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显然顾绾的担忧是多余的,含微这几日一直缠着隋白,想要知道所谓的考验到底是什么。
但是奈何隋白就是闷葫芦,自然是什么也不肯说。
含微还从隋白的房间里翻出来许多经书,其中一本她还看过,乃是道德经,当初顾绾逼着含微把这本书给看完了,虽然一个字都没看懂,但是含微还是记得道德经这三个字。
难道这隋白是个道士,随意才什么考验的。
含微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那此番自己引诱这位小道士破戒,算不算是坏了人家的修行。
含微可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的人,所以她自然是直接找到隋白,问了这个问题,隋白非常肯定的说自己不是道士,真是自己的师父是道士,他一直想修道来着,可是,可是。
后来的话,隋白用其他的方式说了。
含微从来不知道原来爱情是这样子的。
她看着漫天的大雪,暗自祈祷着要是可以永远不停歇就好了。
只是此时顾绾倒是希望这该死的大雪干停下来,她都快被冻成狗了。
马车的轮子陷到了雪里,顾绾只得从温暖的马车上下来,徒步行走,走过这段荒无人烟的小道,前方行走的清微脚趾头都露出了一只,可是却走得分外轻松,倒是让一向自诩为身子强健的顾绾都觉得无奈。
此时走在前面的沈浪开口说道:“师父从小就修习道家身法,自然是常人不同的,不过夫人这样的体质,在女子之中已然是非常厉害了。”
这清微笑眯眯的说道:“何止是女子之中,恐怕在男子之中也没有如是这般好体格的。”
顾绾倒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打人了。
不好容易到了官道,这路方才好走了,顾绾赶忙坐上马车,老头子和沈浪坐在外面。
马车慢悠悠的在路上晃悠着,倒是让顾绾产生了一种这辈子都不可能到达京师的错觉。
老头子和沈浪说了好多道家真言,顾绾听得直打瞌睡。
最终不负众望的直接睡着了,此时坐在外面的沈浪毫不犹豫的打击自家师父道:“师父,很显然这个女人与道无缘。”
老头子摸了摸胡子,开口说道:“实在是可惜啊。”
这沈浪顿时一阵疑惑,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为何对于这个女子如此看重,还要我如此相助。”
“这女子乃是大明朝的一个变数。”
“变数?”
道家之术高深莫测,有时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是就算是如此也让迷迷糊糊的顾绾,顿时一阵清醒。难不成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了吗?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顾绾闭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的很熟,只是这清微微微笑道:“如是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
顾绾顿时有些无奈,她抬起头,掀开帘子,对着清微说道:“方才真人所说的变数是什么?”
倒不如子亲口问出来,倒也省得人总时瞎想。
“既然是变数,那就自然无法预测,若是老夫知道了,自然会告诉如是的。”
顾绾顿时一阵无奈,估计这家伙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她。
这一路向北,倒是让人有些意外,本以为会越来越冷,可是这南方倒是比北方稍微冷一些,而且这北方似乎没有下多少雪,顾绾倒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偶然,或许是老天爷可怜顾绾,所以把天气变得暖和了一点。
可是这老头子在田地里走了一圈之后,幽幽叹了口气道:“恐怕,今年又要闹虫灾了。”
天气一暖和,埋在地里面的蝗虫卵就冻不死,来年就会泛滥。
不过大明朝太大了,一年之中总是有几个地方有灾难发生。
只是越往北方走,发现越是严重,就连顾绾觉得有些严重了,只是就算是清微这样的在世高人,也无可奈何,这个世上哪里有人可以对抗自然呢?
这一路上,老头子倒是沉默了不少。
夕阳西下之时,老头子突然问道:“如是你说,数千年之后的人们,会是怎么样的?”
顾绾顿时一愣,心中一阵怀疑,可是看到清微严肃的表情,却极为认真的说道:“肯定要比现在好,最起码大部分人应该都能吃饱。“
清微听完之后,笑了笑,开口说道:“那就好。”
顾绾看着清微这个笑容,顿时觉得这个家伙似乎什么都知道。
几人行走了数月,终于在开春的时候到达了京师,又一次来到京师,顾绾的心里大概会剩下疲倦,顾绾最先做的自然是要去找一找顾维钧了。
毕竟他们兄妹已经有很长时间不见了。
顾绾到了顾府,任萱儿怀中抱着一个胖胖的小娃娃,小娃娃看到顾绾之后,甜甜的笑了笑,萱儿对着顾绾说道:“这是婉君,是个女孩。”
顾绾接过了小娃娃,顿时喜想起了自己远在应天府的汝端,一时间竟然潸然泪下。
“此时我的汝端还在应天府,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
任萱儿顿时一阵难过,可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顾维钧晚间归来,看到顾绾之时,顿时眼圈一红,但是还是厉声说道:“阿绾,你总是这么任性。”
顾绾顿时有些惭愧,可是还是对着顾维钧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哥哥。”
顾维钧沉默了,他自然知道顾绾要做什么。
就算是心里一百个不同意,但是只要是顾绾的请求,顾维钧大概永远都不会拒绝。
“好,可是阿绾,你老实回答我,你和兰君到底怎么了?”
顾绾最怕顾维钧问她这个问题,可是顾绾知道无论如何,她也没有办法逃避这个问题的回答,所以她就索性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把所有的苦衷都告诉了顾维钧,顾维钧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哥哥,你说我该如何?我又能如何,不是我放弃的他,是他不要我了,如果我还待在他的身边,那我是什么,汝端是什么。我知道他有苦衷,可是这些苦衷比我重要的话,那我和他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