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情景,吴胜天早已胸有成竹,二话不说把手一挥厉声喝道:“斥候队,给老子追上去!杀!散兵排,出列!控制那些民壮!其余人尾随追击!还有你们这帮乡兵!也跟老子上!去见见血去!”
整个西山村外面的士兵还有乡勇,闻令之后,在各自的军官率领下,欢声大吼着,顿时嗷嗷叫着狂冲了出去。
这是一场一边倒没有一点悬念的战斗,海狼的士兵还有乡勇,一个个都跟吃了兴奋剂一般,狂叫着端着手中的各色武器,紧追在那些已经吓破胆的叛军背后,一路直追下去了数里远,将不少已经吓得手软脚软的叛军捅杀或者砍死在了雪地之上。
那二十多个斥候,更是骑着快马,一路追杀出去了更远,几乎追到了牟平县城外,这才拉住马缰,拨转马头返回了西山村。
五百多叛军,最终仅仅有几个骑马的亲兵,护着那个姓万的叛将逃回了叛军大营之中,其余的叛军不是被杀,便是被海狼生擒活捉,押回了西山村之中。
至于那三百多被裹挟的民壮,早已经被吓坏了,一个个抱着头,也都被海狼士兵押回了西山村,开始安排人对他们进行甄别,以联保的方式,让他们各自证明身份,并且验明他们的籍贯之后,将其收入到了养马岛土围子之中。
至于那些被打死打伤的叛军,吴胜天也懒得对他们进行过多的处理,死了不说,活着的补一刀送他们上路,反正现在以西山村的条件,也救不了他们,除非是伤势非常轻,否则的话,拉回去也是浪费粮食和药品,所以尽早结束他们的生命,反倒是一种仁慈。
接着让人将他们剥得精光,光溜溜的尸体装在简易的雪爬犁上面,令叛军俘虏,拖着他们走到很远的冰面上去,把尸体丢在冰面上,现在暂时不用考虑尸体腐烂的问题,也不用担心造成疫情,开春海冰融化之后,这些尸体便会随之沉入海中,成为鱼鳖虾蟹的美餐,大自然会消化掉他们留下的肉体,不会浪费任何东西。
至于缴获的各种武器,也都尽数收入西山村之中,接下来准备装备给新的乡勇使用,而那些叛军身上的银钱之类的东西,则都被收缴起来,暂归刘不同入账之后控制使用,甚至连剥下来的叛军的衣服,也绝不会浪费。
这些叛军的衣服,被送入土围子之中,交给难民中的女人,让她们清洗干净,大锅煮一下消毒,然后分发给难民穿上御寒,总之连一块布头都不会被浪费掉,这时候任何东西,都是可以用的,这一点对于物资匮乏的西山村来说,显得弥足珍贵。
当然那些被打死的骡马,更是不会被丢弃,当即拖入西山村之中,剥皮拆骨,部分肉暂时储存起来,剩下的内脏杂碎和骨头被大锅煮了,让这次参战的当兵的和乡勇们大快朵颐一番,好好的过一下肉瘾。
李三在牟平县城北门关厢里面,听着西山村那边随风隐约传来的一阵阵火枪声,抽着烟脸都有点扭曲了,原来他以为这次过来牟平县城协守,肯定能捞到一场大战,趁机立上一功,可是没成想叛军来了之后,却只试探性的上午派了二三百叛军,裹挟着几百民壮,到北门这边,对关厢发动了一次进攻。
但是他只是带人随便打了一下,叛军便立即缩了回去,丢在了关厢外面几十具胁从民壮和叛军的尸体,根本没有捞到一场像样的激战。
反倒是这会儿听着西山村那边,传来的爆豆般的枪声,可以判定,在西山村那边的弟兄,以及和大股叛军接火,开始大打出手了。
所以李三这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想要捞功,偏偏叛军不给他这个机会,反倒是让锁在西山村里面的那些弟兄,捞到了便宜。
他对这次来的叛军数量是比较了解的,这次过来的叛军数量并不算太多,别看他们裹挟了不少民壮,可是实际上叛军兵力,不过只有区区两千人左右,而且其中大部分并非是叛军的精锐,精锐兵力总共不会超过五百人。
所以这些叛军就算是全都跑去西山村那边,也不见得是他们在这里驻防的海狼兵将的对手,这一次叛军过去西山村的兵力,肯定也不会太多,他一点都不为吴胜天、刘不同他们感到担忧,这些叛军要是去个几百人的话,简直就是自己找虐,要是吴胜天不把他们打的全军覆没的话,连他都要瞧不起吴胜天了。
这么好的捞功机会,他却只有干瞪眼的份,却根本捞不着,所以李三这心里面别提是多憋屈了,闷闷不乐的坐在阵地上,一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边抽着海狼集团给军方分配的中华牌烟卷。
果不其然,没多长时候,他便看到有那么十几骑兵马,从西山村那边亡命般的朝着叛军大营方向狂奔过来,而他们背后则追了二十几骑,用望远镜看一下,基本上可以判定,那是西山村留守的那二十几个斥候。
海狼的这二十几个斥候,一个个欢声呼啸着,狂追着前面那十几个亡命般奔逃的叛军,一路上时不时的会斩杀一个半个,直至最后剩下的几个叛军,逃回到了叛军大营那边,这些海狼的斥候,这才悻悻的拨转马头,朝着西山村方向返回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叛军大营才冲出来了一百多骑骑兵,朝着西山村那边追了过去,但是这些叛军骑兵并未追出多远,便停止了追击,拨转马头返回了叛军大营。
李三放下望远镜,叹息了一声,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在后面开声问道:“李壮士!刚才本官听到西山村那边似乎传来了不少铳响声,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了?”
李三一转身,这才看到一个身穿官服的官员,带着几个差役,正紧张兮兮的站在他的背后不远处,开口问话的正是负责北门防务的牟平知县李文远,刚才他在城门内一个小院之中,正在休息,忽然间差役急报他说西山村那边,有大量的铳声传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西山村牵扯到了现在他北门的安危,现如今他北门能否守住,就全看西山村的那个李三率领的那二百多个乡兵了。
今天一早叛军派了一些人马过来攻打北门,他当时紧张的两条腿都转筋,几乎软的快走不成路了,还是收下差役搀着他,才把他搀上了城门楼,才看清楚外面的战况。
说实在的他对这些西山村的乡兵,其实这两天来一直都持有怀疑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警惕,总觉得这些西山村的乡兵家丁来路不明,生怕这帮人靠不住,万一临阵倒戈,那么他恐怕就是第一个被杀的当官的了。
但是当他好不容易爬上城门楼之后,却看到城门外关厢之中的那些西山村家丁们,一通火铳,霹雳啪嚓的便把几百叛军还有裹挟来的民壮打的落荒而逃,并且在关厢之外,丢下了几十具尸体。
他这才对这些西山村的家丁乡勇们感到放心了下来,既然这些人实打实的杀叛军,那么可以肯定他们跟叛军不是一路的,既然他们和叛军不是一路的,那么起码现在和官府就是一心的,至于他们来路正不正,现如今倒是已经不用关心了,只要帮官府打叛军,那么就是自己人。
而且他今天看到,这些西山村的家丁乡勇,手中的那种鸟铳相当犀利,打的又远又准,叛军连关厢的边都没有摸着,便被他们一通乱铳便打死了一片,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回了叛军大营。
看罢了这些西山村家丁们的表现,现在吕知县放心多了,看来那刘不同果真并未吹大牛,他手下的这些家丁,果真厉害,难怪他当时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答应他的条件,那么他便可以起码确保北门不失。
现在看来,刘不同之所以这么有底气,还是有道理的,而这次他被赵知州分配来守北门,看来是捞着了!有了这些西山村的家丁乡勇,那么北门看来要比起其它几门要稳妥多了。
所以他现在对李三他们这些人的态度,相当的亲热,一点官架子都不敢端,还有那么一点点讨好的神态,因为他看出来了,这李三还有他带来的那些家丁乡勇,各个都是桀骜不驯之辈,似乎对他这个知县老爷,也并无什么敬畏。
现在为了让这帮人替他出力,保住北门,吕知县可不想得罪了他们,所以对待他们的态度相当良好,绝对算是礼贤下士平易近人了。
当听说西山村那边传来铳声之后,他立即紧张了起来,西山村那边传来连片的铳声,只能说明西山村遭到了叛军的进袭,而他眼下正仰仗西山村那边过来的家丁乡勇,要是万一西山村那边有什么麻烦的话,他真担心李三这帮人立即拔腿走人,赶回西山村那边去,那么他这北门可就抓瞎了。
(今天要特别鸣谢老朋友白云过隙和heooaaa兄弟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