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一起走也好,这酒……”
投降已成事实,怨恨别人换不到重来的机会,呐哈出解释了几句,齐齐力便选择友谊地久天长。
他喝几大口啤酒,打个嗝,食道的舒爽感令身心愉悦,从未喝过带气啤酒的他茫然了。
“他们带了几套酿啤酒的东西,这种气多,便宜,好的酿造时间久,喝着容易醉。
他们说啤酒的贵和便宜并不在于本钱多少,而是想要用这个叫富人多花多少钱购买。
现在喝的一桶本钱十文左右,好的则是三十文,十文的啤酒卖二十文,三十文的卖一贯。
还有成本五十文的,那个卖五贯,爱喝不喝,不强求,每次都只做一点……”
呐哈出给齐齐力说起他听来的啤酒成本与售价的事情,廉价的啤酒给寻常人喝,好的则为了拉开地位,用钱来衡量的地位。
“贵得有道理,不过这个喝着很好喝!这一大桶卖二十文,不多。”
齐齐力有钱,发现五贯的那种行,普通人喝不起,自己喝着才显身份。
“他们还有一种啤酒,一大桶卖十文,本钱六文,大麦与小麦混合。
他们酿啤酒主要是为了解决麦子收获时候下雨发芽的问题,发芽了,除了做糖,就是酿啤酒。
酒总是要有的,百姓会喝,你我亦喝,把发芽的麦子变成啤酒,好的就留下来吃,想喝酒的也有了酒喝。
咱们这里种大麦容易,种小麦太难,只有春小麦。
咱离开后,等收获粮食的时候,他们收走,给咱们钱,算买的。”
“原来如此啊!那好啊!以后他们就拿咱们这里种大麦,大麦好养活。”
“不,他们要种大米,说这边的大米好吃,籼米用来做米粉、米线才好吃。”
“种大米比种其他的麻烦,从别处迁徙来的人够吗?”
“他们说要抛秧,不插秧,节省人力,大平地则是用他们的机器,对,叫机器,那个插秧快。”
“那玩意儿怎么吃煤喝水就能动?又能点灯,又能挖坑。”
“蒸汽机,不蒸馒头争口气的意思。”
“哦哦!是这样啊!”
二人聊着,顺便看宫女们表演歌舞,肉串不时送上来,每次都不多,串上的肉也小,没打算让人吃饱,为了喝酒。
不然一串儿五斤肉,吃完就不用干别的了,谁都喝不下去。
蘸料有干料和湿料,干料就是精盐、茱萸粉、孜然粒,湿料是韭菜花酱、茱萸酱、孜然粉。
现在的时候正是韭花开花的日子,收了很多韭菜花,粉碎后放盐就成了韭菜花酱。
新做的韭菜花酱要么三天之内吃掉,要么就等着半个月之后再吃,否则有亚硝酸盐。
百姓做咸菜一般都放二十天,有的甚至一个月,就怕吃死人,这是华夏古代流传下来的经验,用人命总结的。
包括酸菜、酱菜、咸蛋、咸肉干、腊肠……
“这肉串比咱烤的好吃,往上刷的是什么东西?”
齐齐力好奇烤串的用料,眼下的季节牛羊肉很膻,膻不怕,吃习惯了。
冬天的时候喂干草,就不那么膻。
明军的队伍怎么把应该膻的肉变不膻的是个本事哈!
“一堆药材,下丘村的人喜欢做饭,你吃过抻面没?把面揉一揉,展臂一抻,两头合拢再一抻,抻几下面就细了。”
呐哈出跟着队伍没少吃好东西,他之前没见过抻面,现在介绍给齐齐力。
“那么断了么?干面条倒是知道怎么做。”
齐齐力想一下,摇头,发现面一抻会断。
“他们放别的东西了,干面条你吃过中间空的没?还能夹别的馅料,很细。”
呐哈出又说出个食物,他同样吃过。
齐齐力这次不用想,继续摇头,细的面中间怎么夹心?塞进去的?
“他们有,等着不忙了,跟他们商量下,让他们做,下丘村的人很好说话,尤其是点菜方面,他们有菜单,只要食材能凑到,就可以做。”
呐哈出觉得下丘村的人好,他最喜欢开菜谱,菜谱里面有大照片,彩色的,能够看到做出来的菜什么样,一本接一本的。
……
圆月当空……
“祖宗们啊……我朱宜长无能啊……今天我只能帮着大明把东北地区的北元残留势力清理掉哇!还有西南没过去,我是个废物,我……”
在朱闻天的房间里,里长跪在那开嚎……
七月十五了,鬼节,即中元节,举行下仪式。
刚刚把北元残存在东北的势力给处理好,里长有话说,其他村民看着,今天让里长好好过次瘾,确实挺开心的。
尤其是憨憨雕刻这么多的人名,很辛苦,祖宗们一定非常感动。
里长的声音太大,外面的人都听见了,呐哈出与齐齐力心里那叫一个别扭啊!下丘村的里长拿自己当表功的存在。
其他亲王等人倒是习惯了,一路赶来,凡是遇到应该祭祖的时候,朱里长就要来一次。
关键那个牌位,总是新的,弄完一次就给烧了,跟烧纸一样。
牌位有幸见过,上面的字太漂亮了,关键每一次似乎字体都不一样。
有隶书的几种,有魏碑的几种,有楷书的几种,甚至还见过小篆,但绝对没有草书。
那么高人为何给下丘村写祖宗牌位?下丘村队伍里见过的人,没有一个能写出这样字的。
别人都写过字,只有守村人憨憨一个人没写过,他连算术都得掰指头,还指望他能写那么多字体风格?
“怎么不写好一套留着?每次都现刻?”
齐齐力也看到了这次的牌位,他听别人说每次换一套,想不通。
“牌位不能随便放,有规矩的,他们觉得麻烦,这样是随时找木头雕刻好,随时烧了,方便。”
朱樉了解情况,上次出远门去和林,下丘村就这么干的。
牌位人多,用好木头的话的精心放置,占地方。
临时找木头,不好保存,烧了最合适,反正烧纸也是烧,就当把祖宗们先请来,再送走。
下丘村的村子里的牌位可不是烧的,那是石头的,两套,一套在原来村子的所在,一套在朝阳门外。
“那祖宗们会不会不开心?”齐齐力想代入一下。
“把你们都解决了,有啥不开心的?”
老五朱橚开口,很随意的那种,无心之盐,不,言。
齐齐力与呐哈出:“……”
他俩感觉心疼,像有人往伤口上撒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