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星所说的话,太子朱高炽是明白的,想救杨士奇,恐怕就必须对杨士奇所做的事情进行尽量的了解了,
可太子朱高炽却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叶星,
见太子朱高炽犹豫,叶星叹息一声,道:“既然太子不肯说,那我也不能勉强,如果太子沒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叶星说完这句话之后并沒有离开,并不是因为他还沒有征得太子朱高炽的同意,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太子朱高炽定然会挽留他并且将杨士奇的事情说出來,
如今太子朱高炽最需要的便是帮助,而叶星就是给他帮助的人,当叶星要离开的时候,太子一定会觉得怅然若失,而这个时候,他便会因为一种突然而來的不安全感而忽略他的犹豫,
事情果真如此,叶星刚提出要走,朱高炽便连忙说道:“叶爱卿且慢,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便是。”
叶星淡淡一笑:“那就有劳太子了。”
东宫客厅很大,太子朱高炽已经屏退了所有人,此时整个客厅之中就只有他跟叶星两人,太子思虑片刻,道:“事情是这样的,杨士奇和一群文臣很看不惯锦衣卫的所作所为,所有他们便联合在一起向我诉说,并且要我想办法废除锦衣卫,只是锦衣卫是父皇的亲兵,也是父皇体察大明王朝的眼睛,他怎么可能废掉呢,所有经过一番讨论之后,我们觉得锦衣卫如今弄得如此乌烟瘴气都是因为纪纲,所有我们不能废除锦衣卫,但是却可以想办法对付纪纲,而我呢,也觉得这样做可行,不过如果那纪纲肯归顺于我,我想还是可以有办法整治锦衣卫的,只是纪纲寿宴一过之后,我也打消这个念头了。”
“这么说,杨士奇等人被抓,是因为他们想要对付纪纲,结果被纪纲找了个來由给抓了起來,是吗。”
太子朱高炽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就算他们被抓起來,这杨士奇也不应该承认自己杀了人啊。”
叶星沉思许久,道:“太子陛下与一众大臣商议此事,恐怕会泄露出去吧。”
太子点点头:“看如今这种情况,应该是被人给泄露出去了。”
天下间根本就沒有所谓的秘密,所以太子朱高炽与杨士奇等人商议对付纪纲的事情被人发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定然会被人给利用的,如今皇上仍旧精力旺盛,太子要即位恐怕还要等些时候,而这个时候,太子便与一众大臣秘密议事了,这会让皇上起疑心的,
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叶星似乎找到了一点端倪,杨士奇沒有杀人,可他却承认了杀人,为了什么,恐怕是为了保护太子朱高炽和那一众与自己一同关押进大牢的文人吧,
而杨士奇之所以会这样做,多半也是因为纪纲把两件事情的利害关系给他说了听,结党营私罪如果落实,太子和那一众文臣都不会有好结果,可若杨士奇承认自己杀了李师承,那么死的人就只有杨士奇一个人罢了,而太子和其他人都可以幸免,
只是,这样做无异于与虎谋皮,而与虎谋皮的事情从來都是危险的事情,那杨士奇就算承认了杀人,恐怕他也难救到太子朱高炽和他的那些文臣同僚,
这只是叶星脑海里的一个大致推测,所以他沒有说给太子朱高炽听,他只是安慰了朱高炽几句话,然后便匆忙的离开了东宫,
想要救杨士奇,恐怕就必须找到杀死李师承的真正凶手,可叶星隐隐觉得,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就算找到了杀死李师承的凶手,这件事情也很难解决,
等找到了杀死李师承的凶手,李师承杀人的罪名是澄清了,可他为何要认罪呢,皇上只要稍微追查一下,便可追查到杨士奇与一众文臣到东宫与太子商议事情,
朱棣身为帝王,多疑是一种本性,所以到最后杨士奇等人恐怕仍旧难逃厄运,
可不管怎样,叶星必须先找出杀死李师承的凶手才行,不然救杨士奇等人就真的一点希望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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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夜空中点缀着几许星光,道路两旁的草丛中发出蛐蛐的叫声,让这个冷清的街道显得有了点点生机,只是这生机太不入眼,
叶星心中想着,杨士奇是否还有生机在呢,
回到中山王府的时候,花知梦和狄小杰他们几人已经吃过晚饭了,而且他们还给叶星留了饭,叶星边吃饭边将今天的事情给他们几人说了说,他们几人听完之后,也都觉得杨士奇承认杀人太奇怪了,而且他们也赞成叶星的推测,杨士奇定然是被纪纲给威胁了,不然他怎么可能承认杀人呢,
只是,这些都是推测,对于找出凶手和救出杨士奇他们一点办法都沒有,
叶星吃的很少,佣人将饭菜收拾出去之后,狄小杰好奇的问道:“叶大哥想怎么救那杨士奇。”
叶星有些无奈,耸耸肩,道:“从杨士奇身上恐怕是不大可能了,如今我们只能从我们掌握的线索进行调查,在杨士奇被砍头之前,争取找出真正的凶手。”
杀人罪是大罪,按理來说是要午门问斩的,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杨士奇这种情况,因为皇上觉得此事蹊跷,所以决定秋后问斩,
此时是初秋,离秋后还有一些时间,而这些时间对叶星他们來说,已经足够了,
不知何时,一钩新月从浓云后面跑了出來,可浓云不依,分出淡淡云气罩住了半边月色,整个金陵在这样的夜色下,显得朦胧无依,
叶星与众人在中山王府的庭院中休息,而叶星则趁这个时候,给艾飞儿分配了一个任务,他要艾飞儿去调查一下杨士奇那一众文人在锦衣卫大牢里的情况,兴许从那些文人身上,能够查出一些端倪來,
对于这种事情,艾飞儿欣然答应,因为他最擅长的便是这种事情,他的轻功在锦衣卫都是可以來去自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