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张玉小五负责接应,野哥带着墨白和意志非常坚决要跟野哥共患难妤竹一起,在鲁强的带领下离开了河湾上的小岛向沧州县衙方向疾走,在距离沧州县衙还有大约一两里地的地方,街面上顿时冷清起来,除偶尔装作散步的衙门便衣之外,几乎连一个蚊子都难以寻觅得见。
阴风突袭,虽然才七月中旬的天气,但在此气氛下,不由人不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发瘆。
“大哥,这其中会不会有诈?”紧跟在野哥身后的墨白附在野哥耳边小声问道。
“怎么,怕了吗?”野哥回望着墨白夜光下紧绷的脸,笑问道。
“当然不怕!野哥如此金贵的命都不害怕,墨白怕什么来着?只是——我怕一会儿万一有些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小野嫂她……”墨白向一直紧攥着野哥手臂不放的妤竹努了努嘴,担心道。
“凭什么你不怕,本姑娘就得怕?”妤竹虽然心中紧张,但还是非常坚决反击墨白道,“不服气比试一下,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给本姑娘拿剑都未必配!”
“你——”墨白本来是好心想要劝妤竹回去,没想到反被这小丫头当成了公然挑衅,心中虽然着实气恼,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妤竹,不要这样,墨白其实也是为你好。”野哥用手指捏了一下妤竹紧绷的小脸蛋道,“不过,一会儿到了县衙,你们两个还是放机灵点儿,少说话,多观察……”
“什么人?口令!”
突然一个浑身黑衣,手持绣春刀的小个子带领着五个同样紧身衣、短打扮的人拦在了前面。
锦衣卫!而且不是一般级别的锦衣卫!
野哥盯着几个锦衣卫便衣那犀利的目光同样犀利地挑衅着,但同时示意墨白和妤竹不要出声。
带路的鲁强被刚才那位锦衣卫档头一声阴鸷而又犀利的问话一惊,浑身竟然筛糠般打起颤来:
“回……回爷的话,小……小的鲁强……是奉……奉了……”
“少罗嗦!老子管你是谁!口令!老子问你口令!!!”
“啊,口……口令……”
鲁强本来是熟记了各种口令的,但是此时被这几个锦衣卫一吓,脑子里几乎就是一瓢浆糊,哪里还记得口令是什么?
“拿下!”锦衣卫小头目一声令下,五个锦衣卫刷的一下便把鲁强及野哥、墨白、妤竹等三人围了起来。
“想打架,是吗?你们以为你家姑奶奶会怕你们这群狗?”
妤竹一声娇喝,拔出宝剑就要和锦衣卫拼命,墨白也拔出他的墨剑准备防御。
野哥见妤竹拉开架势就要开打,于是赶紧拉住妤竹嘻嘻笑道:“不要动气嘛,和狗生气,会让人类很掉价钱滴?”
“请问几位是谁?”锦衣卫小头目一听野哥和妤竹全都不带半个怯字的骂他们是狗,竟然出乎意料地制止住几个就要动手的锦衣卫,耐心问道。
“这才有点人样嘛。”野哥盯着锦衣卫小头目嘿嘿邪笑了两声道,“既然你们现在有点人样了,那哥就奔照与人对话的方式告诉你,本帅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风流天下第一,有酒就喝、有妞儿就泡,吃荤吃素不吃亏之野人帮帮主野**侠是也——”
“原来是野**侠,久仰、久仰——”锦衣卫小头目冲野哥一抱拳笑道。
“这么说,我们可以继续向前了?”野哥说着迈步就向前走。
锦衣卫小头目慌忙上前拦住野哥的去路讪笑道:“野**侠,请给兄弟几个留个脑袋好吗?”
野哥住脚盯着锦衣卫小头目诧异道:“你什么意思?”
“野**侠不是官府中人,自然不能体会兄弟们的苦楚,如果大侠几个不说出口令而被我们放行的话,估计要不了一刻钟,我们兄弟几个的脑袋就会滚落在这大街上被人当球踢了……”
“有这么严重?”
“现实就这么残酷,请大侠体谅。”
野哥一看锦衣卫小头目说得如此低声下气,这才知道原来看似风光无限的锦衣卫也并非像想象中的潇洒牛逼,既然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野哥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往前闯让人家冒掉脑袋的风险。
气恼之下,野哥便用巴掌一拍被锦衣卫吓得忘记口令的鲁强的脑袋道:“鲁强,你他妈的也算是一个爷们儿,你这脑袋难道是当夜壶使的吗,竟然连一句口令你都记不住?”
鲁强被野哥这一拍,脑中的浆糊一颤,似乎记起了一些东西,只见鲁强狠揉了几下太阳穴,向野哥低声下气道:“野**侠,可不可以把你刚才骂我的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我家相公刚才骂你不是爷们儿。”妤竹一看鲁强那窝囊相,于是便笑道。
“不对,不是这句话,好像还有一句。”鲁强依然揉着脑袋,非常认真道。
“我大哥好像还说你这颗脑袋只能当夜壶使。”墨白见鲁强实在熊得够意思,便揶揄道。
“对,对——就是这句!我想起来了,今晚县衙外方圆二里地内的口令是‘夜老虎’。”
“夜老虎?”野哥甩眼望着锦衣卫小头目道,“今晚通行的口令可是夜老虎?”
“对对——今晚的口令就是夜老虎。几位请!”锦衣卫小头目见鲁强个大傻鸟终于想起了通行口令,这才如负释重起来,于是便迅速往旁边一闪,恭恭敬敬请野哥等人通行。
由于曾经到过沧州县衙,所以野哥这次不再让比老鼠还要胆小几分的鲁强带路,而是大踏步直奔沧州县衙。
一路上又遇到几拨锦衣卫,全都以“夜老虎”三字的口令顺利通行,很快,野哥便站在了沧州县衙门口,把门的不再是沧州那几个窝囊废般的衙役,取而代之是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大内高手,其中领头的那位威猛的把手一伸拦住野哥道:“口令!”
“夜老虎。”野哥随口道。
“夜老虎?”领头大汉嘿嘿一笑道,“我看你是想做死老虎!”
大汉不由分说,呼的一掌便向野哥面门上拍了过去。
他妈的,今晚怎么都碰到如此蛮横之主了?虽然野哥知道肯定是衙门口另有其它口令,所以才会引来大汉的攻击,但是,生性天不怕地不怕,皇帝老子是老大,他在旁边搬把椅子并排就坐下的主,所以野哥也不解释,啪的一掌就迎了上去。
咚咚咚——大汉不由向后倒退了两步,野哥的身子也晃了几晃,手臂同样发麻。
“好!有两下子,能把我瞿能逼退两步的人一定是个好汉,咱们再来!”
自称瞿能的黑脸大汉说话间拔出悬在腰间的金丝大环刀一刀就向野哥砍来,野哥一看对方刀到,单从他那劲爆的力道上看就知道这位绝对是军中超一流的好手,遇到强手,野哥自然不敢怠慢,野哥当啷一声拔出宝剑,横举宝剑,硬碰硬就向上磕去!
砰——一声巨响过后,只见瞿能足有二三十斤重的大刀竟然被野哥不足十斤的宝剑给磕了开去,而且,大刀还差点儿没有脱手……
瞿能收手突然往后一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野**侠果然名不虚传!二品带刀大内护卫瞿能打心眼里佩服。”
由于刚才集中精力应战,所以野哥也只是觉得瞿能这名字熟悉而已,如今见对方住手并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这才想起历史上靖难之役中白沟一战中杀得燕军闻风伤胆的大将瞿能来,莫非眼前这位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将瞿能不成?
“原来你就是白沟一战大展神威的瞿能瞿大将军呀,失敬失敬。”
“什么白沟一战?”瞿能见野哥竟然莫名其妙说什么白沟一战,便疑惑道,“莫非野**侠还认得一个同样勇武异常的瞿能不成?”
靠,朱棣跟朱允炆现在还没有开战,自然不会有瞿能打败燕军一役了,看来是哥说话过于超前了,不过,野哥是谁,圆谎是野哥穿越以来越发登峰造极的嘴上功夫之一,所以野哥面对瞿能的疑问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笑道:
“是这样滴,我从小不喜欢诗书,但是比较喜欢看话本,小时候我曾经看到过一本作者不详的话本,书中描写了一个威武异常的瞿能将军,带兵杀敌,所向无敌,刚才听你自称瞿能,所以,我就把你当成话本中的那位瞿能了,见笑见笑,哈哈哈——”
“哦,原来如此呀,没想到野**侠还如此会说笑话,改日有机会咱们好好聊聊。但是,虽然你一到衙门口本护卫就知道你是今晚的主客野**侠,但是,进门口令是错不得的,请告诉我正确口令。”
他妈的,今晚到底有多少口令呀?野哥一皱眉转身望向鲁强道:“鲁强,把进门的口令给这位大人说一下,这次你该不会是又忘了吧?”
鲁强见野哥问他口令,于是赶紧上前一步道:“没有,这次小的没忘,只是刚才没容鲁强道出口令,你们二人就打了起来,所以……”
野哥见鲁强半天还没说到正题上,于是把眼一瞪道:“你少婆婆妈妈的,直接说口令!”
“是!”鲁强应了一声道,“今晚进门的口令是‘文曲星’。”
野哥转身冲瞿能一抱拳道:“瞿护卫,文曲星可是今晚的进门口令?”
“非常对,野**侠请!”瞿能微笑的向野哥道了声请字,转而又轻蔑地甩了一眼鲁强道,“你可以离开了。”
鲁强一见瞿能要他离开,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见他一转身,便一路小跑向远离县衙的方向跑去。
“咱们走!”野哥冲妤竹和墨白一招手,抬步就往衙门内走。
“他们二位不能进去!”瞿能伸手一拦妤竹和墨白道。
“为什么?”野哥盯着瞿能,冷冷问道。
瞿能不卑不亢道:“我们爷只说要见野**侠一人,没有说要见其他人,所以,他们二位不能进去,不过,瞿能可以看在野**侠的面子上好好招待他们。”
妤竹一看瞿能不让她和墨白进门,于是便把手握在剑柄上道:“你休想分开我们,今晚我相公走一步,本姑娘就会跟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