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数天时间过去,皇太极的身体渐渐的好转,虽然依旧不能视事,但是,终究可以清醒过来了。
皇太极身体好转,多尔衮自然是要皇太极兑现诺言了,直接问皇太极要肯定是不合适的,只能再次经过代善了。
找过代善之后,仅仅两天时间,皇太极就在自己的寝宫,召见了众臣!
多尔衮、代善、济尔哈朗、多铎、阿济格以及军中重将叶臣、硕托、阿巴泰、鳌拜、杜度、谭泰以及汉臣范文程、宁完我等人全部来到了皇太极的寝宫,在两侧站立。
皇太极看看身边诸家臣工,缓缓说道:“此次大清国与南朝交兵,肃亲王守御盛京不利,御下不严,着免去亲王爵位,降为贝子,夺去正黄旗都统职位,交由宗人府约束,擢升谭泰为正黄旗总管大臣;阿巴泰为镶黄旗总管大臣;负责两黄旗事务;虽然八旗伤亡惨重,然则多尔衮与多铎、阿济格围崇祯帝与锦州,多次出兵交战,明军伤亡亦是甚重。有功之臣,不能不赏,着多尔衮兼领镶蓝旗总管大臣、固山额真;多铎赏金千两,银万两,阿济格赏银万两。即日起,重新整修太祖皇陵,诸位臣工,务须勠力同心才是……”
多尔衮眉头一扬,眼睛犀利起来,至于多铎跟阿济格脸色都变了,怒气勃发!什么意思?镶黄旗总管大臣?特么的,我们要镶蓝旗做什么?即便是多尔衮不兼领镶蓝旗,那镶蓝旗的将士也都是听命与多尔衮的,这就是说好的让多尔衮独掌一旗?扯淡!那我们当傻小子吗?
“皇上,万两白银赏赐,臣弟不敢领受,不过,皇上,您允诺过的多尔衮独掌一旗事务的事情呢?难道您就将镶蓝旗交给多尔衮?”
多铎率先跳了起来,开口问道。
皇太极淡淡答道:“怎么?多铎,难道镶蓝旗不是一旗兵力吗?难道以前多尔衮是镶蓝旗的旗主吗?朕将镶蓝旗交给多尔衮总管,你还有什么反对的意见不成?”
“你!”
多铎差点被噎死,皇太极说的不错,虽然镶蓝旗绝大多数兵力都听命与多尔衮,但是多尔衮却不是镶蓝旗的旗主,只有成为镶蓝旗旗主,那才是名正言顺的独掌一旗呢。
“皇上,臣弟以为,多尔衮战功显赫,理应独掌一旗,不过臣以为总理镶黄旗或者是正蓝旗事务最为妥当不过!”
阿济格冷冷的说道。
“放肆!”
一旁的鳌拜叫道,“英亲王,让睿亲王执掌哪一旗的兵力,皇上才是做决定的人,你与豫亲王直言犯上,目无皇权,难道想要造反吗?”
虽然鳌拜深受重伤,直到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利索,然则依旧是坚持着来到寝宫,作为皇太极的第一心腹爱将,这个时候除了力挺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阿济格寒声道:“鳌拜,这里更轮不到你说话!你算是老几?”
寝宫之中乱了起来,皇太极冷冷的看着宫中的情景,也不发话,一旁的多尔衮则是注视着皇太极。
“够了!”
济尔哈朗喝道:“多铎,阿济格,你们两个不要闹了,还有你硕托,你也闭嘴,这里轮不着你个小毛孩子放肆!是多尔衮被封为镶蓝旗总管大臣,不是你们,愿不愿意,让多尔衮说,你们吵吵什么?皇上身体欠安,你们还如此放肆,成何体统?惊扰了圣驾,你们担得起?那是万死莫恕的!”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
终于多尔衮还是发话了,多尔衮自嘲的一笑,心中暗道,自己想不到还是着了皇太极的道啊,不过,他现在重伤在身,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个谋划也绝对不是出自他的手笔,重伤之身,精力不足,如何能行?只怕也不是代善跟济尔哈朗的手笔,代善如今年老,没有必要得罪自己,至于济尔哈朗,只怕还拿不出这样的计策,谁?还能有谁能够拿出这样的智谋?
也只有范文程跟宁完我了,不过,你们两个汉臣虽然心思毒辣、智计百出,毕竟是欠了些眼界,不管是范文程还是宁完我,都是南朝的落魄书生来到了大清国,一直以来谨小慎微,生怕得罪了满洲的权贵,即便是给皇太极出谋划策,也多数只是一些庶政,对于大清权力的更迭、变化,他们从来没有这个资格。
不登上山巅,永远无法一览众山小;不久居高位,如何能够拥有超人一筹的心胸与眼界?是,你们自以为坑了我一把,不过,却也让代善欠下了我们兄弟一个大人情,如果皇太极能够活上十年八年的还好说,可是看这样子,只怕连三两年都撑不过去,到时候,豪格还没有恢复元气,众皇子尚小,没有代善的掣肘,谁是我们弟兄的对手?
“皇上,既然您让臣弟执掌镶蓝旗,那臣弟就愧领了,不管是镶黄旗、厢红旗,还是镶黄旗,哪个旗不是八旗子弟?哪一个不是父皇留下来的基业?如今朝廷正值动荡之时,正是君臣上下一心,共度时艰的时候,多铎、济尔哈朗你们这些人还在这里为了写屁大的事情争吵,实在是有失你们的风度!”
多尔衮微笑着说道,毕竟是一代枭雄,多尔衮竟然将这口气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从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多尔衮的怒火中烧。
“不错!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多尔衮的胸襟跟气度?难道大清国的江山社稷不必这些名位权力重要得多?一个个混账东西!”
皇太极咳嗽了两声,虚弱的说道:“好了,朕身体不适,就不多留你们了,接下来这段时间,朕不能视事,一应国事有多尔衮与济尔哈朗共同处置,特别是蒙古诸部事务与朝鲜事务,更是要多加留神,还有南朝的事务,派出细作,多方打探南朝情报,这个仇恨,咱们迟早要报的!”
“嗻!”
众人纷纷答应一声,离开了皇太极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