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锦衣卫终究是不敢忤逆朱标,低着头,退出院落。
林妙楠一朝松手,得以脱身,但碍于锦衣卫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一时间却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直到锦衣卫全数离开后,林妙楠猛地一跃,冲着朱标健步上前,嗖。
袖口处弹射出一只短箭,看着那划破空间的箭矢,朱标瞪大双眼,显然是震惊过度,他怎么能想到,一个刚被她下令放了的女子,竟然真的是为了行刺他而来的。
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这个女人还是跟着赵晨一起入京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林妙楠动作时,早就心下提防的赵晨,飞身上前,双手抓住了朱标的肩膀,二人向后摔去,那短箭直直的插在赵晨的后肩上。
“砰~”
压着朱标摔在泥泞的土地上,林妙楠见一击未能得手,外边的锦衣卫已经快要冲进来。
连忙闪身,对院子极其熟悉的她,不假思索,向着墙根处冲去,几个健步上前,左脚踩着柴垛,双手抓着墙壁,一个翻身便从院子中滚了出去。
“啊。疼,疼,疼。”
赵晨左手捂着右后肩膀,右手捂着腹部,无论是林妙楠放的暗箭,亦或是前翻遇刺时留下的刀口撕裂。
皆是让赵晨疼的龇牙咧嘴,额头上冒着冷汗,亮相叠加,疼痛等级远超一加一等于三。
锦衣卫冲了进来,只是看着坐在泥泞土地上的朱标,众人齐齐低头,沉默不语。
“先扶着他进去休息,这白莲余孽,真是熊心豹胆,毫无法纪可言。竟然还敢行刺!”
朱标似乎后知后觉,连忙令人扶着赵晨进屋子歇着,而他自己则是在院子中逗留片刻,带着锦衣卫,起身离开。
... ...
夜深人静,小舞吃了兔子头并没有急着返回来,而是等到王谊下值,一并归家,一整个下午都在布行帮着王谊打下手。
陆结则是在朱标离开不久便返回了院子,只是看着赵晨会受伤,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反倒抓着赵晨的手,说什么,这是天大的好机会啊,大好事啊。
赵晨能说什么?除了苦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是啊,救驾之功,那绝对是功劳簿上数一数二的大功劳。
可这对自己,真的有用吗?
王谊端着药汤,坐在床头一勺一勺的喂着赵晨,陆结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小腹处,眼珠子乱转,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舞迈着急促的步子,快速冲了进来道:“小姐,外边,外边有个受了重伤的人,已经进了院子了。”
“受了重伤?这年头又不是灾年,也没有战事,哪来的那么多人受伤,还都是重伤、”
陆结心中来了兴趣,走出厕屋,看着院子中趴在地上的身影,神情狐疑道:“这人?好像很熟悉啊……”
只是看着身影,心中便是一个激灵,等到陆结上前时,看清楚她的面孔,心头一震道:“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眼见陆结迟迟不归,赵晨开口喊道:“老陆,外边什么人啊,不干净的就赶走吧,别惹事了……哎呦,夫人,你轻点……”
陆结回头望了一眼,抱起女子向着屋子冲去。
“快快快,这姑娘受了重伤,刀伤很深,赵晨用的草药和金疮药还有没有?分她一点。”
陆结动作急促,慌慌张张的喊道。
趴在床榻上的赵晨,坐在床头的王谊,纷纷将目光落在那重伤的女子身上,二人皆是瞳孔收缩,白眼球就要消失不见。
“林妙楠?她怎么伤的这么重?”
王谊丢下了赵晨,转身来到林妙楠的床边,神情低落,手脚略显慌忙的说道。
陆结道;“林妙楠?她就是今天行刺太子的那个?”一脸震惊的陆结,不自然的伸手摸了摸刀柄,似乎要拔刀砍了林妙楠,用她的脑袋去报官一般。
王谊道:“妙楠的武功很高,人也激灵,怎么会被伤成这个样子?她还有救嘛……”
眼角泛着泪光,小舞听了赵晨说今日在院子中发生的事情,那叫一个精彩绝伦,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大事情,大人物一个接着一个见。
临了临了,那个光天化日之下对当朝太子公然行刺的女人,竟然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虽然她受了很重的伤。
赵晨摸了摸鼻子,只感觉一身晦气,林妙楠身份成谜,可无论她什么身份,公然刺杀当朝太子,那都可以冠以叛党的罪名。
可就这样看着林妙楠死在自己面前,赵晨又多少心中难忍,而陆结即是锦衣卫的人,又是朝廷勋贵之子。
他会帮着赵晨包庇罪犯?不尽然。
只怕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如何能带着林妙楠去外边领赏,官复原职才是正常人的思维。
屋子中,四个人,八个心眼子,小舞懂事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外,她和林妙楠也不认识,甚至是从未见过,对此,自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更何况,这里本身也轮不到她来插嘴。
赵晨看着陆结道:“活着的人,肯定是要比死了的刺客,更有价值,陆结,你说对吗?”
他和林妙楠实则也没什么瓜葛,甚至对于今天,林妙楠公然行刺的事情,赵晨也是一脑子的不理解。
这是多傻,才能做出这种事情。
而且朱标的做法,也很让人怀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锦衣卫费尽力气将她擒住,反倒朱标不停解释,一心就要让人放开她。
放开也就罢了,朱标还让锦衣卫退出去,这不是给刺客行刺的机会和空间嘛?
案例说,朱标的脑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傻缺都不做的事情才对。
陆结道:“那是肯定的,活着的刺客,那当然要比死了的刺客,功劳大的多了,这人运气好,躺着都能把功劳捡了,真的是,舒坦!”
就在陆结抚了抚胸口,长舒一口气时,忽然间,院子的大门被人敲响。
赵晨心头一震,狐疑道:“该不会是锦衣卫的人追过来了吧?他们是来跟你抢功的?”
先入为主的给陆结灌输外边的锦衣卫,是来抢功的念头。
陆结道;“一群渣渣,我去打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