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时,李维正乘小船登上了耽罗岛,战事只进行了结束了,五百多名投降的日本武士和一千余名妇孺全部成为了俘虏,而大明军队没有死亡一人,以伤十几人的代价便轻易夺下了这座方圆百里的大岛。
李维正在数百名士兵的簇拥下来到了一处城堡内,城堡修建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地上,占地数十亩,背后紧靠悬崖峭壁,这里原本是耽罗国的王宪,后来一直就是耽罗岛的统治中心,此刻,一千八百多名日本妇孺老人就被关押在这座城堡之中。
城堡虽然很宽敞,但挤进近二千妇孺老人后就显得十分拥挤了,在城堡中间的小广场上坐着数百名女人和她们的孩子,没有人说话,每个女人都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抱在怀中,目光恐惧地望着李维正进来,在她们周围是百名明军士兵,手里拿着长枪,目光冷漠地注视着这些女人和小孩。
“大人,这些俘虏中大部分都是妇女和小孩,我们该如何处置?”千户司马彤挠了挠头问道,这些人让他感到很为难。
李维正冷哼一声道:“处理他们的办法很简单,一是将他们全部杀掉,抛入海中”
“大人万万不可!”等李维正说完,吕思远在身后急忙制止,“大人若杀他们,必会引起皇上震怒。”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急么?”李维正瞥了他一眼,又继续道:“其次的方案就是用妇孺和大内家族交换那十艘被夺走的货物,这些人对我们没有用,可对大内家族有用,然后青壮男子全部押回威海卫,将来作为打击倭寇的战利品献给皇上。”
“谨遵大人令!”司马彤行一礼,便向城堡内跑去。
李维正似笑非笑地看了吕思远一,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一间看守严密的房内,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则绑着一人,正是日本人的领大内英义,他是自杀未成功而被明军活捉他见李维正进来,眼睛充满了愤恨之色。
维正面无表情,一摆手道:“把他的绳子松了!”
过来两名士兵替大内义松了绑。大内英义轻轻活动手腕。警惕地望着李维正。李维正回头对周明道:“你告诉他。我打算把他交给日本南朝。”
周明将李维正地话翻译给内英义地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地表情。李维正淡淡一笑又道:“我听说大内家原本是南朝地臣子。四年前却投降了北朝。而我们大明却是南朝。我会劝说南朝地良成亲王扶持你为大内家地新家主。”
大内英义听完了周明地翻译。半晌他才恶狠狠道:“你是在利用我!”
李维正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是我地俘虏。我可以随时杀了你。或把你交给高丽人。我是在给你机会。你若不想要那就算了。”
说罢。李维正转身便走。丢下了一句冷冰冰地话。“杀了他!”
他走出门忽然听见房间里大内英义在大声喊叫。随即周明在房内将他地意思翻译了过来。“大人。他说他愿意去南朝。”
李维正停住脚步,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意,他当即下令道:“命司马千户率一千军驻扎耽罗岛整理后事,其余军队立刻启程我去高丽釜山。”
两个时辰后,留下十艘战船看护岛屿,其余五十艘战船调头向东北方向而去,李维正忙碌一夜,他着实也有些疲惫了向自己的寝舱走去,走到门口忽然现两名亲兵笑容有些古怪。
“什么事情?”李维正问道。
“没有什么事情,大人请早些休息吧!”
李维正点了点头道:“你们也辛苦了早些睡吧!”
两名亲兵答应一声,便悄悄退下去了李维正推开船舱,却似乎听见自己的船舱里似乎有水声,他心中愣了一下,走进船舱却一下子怔住了,他的船舱里竟有一个女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他船舱里洗澡,她年纪约二十四五岁,相貌妖艳,皮肤异常白腻,她正坐在一个大木盆里悠闲地梳理着黑瀑般的长,在朦胧的水气中,她白腻的身体十分成熟而丰满。
“你是谁?”李维正的喉咙有些干,在最原始的诱惑面前,他的身体某处生了条件反射般的变化,但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欲念,冷静地问道。
澡盆里的女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时候回来,吓得她尖叫一声,跳起来躲到帘幔后面,冷风相激,冻得她直打哆嗦,李维正转身便向外面走去,“我等你一会儿,你穿上衣服吧!”
经过一夜的辛劳,宝船上所有的官兵都疲惫不堪,各自回舱睡觉去了,舱门外冷冷清清,已经没有一个人,李维正推开了窗户,一股清冷的海风扑面而来,他心中的燥热略略有些平息了,可他的脑海里那女人白晢而丰满的身体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他知道这是手下的安排,他想找亲兵将这女人送走,可是
李维正的内心很矛盾,对女人的渴望让他难以下这个决定,最终他咬了咬牙,将窗户关上了,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已经收拾干净了,弥漫着水汽和一种女人特有的幽香,那女人正弯着腰在帘幔后悉悉索索地穿衣服,帘幔上凸现出她丰满而浑圆的臀部,李维正坐了下来,毫不掩饰地盯着帘幔上那个美妙的圆弧,她是把房间收拾好了才穿衣服,由此可见,她并非被自己的手下强迫,她其实是自愿来到自己的房间里,李维正在努力说服自己。
“我好了!
开帘走了出来,却一眼看见了李维正,她吓得低下了不敢动,她只套了一件薄薄的棉布长裙,里面似乎什么也没有穿,勾勒出她身体山峦起伏的曲线布一般的头湿漉漉披散在肩头,她低着头,楚楚可怜地靠舱壁而站。
李维正向她招了招手,命她过来,女人慢慢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李维正伸出足尖挑开了她的裙摆,看了里面一眼便问道:“你会说汉语?”
“会一点点。”女人的汉语不太标准,“我父亲对大明文化十分向往,我们从小就有人教习汉语。”
李维正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已经伸进了她的裙内,略月点粗暴地揉搓着她身子,又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内瑶姬。”女人的身子被刺激得浑身抖,她不禁瘫软在李维正的身上。
“大内”,李维正的忽然停了下来,一把推开了她,冷冷道:“你是大内家的什么人?”
瑶姬的眼睛射出了愤怒目光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大内英义那个恶魔的妻子。
”
她跪了下,双手放在李维正腿上,恳求地对他道:“我是自愿上你的船,只要能离开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李维正盯着她的眼睛,半晌,他徐徐道:“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姬垂下头,她轻轻咬了咬嘴唇道:“你如果肯送我回北九州,我将感激不尽。”
李维正用手抬起她的巴,目光剥视着这个充满了成熟味道的日本女人,他忽然暧昧地笑了笑道:“好!我们成交,你把衣服脱了去床上等我。”
从耽罗岛到釜山港约三天路程,这天早上,大明的船队抵达了高丽釜山港山港自古就是高丽最重要的港口之一,它尤其担负着对日本贸易的重任,也是高丽南方战略地位最重要的城市,目前,坐镇釜山的最高军政指挥官是李成桂的第五子李芳远被李成桂封为镇南大将军,
李芳远约二十七八岁身材不高,相貌斯文他却是李成桂八个儿子中最阴险毒辣的一个,在去年清洗高丽王族中下手狠毒,一百多名高丽王族都被他杀死,随后他又派人暗杀了高丽国最德高望重的大儒郑梦周,并贼喊捉贼,借机血腥屠杀了三百多户不肯承认李成桂执政的前高丽大臣,使开京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中,王顺姬逃离高丽就是在这个背景之下。
从年初开始,李成桂便稳住了京中的局势,并派他的几个儿子分赴全国各掌握军政大权,从而将整个高丽控制在手中,李芳远便被父亲派到了釜山。
临行前,李成桂再三叮嘱李芳远,大明寄泊在釜山港的船只无论如何不准碰,在夺取了高丽的大权后,李成桂最担心之事就是大明不予承认,毕竟大明是高丽的宗主国,李成桂极为害怕朱元璋将他定性为逆臣,因此,他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得罪明朝。
和父亲对大明的毕恭毕敬恰恰相反,李芳远却认为高丽应和明朝拥有一样的平等地位,是兄弟之国而不应是父子之国,他这种观点代表了一部分高丽人的思想,尤其是年轻人,他们甚至希望高丽也能象日本那样对大明说不,绝不承认大明的宗主国地位。
李芳远这种思想带到行动上,就是他来釜山后做的第一件事,将大明货船上的明朝船员统统关押起来,而派高丽人控制了这五十艘大船,一旦条件成熟,他就会将这五十艘大船及其物资收为高丽所有,但他多少还是有点忌惮父亲,也不敢做得太明显,便将五十艘货船悄悄驶离海港,藏在附近的一处海湾之中。
这天一早,李芳远忽然得到了消息,一支大明船队正向釜山港驶来,李芳远大吃一惊,他飞奔跑到港口的眺望台,向远方海面上望去,果然,一支由数十艘战船组成了大明船队正向海港这边驶来,他当即下令道:“命三艘战船前去拦截大明船只,未经许可,战船不得进入港口。”
三艘战船立刻出航,迎着大明浩浩荡荡的船队疾驶而去。
山东水师的战船离釜山已不到三里,李维正站在船头,正四处寻找着大明货船,釜山海港已经一览无余,但他看到了只有一些零星的战船和挂着高丽旗帜的货船,大小参差不一,根本就找不到五十艘满载货物那样庞大的商船队是说大明的货船已经不再釜山港了。
李维正的眉头皱了起来,无论高丽方面怎么安排这些货船,但他们先要得到大明朝廷的同意,但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收到这种消息,也就是说高丽方面擅自移动了大明的货船。
尽管心中微微有些恼火,但李维正并没有表现出来,他见三艘高丽船迎面驶来,便立刻命船队减速。
宝船缓缓地停止了前行,最后,庞大的舰队停驻在海面上艘高丽战船也逐渐减速,停在小山一般的宝船面前,宝船上的软梯抛下,三名高丽的官员顺软梯爬上了福船,三名官员都是文官,其中一名年长的官员能说汉话,他上前对李维正施礼道:“不知明朝大队战船到釜山来是为了何事?”
他这句话一出场所有的明军将领皆脸色大变,这是明知故问,大明五十艘货船就在釜山,不是为它们是为什么来,李维正取出兵部签的调船令,在他们面前一晃,“我们奉命取回大明的五十艘货船,还有船上的货物,如果你们不愿意军船进港我们可以在港外等候,我希望两个时辰之内,我大明的货船能够来和我们汇合。”
”高丽官员面有难色,他们只是奉命来进港,却无权答应任何事,李维正瞥了他们一眼,又继续道:“如果贵国是需要一定的存船费用个我也可以答应,但船上不仅有我大明的货船,还有我大明的船员,请先带我的人去查看船只和船员情况,我们再商谈存船费用。”
明军指挥官咄咄逼人的气势使高丽官员脸上见了汗水们三人商量了一下,便对李维正道:“请大人谅解家大将军不知明军所来意图,所以命我们前来探问明商船问题不是下官所能解决,待我回去禀报了大将军给大人答复。
”
“你们大将军是谁?”李维正见他们想溜,一使眼色,左右人立刻拦住了他们的退路。
高丽官员见情况有些不妙,连忙心慌意乱道:“大将军是高丽摄政王的第五子李芳远,官拜镇南大将军。”
“那好,你们告诉我实话,我大明的货船究竟怎么样了?如果你们不方便一起回答,那就分开来告诉我们。”李维正一挥手,上来十几名亲兵分别将三名高丽官员带了下去,片刻,一名亲兵上前禀报釜山港生的事情,李芳远将所有的大明船员都抓了起来,大明的货船也被李芳远藏匿起来,不知所踪。
李维正冷笑了声,他就知道高丽人会这样干,五十大船军需物资他们不眼馋才怪,很显然,他们是想吞掉这批货物了,李维正沉思了片刻,便将赖永国找来,吩咐他道:“你带几十个兄弟上岸去和李芳远交涉,按朝廷的指令让他们放船放人,不要让步,也不要威逼,他们若不肯,你只管回来就是了,我只是先礼后兵,摆个姿态罢了。”
赖永国抱拳沉声道:“末将令!”
一刻钟后,艘明军的小船随高丽船只向港口内驶去,李维正站在船头上,望着小船渐远,他的手渐渐捏紧了刀柄,他知道,或许这次真的要和高丽人撕破脸皮了。
赖永国跟随高丽官员上了岸,一行走到一座大房子前被高丽士兵拦住了,这里是镇南大将军衙门,只准一人进去,赖永国让士兵在门外等候,他整理一下军服,挺直腰大步走进了房门。
内,李芳远已经等候多时了,房间里杀气腾腾,数百名亲兵分立两旁,李芳远斜倚在一张宽背高椅上,手托着下巴,冷冷地望着大步走进了明朝军官,赖永国走上前拱手施了一礼道:“天朝五品武官赖永国奉我家指挥使大人的命令前来交涉货船一事。”
说罢,他将兵部的调船交给了一名高丽士兵,李芳远的汉语很好,无须翻译,他看了一遍调船令,不由冷笑了一声,便坐直身子道:“你们大明调船令的抬头是写给前高丽国王,他昏庸无德,已经被我们高丽人推翻,是摄政王掌管高丽政权们只效忠于他,所以这封调船令我们不能接受,贵国兵部须重新开具调船令后方可领回货船。”
赖永国见高丽人以调船令借口想耍无赖,便提高了声音警告他道:“此事事关大明和高丽的关系,李将军是否有权决定?请李将军三思!”
李芳远重重地哼了一声,他盯着赖永国森然道:“一个小小的五品军官有什么资格与我商量讨价,来人!给我打出去。”
两旁立刻冲上来一群士兵,抡起棍子劈头盖脸将赖永国打了出去,李芳远也知道明军不会善罢甘休,他立刻下令道:“传令驻釜山各军齐聚港口严防明军登陆!”
李芳远慢慢走到窗前,他默默地注视着京城方向,半晌,他才低声自言自语道:“父亲,抱歉了,若不和明朝翻脸,我们高丽就永远只能做大明的走狗。”
赖永国憋一肚子怒火返回了宝船李维正见他满脸青肿,后脑还被打破出血,知道他出师不利,便急令随船军医替他包扎医治,片刻,包扎了伤口的赖永国上前禀报道:“大人,我向李芳远出示了调船令,他却说高丽换了主人,不承认前国王与我明朝达成的协议们回去换一份给李成桂的调船令,这分明是借口赖帐,我们若拿来新的调船令,他们又会别的借口推脱,甚至会统一口径说船只被风暴击沉,大人,末将已看透了高丽人的企图是不想把船和物资还我大明了。”
赖永国的回答在李维正的意料之中,只是这是李芳远个人的意思,还是李成桂的意思,倒值得商榷,若是李成桂的意思就是说即将成立的朝鲜王朝将和大明彻底分裂了,可若只是李芳远个人的意思他就不用考虑后果,放手大干一场。
李维正一时沉思不语初步判断这应是李芳远个人的意思,毕竟李成桂一直就是高丽王朝中的亲明派为一个政治家,他不会仅仅为五十船货物与大明翻脸,只是此时的李维正并不知道,七年后,就是这个李芳远再次动政变,夺取了父亲李成桂的王位,成为朝鲜国王,最后将他父亲囚禁而死。
李维正沉思良久,终于下令道:“命令所有战船后退五里,进行作战准备!”
明军的船队开始缓缓向后调头,向釜山外海驶去,吕思远听说李维正准备攻打釜山港,他连忙跑来劝道:“大人,我建议也不要什么物资船了,直接返回京城,这样就可以向皇上交代占领耽罗岛的用意,是高丽赖帐在先,我们不得以才为之,皇上也必然同意,这样我们就以五十船货物换取了耽罗岛,大人身上的责任也就推脱掉了。”
“不行!”李维正断然拒绝
远的建议,他凝视着釜山港徐徐道:“耽罗岛和货物系起来,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如果李成桂缚子进京请罪,又返回我大明的货船和人员,并予赔偿,在这种情况下,皇上只能收回货船,再将耽罗岛归还高丽,否则我大明就会陷入不义,这是皇上绝不会做的事情,那时一切又恢复原点,我们岂不是白忙碌一场,而且皇上支援日本南朝的计划也被打乱了,在这件事情上我决不能被动。”
五十艘明军战船已经在釜山外海摆开了阵势,随着宝船的令旗指挥,五十艘战船一起向釜山港再次挺进,釜山港内已是一片混乱,近一万五千人的高丽军队奔入港口,扼守住了各个险要位置,严防明军登陆,十几艘战船也排成一线,准备抵抗明军船队的进攻。
明军的战舰越来越近,在距釜山港约三里处,两军水师遭遇了,“轰隆!”三艘高丽的主力战船抢先开炮,炮弹纷纷落在明军战船的前面,其中最前面一艘战船的船被炮弹击中,打穿了一个大洞,它们拦住了明军的进攻势头,这时,冲在最前面的十五艘明军福船却转舵向右横行,一字在海面上排开,紧接着十几艘战船同时炮,白烟腾空、震耳欲聋百颗炮弹呼啸着扑向高丽船只,它们不愧是大明最精锐的战船,船壁坚固,尤其火炮威力极大,炮管长、口径大,炮弹是重达五斤的铅弹,其射程和犀利远远超过了高丽战船的火炮,仅一轮火炮后,高丽战船便损失了近一半,七艘战船被打得支离破碎杆折断,船身均被砸破几个大洞,海水疯狂地灌入船舱,正迅速下沉,海面上到处是浮水求救的高丽水兵。
高丽水师显然没有想到明军战船竟是如此犀利,剩下的七八艘战船纷纷拉帆后撤,但明军船队的两翼已经将它们包围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击声中,高丽战船毫无还手之力,眼睁睁地被打烂打沉,一个时辰后,最后一艘高丽战船在海面上消失了。
两千水师全军覆没,淹死近半,剩下的一千余人或游回岸上、或被明军俘虏,岸上的高丽军队目睹本国水师的惨败,他们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忽然,岸上的士兵骚动起来,远方海面上出现了一艘庞大无比的战船,就仿佛海面突然升起的城堡,拥有摧毁世间万物的力量,它的出现令海港中所有人,无论是高丽军人还是普通商人百姓顿时感到一种莫大的恐惧,人们自动垂下双手,弓弦松了,火炮停止了装药,一时间整个海港一片寂静。
大明宝船继续缓向前行驶已经接近了矗立在海港边缘的灯塔,这是一座高二十丈用大石砌成了高塔,也是釜山港的标志建筑宝船在灯塔三百步外停住了,忽然一片猛烈的火炮轰炸声宝船上白烟飞腾,一百余颗炮弹几乎同时击中了灯塔,灯塔剧烈地摇晃起来,一阵深沉的轰隆声响彻全港,如同彤云密布时打响的惊雷,几乎所有的高丽人都是一个动作,捂住了耳朵,张大嘴,惊恐万分地望着灯塔,灯塔仅在明军巨无霸战舰的一轮炮击下便轰然倒塌了。
在海港山顶上的一栋石里,李远芳站在窗前,同样惊恐地望着大明宝船将灯塔轰塌,他腿一软,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窗外炮声烈,不时传来房屋的倒塌声和士兵的惨叫声。
“禀报大将军,海港内百余艘商船全被明军击沉,商人们激愤异常,准备进京告大将军之过。”
“将军,炮台被明军轰塌,死伤百人。”
“大将军不好了,仓库和头被明军火炮摧毁,仓库中的物资损失惨重。”
一个接一个的报告让李远几乎崩溃了,明军在釜山港大开杀戒,五十艘战船轮流炮轰港口,高丽军队死伤已达千人,其余军队全部撤离了狭窄的港口,整个港口的各种建筑和设施几乎都被夷为平地,港口再没有任何防护,李芳远在十几名亲兵的架护下准备逃离釜山,这时一名士兵惊惶地跑来,拿着一封信喊道:“大将军,这是明军射上岸的一封信。”
李芳远接过信,他颤抖着手将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句话:‘从隋高句丽、从唐新罗、从宋高丽,自古皆为天朝属国,偶有桀骜不驯,如高句丽、百济之流,皆被天朝所灭,眼看高丽将亡、李氏兴起,却不思效忠天朝,反以粒米之光比耀皓月,莫非历史已遗忘,欲重走高句丽、百济旧路?天朝以仁义为本,不念小过,限尔两个时辰内交出大明货船及船员,若误一刻,大明水师将北上开京、汉城,以火炮问尔国王索要!’
李芳远呆呆地看着这封信,良久,他终于长叹一声,无奈地对左右下令道:“命人立刻放了明朝船员,并领明朝水师去乌鸦湾收回五十艘货船!”
洪武二十四年二月十八日,因高丽镇南大将军李远芳窃据大明货船引了釜山危机,威海卫指挥使李维正率大明水师兵釜山,以重炮将釜山港夷为平地,李远芳无奈,交还了被扣押的船员和货船,大明水师返回了耽罗岛,在耽罗岛休整三天后,二月二十六日,李维正率大明水师护卫着货船,离开了耽罗岛,向日本北九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