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曲道:“说的太好了,很有见解。谁说女子不如男了,月儿这个女子就比我这个男子有见识。”
郑柳月见他这么说,不大好意思,道:“哪有你这么说的好。”
宋文曲道:“你看过史书,都看些什么史书?”
郑柳月道:“也没看些什么,就是一些正史,不过也只是大概的翻看略读了一下。”
喻秀盈却因为没读过什么书,不大听不懂二人说些什么,道:“你们说的什么,我不大懂。”
宋文曲自然知道,也没说什么,只是道:“也没什么。算了,盈儿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说着就去了。
次日,喻秀盈不知为什么拿了好些书堆在自己住的营帐里,像什么《论语》、《孟子》、《史记》等等,堆在书案上,老高老高的。于是喻秀盈坐在书案前,随手拿起书来看,也不知看些什么?只是见她把书拿在手里翻得好快,只是一盏茶的时间就翻了三四本。
这让同在这营帐的郑柳月看得是一头雾水,心下嘀咕道:“姐姐并不怎么识字,何以会拿起书来看呢?”便问道:“姐姐,你看什么呢?”
喻秀盈并不回答,只顾着自己看书,一会儿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不信我不认识,我不信我看不懂。凭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明白?”
郑柳月见了,顿时慌了,怕他是得了什么癔症,忙跑到宋文曲的营帐里,并没见到宋文曲,赶忙又问了在营帐外巡视的军士,军士说刚好从那边过来看见宋文曲在和几个人说话。
郑柳月连谢谢也没说赶忙依言去找,见宋文曲正和沈雁南等人在一块,上前就拉了宋文曲走了,留下沈雁南莫名其妙的看着二人离去。
宋文曲也不明白郑柳月的如此举动,走在路上忙问:“月儿,你怎么了?”
郑柳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就到了喻秀盈的营帐内,见喻秀盈如此,关切的问道:“盈儿,你怎么了,好端端的看什么书?”
喻秀盈还是不回答只是说道:“我不信我不认识,我不信我看不懂,凭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明白?”
郑柳月这下又见了这个光景,心下以察觉到了什么端倪,把宋文曲拉了过来,只是说如此如此。
宋文曲一听,却是恍然大悟,道:“是了。”对郑柳月道:“去那灯烛来。”
郑柳月应声而去,俄顷,郑柳月持爝火而来替给宋文曲,只是不解宋文曲要拿这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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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宋文曲拿着爝火走到喻秀盈旁边,一只手夺过喻秀盈手里拿着的书,就用爝火点着了那本书,喻秀盈对此却是置若罔闻,接着又拿起书来翻着,嘴里还不断地说原来的那句话。宋文曲有一把夺了过来烧了,一脸又烧了基本。之后索性抱起案上的书扔进了正在燃烧的书里。
喻秀盈见他此举,猛地坐起,一手就猛打了宋文曲一个耳光,大声说道:“你干什么不准我看书,就知你和妹妹知道,就不准我看书么?”
宋文曲捱了这一下,五个手指印在宋文曲脸上红紫红紫的,郑柳月这一下吓得呆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少顷,才走到宋文曲旁边查看宋文曲怎么样了。
宋文曲却暗自忍受,说道:“你没读过书,没识过字,都不要紧,你在我心里位置依然重要,与月儿一样,你们俩少了谁,我就是死了,我也不愿意。如果你担心我因为你没读过书嫌弃你而使你心里有气,你再打我一百个、一千个耳光我也不躲。”
喻秀盈刚才打了他一个耳光,早已后悔自己的动手了,又见他动情的说出这番话,一下子就扑到宋文曲的怀里,痛哭起来。
半晌,喻秀盈才呜呜咽咽的说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不嫌弃我。”
宋文曲道:“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我又什么时候说嫌弃你,你这么说,太伤我的心了。”
喻秀盈道:“真的?”
宋文曲道:“你还不相信我。骗你我是小狗。”
喻秀盈顿时笑靥如花,但眼角依稀挂着未干的泪水,笑道:“小狗。”就走到案边,拿起剩下的几本书就往火里扔去。
宋文曲道:“你就饶了它们吧,都这么烧了怪可惜的。”
喻秀盈道:“就烧了,反正是我托人买的。我自己又看不懂,留着做什么,都烧了那才好玩哩。”
那郑柳月拍手笑道:“古时有个始皇焚书,今天有‘姐姐焚书’,不对,叫‘姐姐烧书’。”
喻秀盈看了郑柳月一眼道:“我也不懂你说什么,反正是烧了好。”
宋文曲在一边叫道:“对对,烧得好,烧得好。”这时营帐里烟雾充室,三人不也是呛得咳嗽,但还是嘻嘻笑着。不一时,听外边一阵骚乱,又听有人道:“就是这里起烟了。”又听一声音道:“不好,是两位姑娘的营帐,只怕是着火了,赶快救火。”
宋文曲三人一听,知道这说话的是李震。三人相视一笑,忽觉得营帐的烟雾太浓,各自咳嗽了几声,宋文曲示意先出去,就走出帐外。三人见着帐外的光景到吃了一惊,只见好多人,有士兵,有武林同道,都拿了水桶提了水过来。
宋文曲心道:“惭愧。”又道:“没事,没事,只是在帐内烧了两本书,大家不必担心。”
李震等人进了营帐一看,果真见营帐了正在烧了几本还未烧完的书,忙命下属去踩灭了,这才放下心来。李震等人走出帐外,对宋文曲说道:“宋侠士,这是怎么回事?”
忽见宋文曲脸上有着五个红红的指印,又见了喻秀盈眼睛肿肿的,马上明白过来,暗道:“原来是他俩闹了别扭烧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觉笑了一下,转身对众人道:“没事了,只是烧了几本书,现在已经灭了,你们回去吧。”众兵将见着营帐冒的烟确实小了,这才听了李震将领,就有序的退走了。
李震微笑着宋文曲道:“宋侠士以后可要担待点。”又对喻秀盈笑道:“以后下手可要轻点呀。”说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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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盈见他这么说,又看看宋文曲脸上的指印,心里大是后悔。
这时,这里只剩了江湖中人了。
沈雁南走上前来,小声对宋文曲道:“宋兄没事吧,俩个是不是难以应付。”又正色道:“盟主那没事了,我们先走了。”
宋文曲点了点头。沈雁南又回头小声说道:“你脸上的五个红红手指印,我师姐那手下的可真重。”就走了。不一时群雄告退。
宋文曲不觉又摸摸自己的脸,暗道:“槽糕,这下脸丢大了,他们一定都认为我怕了女人。”郑喻二人也知道宋文曲的尴尬。
喻秀盈还是不停地大吃后悔药,心里骂自己一千个不该、一万个不该,便拉了宋文曲进营帐,摸着宋文曲被自己打的脸,道声:“疼吗?”
宋文曲道:“怎么不疼,要不也打你一个?”
喻秀盈道:“好吧,我让你打。”
宋文曲笑道:“开你的玩笑呢,我怎么舍得打你。”
喻秀盈道:“不,你打一个,我才安心。”
宋文曲道:“真的叫我打,你娇娇嫩嫩的脸,打坏了我不管啊。”
喻秀盈见他这么说,惊得“啊”的一声,然后又猛地点头。
宋文曲道:“好,我打了啊。”喻秀盈点点头,宋文曲故意装腔作势的提起袖子,喻秀盈见此,就害怕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准备承受了。
只见宋文曲两手伸到喻秀盈脸上就捏着她的脸左右摇摆,道:“你个小妮子,还敢打大爷的耳光啊。”
喻秀盈一方面大感意外,一方面被宋文曲的这一下弄得娇羞不堪,脸通红通红的,郑柳月见了,也是掩口而笑。
捏了会儿,宋文曲才放了喻秀盈,道:“晓得爷的厉害了吧,看你今后还敢打我。”喻秀盈先是两手捂着自己的脸,然后又是两手清锤宋文曲的胸口,说道:“讨厌。”
几日过去,汪直到了的消息传到了李震大营,李震忙派军士列队出大营前往迎接。当日下午,风和日丽,一支大军缓缓出现在李震的眼前,慢慢的呈现出列阵的架势。
不一时,一顶华丽的轿子被十二名军士轻轻稳稳的从众军士中抬着出来,在李震等人面前五丈之地放下,轿子的旁边又出现了十名身着锦绣衣服的带刀侍卫,看样子是汪直从京城带来保护他的锦衣卫。
李震一见,慌的跪下,叩首俯地,道:“下官李震恭迎征西兵马大元帅。”
李震部下也纷纷跪下,不一时,顿时响起一片甲胄之声,皆口称:“恭迎征西兵马大元帅。”江湖群雄也早同李震来此迎接,知道轿子里面的官做得大,想自己就是一介草民,所谓民不与官斗,也纷纷跪地迎接。
但是却有一人是站着的,放眼望去,其他人都跪着,就她一人站着,就像孤峰独立,显得格外惹眼,这人不是喻秀盈还会是谁?早已跪地俯首的宋文曲突然见到身边的脚,往上看去,却是喻秀盈在站着,缦缦而道:“盈儿,站着做什么,快跪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