地。不法分子甚是猖獗。另外,他们也聪明,知道暗通官府政要和军队长官,想要彻底剿灭他们,很难!
因为,当你刚有这个想法,他们已经闻风而散了。
黄河水面,一艘小船穿过层层芦苇,慢慢接近乱滩。
船上两人,一名船夫正弯腰摇橹。而另一人,长着一副尖腮像,正是曹老六。
很快,乱滩里也有一艘船驶出。船上三人,一人划桨,一人持刀,还有一人则扛着一杆鸟铳。
持刀的人是一个彪形大汉。待两艘船接近,只听他笑声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曹长官!曹长官,你来这里,有何贵干呀?”
曹老六没工夫和他扯闲篇。立刻问道:“你们何老大在吗?我有要事相访!”
“我们老大就在岛上。不过,你要见他,得按我们的规矩:蒙上眼睛,上我们的船!”
“哼。我懂!”
曹老六说完。“呼哧”一下,就跳到了他们的船上。
彪形大汉“呵呵”一笑。“曹长官,得罪了!”
片刻,黑布遮面,调转船头,两船分离,相对离去。
河心岛,丛林密布,约有百亩,郁郁葱葱,周围又有河水流淌,走在岛上,气温很是凉爽。
接近岛中央,出现了许多木制建筑。人也变的密集。嘻嘻哈哈,吵嚷声很大。
有比武的、耍牌的、玩女人的,各式各样,三五成群、五六扎堆,围在一起干什么的都有。
彪形大汉领着曹老六穿过人群,向中间的一个木屋走去。
只是,快要走到木屋门口时,彪形大汉却突然站住了。像是在等待什么?
曹老六问道:“怎么了?为何不进去?”
“呵呵,我们老大正忙着呢!等会再说吧!”
须臾,曹老六静下心来,这才注意到。房间里有哭哭啼啼的声音不断传出。
他透过门窗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名女子披头散发,全身赤luo,双手被绑。
她,被迫跪趴在地上,光滑白皙的屁股,撅的老高,正被何老大从后面蹂躏。
“操!”
他暗骂一声。心道:“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竟然落到这等人手里?唉,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虽然不耻,可有求于人,也不好多管闲事。只能,站在屋外,耐心等待。
很快,屋内进入了尾声。伴随着低沉的喘息后,彻底的消沉。
须臾,门开了。一个白净的汉子,穿着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河心岛的何老大。
何老大见彪形大汉站在门口。于是,问道:“老五,有事吗?”
曹老六直接说道:“是我。我找你谈件事情!”
“哟呵?曹都尉!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走,屋里说话!”
“不了!屋里恶心!老子看了不舒服!还是换个地方吧!”
“呵呵。让曹都尉见笑了。那走吧?我们换个地方。”
说着,他领着曹老六又找了一间屋子,走了进去。
二人坐定后,何老大问道。
“曹大人,您找我何事呀?”
“想请你帮个忙。帮我去抓两个人。然后,再杀了!”
何老大疑惑。
“抓了再杀?什么意思?为何不直接杀掉?”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你只要需帮忙就行!”
“哈哈哈哈。”何老大笑了。“曹都尉,我总得让我知道是什么事情吧?要不然,您这忙?我可不敢帮!”
“好!不帮也行!那从今天起,你们的人,休想再出河心岛。所有关卡,将会立即戒严!告辞!”
曹老六不废话。立刻起身要走!
“你!哎呀,曹长官,您有话就好好说嘛。干嘛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呀?来来来,坐,坐,快坐下。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何老大赶紧起身好话连连的,又将曹老六给劝回来。
待曹老六重新坐下。何老大说道:“我可以帮忙!你想杀谁?你说吧!”
……
片刻后。只见,何老大起身出门喊道:“老五,老五!去把蒋氏三兄弟给我找来。快!”
“哎,是,是!”
彪形大汉领命而去。
很快,三个精瘦男子,二十多岁,各自背着一把长剑,健步而来。
何老大介绍道:“他们是华月派的弟子,学艺十年,刚刚下山。都是纳过投名状的,绝对可靠。中间的是老大,叫蒋德,左边的是老二叫蒋文,右边的是老三,叫蒋武!你把他们带走吧!”
“好!等人抓到以后,先关在岛上。凑够了数,我亲自来杀!”
“没问题!”
……
傍晚,花园渡。
张小白一行三人风尘仆仆而来。可惜的是,最后一班渡船已经启动了。
他们三人赶紧跳下马车,向船上大喊。可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一个人理他们。船依然在前行,朝对岸驶去。
憨牛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呀!小白,怎么办呢?”
面对黄河天堑,张小白也是无奈叹息。
“唉。失算了!应该先渡黄河的!嘿。”
林婉月噘起嘴,一脸的幽怨。
“那还不都怨你!非说走官道快!哪快了?现在可好,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了。我晚上怎么睡呀?”
“要不是你路上事儿多。我们能赶不上船吗?”
张小白也是怨声回她。
“你!哼。我不理你了!”
林婉月生气了,爬上马车抱着腿,气鼓鼓的样子。
片刻,张小白说道:“憨牛,生火吧!我们今天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里过夜,等明天的船。”
憨牛点头。“哎,我知道了!”
林婉月不乐意。“可是,在这儿怎么睡呀?我睡哪?”
张小白说道:“你睡马车。我和憨牛打地铺。”
“你过来,你过来!”林婉月小声喊道。
张小白走来,她附耳说:“我晚上还想洗一洗呢?在这儿怎么洗呀?”
“不洗行吗?”
“不行!”
张小白摇头。想了想。
“这样吧!一会儿吃过饭,我把憨牛支开,你就在河边上简单的洗一洗算了。咱们将就一晚上,好吗?”
林婉月再次把嘴噘的老高,一百个不乐意。可是,好的办法是没有了。似乎也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