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深沉,一队由百余艘大船组成的船队在海面上疾队从耽罗岛出发已行驶了四天,中午时他们经过了对马岛,略做淡水补充后,现在正往南向另一个大岛伊歧岛进发,离日本已经越来越近了。
李维正站在船舷边,凝望着黑沉沉的海面,一言不发,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情,现在已是三月初,海面上的风略略带了一点暖意,在他身边站着年轻的日本女人瑶姬,离开耽罗岛后,她便放弃了大内这个姓氏,重新恢复了娘家的姓氏赤松,她已经成为了李维正公开的情妇,按照他们达成的协议,赤松瑶姬将在船队抵达北九州后重返大内家,明天就是她要离开的日子了。
海面上的风很大,将她的发丝吹起,飘散在风中,赤松瑶姬望着故乡的大海,眼睛里却流露出了一种忧伤的神色,女人是有依赖性的,这些日子在宝船里,李维正就是她唯一能依赖的男人,每天早上她侍候好他,跪着将他送走,然后就呆在船舱里盼望他的归来。
日日一天天地过去,她开始渐渐了解了李维正,这个明朝男人身上有着日本男人所没有的温柔和体贴,在床上,他会用肘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让她感到沉重的压迫,在白天他离开后,他会在中午时回来看她,问一问她有没有吃午饭,这些细致入微的关怀让赤松瑶姬深深感动了,她对李维正的依赖也越来越重,这种依赖渐渐地变成了一种依恋之情,一个时辰前,就在李维正告诉她明天她就将获得自由时,赤松瑶姬非但没有欢喜之感,反而有了一种深深的失落,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异国的男人。
黑夜中的大海神秘而隐藏着种种杀机方的无边无际的黑色就仿佛传说中沉睡的海魔,船只从它身边悄悄溜过,生怕将它惊醒,赤松瑶姬忽然感到害怕起来,她本能地向李维正怀中靠了靠,男人浓烈的气息给了她一种安全感,她抬起头亲了亲他满是毛刺的下巴,无比依恋地望着他。
“你冷吗?要不咱回船舱吧!”李维正柔声道。
赤松瑶姬点了点头她依在他怀中返回了船舱,船舱灯光柔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幽香,李维正关上舱门,手便从她的衣襟里伸了进去捏着她丰满的胸脯,嘴唇在她脖子和耳垂间亲吻,赤松瑶姬的脸开始潮红起来发出令人心荡神摇的呻吟声,她脱去衣服,赤着身子象条蛇一样地缠住了他。
“维正君,抱紧我!”赤松瑶姬已被他挑逗得不能自抑了,李维正一把抄起她的腿弯,‘呼!’地吹灭了灯,快步向低矮的床榻上走去。
黑暗中只听见李维正低低的喘声和赤松瑶姬荡魂蚀骨的呻吟,这天晚上,李维正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力次又一次地和赤松瑶姬做爱,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向迷醉的顶峰。
当清晨地第一缕阳光进船舱李维正便悄悄起床了。身边地瑶姬依然酣睡未醒李维正坐在她身边。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抚摸她雪白而丰满地身子着实有些恋恋不舍。虽然他地第一次是在保定府与叶紫童。但真正让他尝到女人之味地。还是眼前这个年轻地日本女人。在床上她地千依百顺。她地伺候入微。他想要地一切花样。她都能用整个身心去满足他。在她身上他体会到了男人地尊严和满足。
赤松瑶姬‘嘤咛!’一声被李维弄醒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紫红色地霞光照在她脸上。她迷迷糊糊问道:“到哪里了?”
“船马上就要到伊歧岛了。”
李维正暗暗叹一口气。虽然舍不。但他岂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出迷恋。他平静地说道:“我要派人去北九州与大内家族谈判。你将随他们一起离开。快点起来吧!”
赤松瑶姬一下子坐了起来。被子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了她雪白浑圆地肩膀。她怔怔地望着李维正。半晌。她有些悲伤地说道:“你真地要我走吗?”
李维正温柔地抚摸她地脸庞。笑道:“你地根在日本。无论如何你都应回去一趟。将来有一天。你若愿意跟着我。你可以随时来大明找我。”
赤松瑶姬默默点了点头,她穿上衣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李维正没有再安慰她,转身去了指挥舱,他要安排和大内家族谈判的人员。
一个时辰后,大明船队终于看见了陆地,这里是日本的伊歧岛,距北九州所在的筑前国约三十里,大内家族所占的六国中,筑前、丰前、周防、安芸四国则属于长子大内弘世的地盘,包括对马岛和眼前的伊歧岛,拥有军队三万人,是目前日本国五大地方势力之首。
伊歧岛上人口不多,只有十几个渔村几千人,有五百名大内家的军队在岛上驻防,当大明的百艘大船出现在伊歧岛以北的海面上时,整个岛屿都沸腾了,男女老少数千人一齐跑到海面,指着远方的大船议论纷纷。
岛上的驻军不敢怠慢,立刻派出一艘小船前去探问情况,小船驶近船队,大明宝船慢慢出现在他们眼前。几名日本武士万分震惊地望着这艘海上巨无霸。
“山田队长,这是船吗?”一名武士结结巴巴道
那名叫山田的队长呆呆地望着宝船,半晌,他干咽了口唾沫道:“我也不知道,但总是要问问他们的用意。”
小船靠近宝船,几名武士顺着抛下的软梯爬上了大船,李维正通过周明告诉他们,大明船只想在伊歧岛暂停几日,
去拜访大内家主,没有恶意,希望能够在岛上停岛守军不敢不从,便将大明船队引导到岛中的一个天然海港之中停泊,李维正派周明和一名千户为使者前往北九州与大内家谈判。
一个时辰后谈判的使者上了一艘战船,赤松瑶姬也收拾好了物品,她拎着一个小包裹,低着头随着士兵们上了战船,随着一声长号,战船缓缓启动了,赤松瑶姬忽然抬起头呆呆地向宝船望去,船头看见李维正正默默地望着她,赤松瑶姬向前奔跑了几步,痴痴地望着他,她心中一阵悲苦,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此时是多么渴望留在他的身边,才相处了十几天,她竟有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宝船渐渐远了,船头上的李维正也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大海的尽头。
从伊歧岛到北九州相隔约三十里,快船一个时辰便可抵达午时分,大明船队抵达的消息传到了大内家族,大内义弘深为重视,亲自到码头去迎接明朝使者。
大内义弘官拜九州探题,由于大内家族实力雄厚,九州各国皆要看他脸色行事可以说九州地区都是他的势力范围,不仅南朝深恨大内家的背叛北朝的足利义满也对大内家的势力侧目。
战船缓缓靠停在码头上,船梯放下内义弘面带笑容地看着一队大明官兵依次走了下来,最后走出一个女人海风中她裙裾飘飘,显得风情万种,忽然,大内义弘的脸色大变,他认出这个女人竟然是瑶姬,六年前曾经是他的妻子,因为他要迎娶足利义满的长女,便毅然与她解除了尚不到一年的婚姻,后来听说她因赌气改嫁给了大内英义,这件事一直是大内义弘心中之痛,尽管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是夫妻,但一直偷偷有书信来往,可她现在怎么会在明朝的船中?难道是英义
“大人,明朝的使来了。
”旁边的侍卫见家主有些神,便低声提醒他。
大内义弘醒,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瑶姬,迎着明朝的使者大步走上去,他躬身施礼笑道:“日本国九州探题大内义弘欢迎大明贵客。”
李维正派来的千户叫做杨帆,三余岁,是威海卫第一千户所千户,为人冷静严肃,不芶言笑,他听完周明的翻译,立刻抱拳回礼道:“在下大明威海卫千户杨帆,奉指挥使大人之命,前来和大内家族商谈十艘货船之事。”
大内义弘听完翻译,眼眯了起来,他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恕我愚钝,我不明白贵使的意思。”
周明却没有把他这话翻译去,他笑了笑用日语道:“大内家主不妨听一听条件再做决定。”
大内义弘一怔,他随即仰天一笑:“好!好!请到我城堡内去详谈。”
他翻身上马,亲自引着大明使者前往位于海边的雄西城堡,雄西城堡是大内义弘的十座城堡之一,离码头不到十里,地势险要,城堡坚固,周围驻扎有两千军队,半路上,大内义弘放慢了马速,在瑶姬的轿边低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明朝的船上,英义在哪里?”
轿子里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瑶姬道:“英义已经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他是死是活,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大内义弘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也知道,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事关我大内家的前途,我只能取娶良子为妻,我已经向你道了歉,只要你告诉我一声,英义已经死了,那我还会向从前一样待你。”
瑶姬冷笑了一声道:“从前一样,你的意思是休掉足利良子,再重新娶我为妻吗?”
“你的意思是英义真的死了?”大内义弘一阵惊喜。
瑶姬听他只关心英义的死活,随口应付自己,便毫不犹豫道:“是的,英义已经死了,他在耽罗岛被明军杀死了,现在我已是自由之身,你准备怎么安置我,你不是曾经写信告诉过我,只要英义死了,你就会把那个叫足利的女人赶出家门,重新迎娶赤松瑶姬吗?”
大内义弘讪讪一笑,那只是哄她的话,怎么可能当真呢?休掉足利义满的长女,也只有这个蠢女人才会相信,如果英义不死,和她偷偷情,重温旧日的快乐时光是可以的,可英义真的死了个女人可就不能招惹了,一旦被良子知道,告到足利义满那里去,自己将付出的代价将得不偿失,大内义弘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警惕,这个女人难道是来破坏大内家与足利家的结盟吗?不行!要立刻送回赤松家,不能再和她有半点关系,大内义弘暗暗警告自己。
他立刻干笑一声道:“瑶姬记得你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娘家了,我会派人先送你回美浓,等有机会我再把你接回周防,让你永远住在那里。”
瑶姬沉默了,她突然对眼前这个虚伪无比的大内义弘简直厌恶到了极点眼都不想再见他。
她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悔意,其实李维正已经暗示她可以不用走,只要她愿意可以留在船上,可自己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竟糊里糊涂下了船,难道她还真指望大内义弘重新娶她吗?
“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瑶姬心中一阵悲苦痛恨自己一时糊涂。
大内义弘脸一沉,冷冷道:“那好,既然英义已死,你也没必要留在大内家了,下午我就派人送你回赤松家。”
说完,他一催马速离开了轿子,瑶姬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还能回
?当年赤松家就是不肯再接收她,她才被迫嫁给了现在回去,赤松家族怎么可能再让她踏进家门一刻,瑶姬心中一阵茫然,她发现自己竟已经无家可归了,她猛地回头向北方望去,透过纱幕轿帘,她看到的只有一片茫茫的大海,哪里还看得见半点宝船的踪影。
和大内家的谈判已经没有半点意义,大内义弘一口否认大内家曾夺走大明的十艘货船,那是倭寇所为,和大内家无关,固然是因为他不想承认与倭寇有关系,但更重要的是那十艘大明货船的武器盔甲他已经装备了自己的军队,怎么可能再退还给大明?
“我不知道你们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怎么会想到大内家夺了明朝的货船?我可以明着告诉你们,绝没有这回事,我大内家是日本国的名望之族,怎么能拦截大明的官船,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周明见他态度坚决,不肯承认拦截货船之事,甚至连讲条件的后路也堵死了,无奈,他只好将大内义弘的话翻译给千户杨帆。
杨帆沉吟一下便道:“或许是大内家的手下擅自所为,大内将军并不知晓,我希望大内将军能够去了解一下,如果确有此事,若大内将军能将货船还给大明,作为条件,我们可以把俘获的两千名大内英义手下的妇孺交还大内家。”
大内义弘听完明的翻译,他还是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已经说过了,大内家是绝不会做这种海盗之事,无论是我还是我的手下都绝不会拦截大明的船只,这或许是九州的其他守护所为,我可以帮助你们查找,一旦有其事,我一定责令他们向大明赔罪,并退还船只至于英义手下的妇孺,我也希望能将他们还给我,我愿意以每人十两银子的价格赎回。”
大内义弘并不蠢,他知道买人质其实就是明军开出的一个折中方案,船他们可以不要,但大内家必须给予相应的赔偿,当然,直接说出来也是谈不拢的,答应赔偿就等于承认了船是他们大内家劫的,所以人质就是最好的媒介,用赎买妇孺的方式给予赔偿,这样就保住了双方的面子,这其实就是一种谈判技巧,中间的关键就是双方都要心知肚明。
杨帆听完翻,他与周明对望了一眼,确实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杨帆立即拱手道:“既然将军矢口否认,那我也就不勉强将军承认,我会回去向指挥使大人汇报此事,至于赎买妇孺我无权决定,也会一并向指挥使大人禀报,我就先告辞了。”
“好!我就不留二位了,我会等你们人的消息。”大内义弘一挥手,对手下道:“替我送大明使者回船,不可怠慢了。”
杨帆和周明没有受到点为难,顺利地离开了城堡,他们刚出城门,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他们,只见一人骑马追了上来,奔到近前,马上之人竟然是赤松瑶姬。
赤松瑶姬咬了咬嘴唇道:“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李维正站在船头等待着杨帆和明的消息,其实他也在等待赤松瑶姬的最后决定,无需否认,他其实并不想让瑶姬离去,在第一天晚上,李维正确实只是为了解决生理上的需要而和瑶姬达成了一个交易,如果第二天瑶姬离去,交易就此结束,或许他也并不会在意,可是事实上,他和她呆了整整十三天,这十三天的日日夜夜,他们彼此之间,甚至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十分熟悉了,他已经把她当做是自己的私有财产,换一种说法,其实他对她也多多少少有了一点感情,同时他也知道瑶姬对自己动情了,只是当初的交易使他拉不下这个面子,他希望她能主动留下来成为自己的女人,可是最后她还是走了。
这让李维正心中有了一丝失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失落越来越强烈,一想到瑶姬今晚很可能就会在别的男人床上了,李维正就感觉到心中堵得难受,他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这个女人只是和他达成了一个交易,现在交易结束了,他就没有必要再把她放在心上,可事实上,他已经无数次走到船头眺望远方,虽然他告诉手下是不放心杨帆和周明,实际上他是希望瑶姬能回来。
“大人,他们回来了。”一名亲兵一眼便看见了远方的船只,大声喊了起来。
李维正快步走到船头,紧张地望着越来越近的战船,他看见了黑瘦的周明,看见了比他还高半个头的杨帆,可是,他没有看见瑶姬,李维正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她终于还是没有回来。
忽然,李维正揉了揉眼睛,他看见了什么?一个女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红色的长裙在海风中飘扬,是她!她又回来了,这一瞬间,李维正几乎欢喜得炸开了胸膛,他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激动和喜悦之情。
瑶姬也看见了船头上的李维正,她的眼睛忽然亮了,紧握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放在胸前,满含一种乞求目光地望着他,仿佛在说:‘我现在回来,你还要我吗?’
本来的计划是把瑶姬写成一个过客,可是写到她走了,老高自己也感到了无比失落,嘿嘿!小李子,你就辛苦辛苦,替老高收了她吧!男人总得讲点责任不是,新的一周,注册一下,把票投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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