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柳月在房里不久,房门响了。郑柳月叫声“进来”,却见崔允端着茶进来,说道:“姑娘喝杯茶吧。”
郑柳月答应了一声,但并接茶,崔允见她心不在焉,把茶放在桌上,又说道:“姑娘是在想公子吗?”郑柳月看了一眼崔允,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崔允道:“一路来,我就发现公子闷闷不乐的,姑娘也因此不开心,要是姑娘看得起小人,可以跟小人说说吗?”
郑柳月道:“你知道宋大哥是什么身份吗?”
崔允道:“知道,是武当掌门的弟子。”
郑柳月道:“正是,他从小就被他师父带上了山,因而跟他师父的感情比他父母还深,如今他师父死了,宋大哥很伤心。还有,宋大哥除了我之外,还有姐姐,但她却因为我独自抵挡花狗贼,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宋大哥也因此很伤心,我好后悔为什么不是由我来抵挡花狗贼。宋大哥是性情中人,遇到失意时,总是喝酒,喝一点还好,可是他一喝就喝许多。可喝多了酒,是会伤身的。我真不愿看见他这样,也只怪我没用,劝他不住,要是有姐姐在,定能劝住他,姐姐说要我照顾宋文曲,看来我辜负了姐姐心意了。”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
崔允只得安慰道:“原来公子有这个心结,姑娘也不必如此伤心,他总会好的。”
郑柳月道:“但愿如此,不然我怎么对得住姐姐?”
崔允心下自忖道:“姑娘真没把我当外人,可我当初遇到她时,还对她不敬,我可真是畜生,像姑娘这般好的人,世上再也没有了。姑娘对我如此,我若报不得姑娘万一,怎么对得住姑娘。”当下道:“要不这样,我跟上公子,看护他,他若有事,我便去帮忙。”
郑柳月道:“崔大哥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他说要独自一人时,就连我和姐姐都不让在身边的,你还是不用去了。好了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你先出去吧。”崔允应声而退。
光阴神速,宋文曲已到京城两月有余了。在这两个月里,由于郑柳月管不住宋文曲,宋文曲也没能从伤痛中清醒过来,整日里浑浑噩噩的,不但喝酒,还赌博,还在街头认识了一些无赖混混,还天天跟这些混混在一起。
这些混混知道宋文曲的本事,就认他做大哥,宋文曲没事就带着他们到处晃荡。宋文曲虽然堕落了些,但心里那正义感毕竟未曾泯灭,因此也未带着他们做坏事。只是那些混混无赖可就忍不住了,背着宋文曲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有时宋文曲与其喝酒,喝完还把这些人带回宋宅,把宋宅搞得乌七八糟,宋文曲也不在意,心想都是哥们,闹就闹吧。
但郑柳月就不高兴了,经常说宋文曲怎么带这些人回来,宋文曲就说好弟兄玩玩,有什么要紧,于是郑柳月对这事无可奈何。话说有个无赖见郑柳月长得美貌,就动了歪念头,趁着宋文曲不注意,对郑柳月就不规矩起来。
还好崔允见到了,当场就把那无赖打了一顿,宋文曲见了哪知这一节,只知道崔允打了他兄弟,于是抄起一根棍子就打崔允。
崔允不敢躲,自忍受着,幸好郑柳月极力维护,崔允才躲过这一劫,没打成重伤。
事后,崔允想着那无赖对郑柳月不敬,越想越气,有心要替郑柳月出口气,趁着宋文曲晚上睡觉,找到了那无赖,把他打得半死。
无赖见
崔允凶狠,第二天也没敢说是宋文曲屋里人伤自己的事告诉宋文曲,其它人也知道是宋文曲屋里人干的,见那无赖伤成这样,也不敢乱说半句。
宋文曲问起原因,无赖都只是推诿不敢说明。这事也就算了。事后无赖们再也不敢去宋文曲家里了。这且不表。
却说宋文曲的房子已经是老宅了,这也只是在他父亲手里翻新过一次。
虽说在宋文曲修缮过一次,但是并未有多大变化。到现在房上的瓦因整日的风吹日晒的,风化的厉害,近几日又下大雨,有好几间房子都落水了。
这日早晨天晴了,郑柳月叫崔岳二人去请些泥瓦匠来,于是二人就把泥瓦匠请来了,二人也在房上帮衬着,一直到中午,以忙完好些了,崔岳见手中无活,就站在房上四下观望。
宋宅以前是官宅,房屋比普通民宅显得高大,于是崔岳这下登高临望,一时间饱览京城风貌。崔岳到处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条小巷,正通向宋宅的后门,突然又见十几个壮汉鬼鬼祟祟的穿行其中,崔岳稍稍留意了一下,眼见他们到了巷子里,像是去宋宅的后门,崔岳又见他们衣服里隐约有利刃。
顿时警惕起来,想要告诉郑柳月,就同岳明秋把房上的泥瓦匠叫下来,让岳明秋付了他们工钱,打发他们走了,自己却来到厨房见正烧饭的郑柳月,告诉了事由。
三人取出各自兵刃,正要离去,忽然听见有人跳进了后院,三人知道走不得,趁其还未发现自己就跳上了房顶。
未几,三人在房上果见有十几人恶凶凶的闯到院子里。见无人,又闯到房间里去了,房间里动静很大,一时间只听得摔杯子摔凳子翻桌子的声音不绝于耳。
少焉,一行人又气势汹汹的从房里出来聚到行院,有一人道:“他娘的,怎么没人?”
又有一人道:“你他娘的,打听清楚了,是不是这里?”
那人道:“肯定是,我可是打听了好多人的。不过听说那小整天跟街上那些无赖混在一起,可能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人道:“你怎么不早说?”
那人道:“可你只说叫我打听宋文曲住哪的。”
这人一听不禁大怒,道:“你真他妈的误事,回去在跟你算账。”
又有一人道:“何院使,他不在,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人也就是被叫做何院使的人道:“我也不知怎么办,现在没能杀他,他回来一见房中之状,定然有所防备,再杀他就千难万难了。没能完成任务,怎么向左使交代?”
郑柳月一听,知道这些人就是花天下派来的,这一下竟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只听崔允在旁道:“姑娘,他们是花天下派来的。”
郑柳月点点头,道:“崔大哥、岳大哥,要不咱们下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崔允道:“可是可以,只怕打不过?”
郑柳月一时间也被仇恨迷了心智,道:“他们不知道我们藏在这,这样定可以出奇制胜。”
崔允见如此,道:“好,听姑娘的。”三人又只听房下边又有人道:“要不我们今天先退走,待来日在寻时机杀他。”何院使道:“也只能这样了。”
原来这一行人正是花天下派来的,当初因在打探武当派虚实的探子那里知道了宋文曲可能在京城,于是便派了赵方旗下一个
院使叫何繁的率了十几个教内高手来京城杀宋文曲。
这一下何繁因不见宋文曲,正要走。这时只见郑柳月三人从房上跳下来,一下子手刃了三人,何院使见来了人,有喜又怒。
喜的是:这宅子里竟还是有人的;怒的是:房顶藏了人竟然没有察觉。于是连忙组织迎战郑柳月三人,郑柳月三人又伤了一人后,毕竟武功低微,抵挡不住这许多人,被逼到了墙角。
何繁道:“真没想到你们会三个会藏在房顶。”
问一人道:“这两男的可有宋文曲。”
男人道:“没有。”
何繁道:“什么,没有?”又看了看郑柳月道:“小姑娘长得真美,这是我看的除了圣姑之外最美的一个了。”
有人道:“何院使,你这话可要小心,就连左使也忌惮圣姑三分,你也敢对圣姑说不敬的话。”
何繁自知失言道:“你们不说,还有谁会知道。”又道:“那小姑娘你们可别伤了。”
那些人笑道:“晓得,晓得。”
崔允道:“姑娘,你别怕,有我们在一定保你周全。”
何院使道:“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周全他人,可笑了。”说完大笑起来。又说道:“小姑娘,不如你跟了我,我一定善待你。”
有一人道:“久闻宋文曲身边有俩美女,这只怕就是其中的一个了。何院使可不能吃独食。”
何院使笑道:“自然,自然。”
崔允闻言大怒道:“敢对姑娘不敬者,死路一条。”于是提刀直奔何繁,何繁见他动手,后退三步,说道:“找死。”也提刀奔过去迎战。
崔允毕竟武功低微,只斗不过三个回合,崔允便已受刀,败下阵来。退回墙角。
郑柳月忙过来问:“崔大哥,你怎么样了?”
崔允道:“只望公子能及时回来。不过你放心,我二人誓死也要让你等到公子回来。”说完对岳明秋道:“岳兄弟,咱们杀过去。”说着便已举刀过去。
岳明秋也跟了过上去,没多久,二人因武功不济,倒在郑柳月面前,郑柳月忙扑过去,大声叫喊他们,并未见回应。就怒着杀了过去,何繁对其它人道:“我来,你们且退下。”
郑柳月因武功太弱,不是对手。但何繁并不想就此伤她,意在戏弄郑柳月,弄得郑柳月只想哭,旁边的人见此却大笑。郑柳月顿时又羞又怒,于是拼了性命似的舞者剑。
何繁见她当真玩命,只得步步退让。有一人道:“何院使可要当心了,别被她伤了。”何繁听着那人的言语,一不留神,到果让郑柳月刺中了一剑。何繁这下大怒,威逼过去,郑柳月哪里还能招架。
是时,大门有人大喊道:“月儿,拿钱来,我要和我弟兄到个好去处。”
郑柳月要是在往常听了这话,一定很不高兴,但在这时听了这话,不经大喜。这时大门口已然进来一人,正是宋文曲,郑柳月道:“宋大哥,救我。”
宋文曲一见院子里站着手着明明的兵刃围住了郑柳月,又见地上倒了几人,其中有俩人就是崔岳二人。宋文曲没多想一个箭步过去,提脚直踢与郑柳月正面的何繁,何繁哪里挡得,一脚便已踢翻。
何繁爬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其身旁一人道:“何院使,他就是宋文曲。”何繁先以猜着,横刀后退几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