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竹,不得放肆!”淳于荷见妤竹竟然在朱家的地盘上动起剑来,就赶紧喝止。
妤竹本来不想放手,可是见淳于荷的脸都气得有些发白了,所以才乖乖地收了剑,撅着小嘴站到了一边。
野哥见妤竹吃了淳于荷的瘪,心道,原来这世界上不止我吃这淳于丫头的瘪呀,看来这个妤竹也比哥也强不到那儿去嘛。
不经意间,野哥的嘴角不觉露出了一丝微笑,而这个动作恰恰又被吃了瘪的妤竹看见,于是刹那之间,妤竹吃的瘪全都涌上了两只粉拳,大约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野哥已经吃了十几个粉面窝头。
靠!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你吃了你姐的瘪,怎么能把帐算到哥的头上呢?就是哥再饿得慌,你也不至于用这如此咯牙的窝头招待吧?至少……至少用你那两个白嫩嫩、酥软软、香喷喷的玉面馍馍招待才算待客之道嘛……不过,哥还是决定不带附加条件的原谅你,大不了就当跟小姨子了,嘿嘿——“好了,妤竹!别闹了!”淳于荷盯了妤竹一眼,见妤竹听话地停下了拳头,才转身对早已吓得脸色惨白的小二笑道,“哦,小哥,她还是个孩子,在家被爹娇惯坏了,说话口无遮拦,所以,还望小哥原谅则个。”
与此同时,淳于荷从衣袖中摸出一块大约一两重的银子递给小二,接着说道,“我们第一次来古河镇,听说聚贤楼拥有全国各地名厨,我们兄弟贪食,所以慕名而来,还望小哥成全则个。”
“这个……”小二用手掂量着淳于荷递过的银两,迟疑了一下说道,“楼上雅间中有一位和你们一样年轻英俊的大侠独拥一桌,要不,我帮你们上去问一下,看可否将就一下?”
“哦,那就不必了,我们还是下次再来好了。”
淳于荷说完,转身便走,突然,她被一个白衣男子拦住了去路:“几位兄台请留步,既然已经跨进聚贤楼的大门了,不品尝一下聚贤楼的美酒佳肴岂不可惜,如不嫌弃,小弟可虚出上席,恭请三位浅酌两杯。”
“这个……”淳于荷打了个迟疑,但见那白衣男子大约二十一二岁年纪,腰挎鹿皮做鞘的长剑,头戴一方浅灰色金丝络边的丝质纶巾,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加上轮廓锦绣的一表人才和不俗的举止谈吐,简直就是集众美于一体的儒雅风流。
“什么这个那个的,反正人家都已经开口邀咱们同坐了,还有什么好迟疑的。”妤竹一见淳于荷有些犹豫,于是就又口无遮拦地说道。
“这位小兄弟倒是比较豪爽,我喜欢。”白衣少年冲淳于荷三人一抱拳说道,“在下云飞扬,不知几位兄台怎么称呼?”
“啊——你就是云飞扬?我家——”
“妤竹!在生人面前要注意分寸,不要惹人家云少侠笑话。”淳于荷一听自己这个说话不带把门小妹似乎要揭自己的老底,所以就赶紧用目光和语言加以阻止。
妤竹冲淳于荷吐了一下舌头,得意地冲淳于荷做了个鬼脸,似乎是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今天竟然碰到和姐姐有婚约在身的云飞扬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捉弄你们两个。
淳于荷一见妤竹那得意的样儿就知道这丫头肯定在打她和云飞扬的算盘,于是就一黑脸继续说道,如果你再不听话乱说乱讲,我立刻就带你回家去,别说中华英雄大赛,你什么都甭想看!
“别,我什么都不说好不好?”妤竹一见淳于荷如此要挟,在心中掂量着比较了一下取笑二人和看中华英雄大赛孰轻孰重后,便迅速做出了一个让淳于荷十分满意的答复。
“敢问我云飞扬是不是不配和几位相交?”云飞扬见对面的淳于荷人只顾和妤竹说话,竟然无视自己的存在,虽然没有发火,可是一张白里透红的英俊脸蛋上还是明显现出了挂不住的颜色,问话的口气也生硬了起来。
你配?你以为你长一张小白脸你就是那神马啦?哥看你也就配被某大款家的二奶包养而已……不过哥岂能跟你这小五小六级的小白脸一般见识?你流你的臭口水,哥吃哥的白馍馍,哥不带甩你的!
野哥见小白脸上前搭讪被冷落后的那瘪三样,嘴角不觉浮出一丝谑笑,俗话说笑而不语真君子,虽然哥绝对绝不是什么君子,可是哥就偏偏笑而不语……
“啊,——公子不要误会,我们兄弟绝无慢待公子之意,只是我这弟弟一向调皮,而且素闻公子侠名,所以我怕他高兴过度而忘记了说话的分寸,因此,我才提醒了一下,没想倒让公子误会了。”淳于荷见云飞扬面色有所好转,心里也想着多了解一下自己这个未来的夫婿,所以就决定接受他的邀请,因此,冲云飞扬一抱拳说道,“在下贺于纯,舍弟贺玉柱,还有这位萍水相逢外号野人的野兄。如果承蒙云兄不弃,那我们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哦,原来是贺家兄弟和野兄,所谓闻名不如一见,但看几位非凡的仪表和气度,就知道几位绝非泛泛之辈,今天有幸得识诸位,乃飞扬三生之幸也,三位兄弟,请!”云飞扬见初开始有些犹犹豫豫的淳于荷突然豪爽起来,于是就不再计较刚才被淳于荷慢待的事,一甩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就把淳于荷三人往楼上靠窗的一个雅间里让。
除了个人比较低调之外,其实主要还是野哥初入古代,对所有风土人情都不大了解,更别说这江湖之事了,在加上眼前这小白脸似乎也没看出自己的荷美人和妤竹是两个小美女,自然就更谈不上垂涎了,所以野哥索性就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一切礼节客套都让淳于荷搞去,总之,有饭就伸筷子吃,有酒就张嘴喝,只要无人打他的荷美人的主意,万事就让它高高挂起,什么神马浮云的,跟他野人有什么关系?
在云飞扬的领引下,四人很快就来到了二楼云飞扬事先定好的雅间,在客气地谦让了一下之后,淳于荷便在桌子靠窗的一侧坐了下来,妤竹和野人分别坐在淳于荷的两侧,云飞扬则坐在了下首和淳于荷对面的座位上。
野哥仔细打量了一下室内的布置,让他大开眼界的是,这个雅间设计得比他想象的都要巧妙,房间四周全是细小的雕花方格,美感和视觉的通透性全都兼顾得非常好,坐在房间之中几乎可以无一遗漏地环视楼下的每一个角落,而外面的人却又看不到房内的情形,能够在群侠齐聚的聚贤楼顶得如此一处上等雅间,足见这个云飞扬在江湖中地位之不同凡响了,想到这里,野哥不觉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云飞扬,但见他面若和田之玉,鼻高眉浓,唇厚齿洁,真可谓是仪表堂堂,若不是看他眉宇间的那几分若隐若现的英气迸溢,真让人很难和一个叱咤江湖的少侠联系到一起来。
“敢问几位兄台仙乡何处?此番可是为了朱小姐的婚事而来?”云飞扬斟满了四杯已经有十余年窖藏历史的绍兴花雕酒,端起酒杯问道。
“哦,我和我兄弟玉柱家住苏南山野之中,此次兄弟二人四处游玩,恰巧碰上朱小姐比武招亲,于是就暂且驻足看看热闹,实非冲朱小姐而来,至于这位野兄,我们也是刚刚结识,所以不便越俎代庖,只是不知道云兄此举可是志在娶那貌美如花的朱小姐为妻?”淳于荷明知道对面坐的就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指腹为亲的未婚夫,可是还是强压住起伏的心潮,依然用平时那淡淡的口吻说道。
“云某来此只是想代家父拜谒一下朱老前辈,实是并没有别的想法,况且云某自幼和扬州淳于盟主家的千金淳于荷定下姻亲,既有婚约,岂能再作他想呢?”云飞扬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也说得淳于荷心花怒放。
可是云飞扬这话却着实气恼了在座的一人,当然,那人自然就是坐在淳于荷和云飞扬中间的野哥了,虽然心中气恼,可是又一时又不好发作,毕竟人家是娃娃亲,而淳于荷对自己似乎也没什么感觉,如果现在闹将起来,恐怕美女弄不到手,还会落下一个被人群殴的下场,所以当忍之时还是要忍滴,不就是当孙子吗,等哥把这朵娇艳的荷花采到哥的篮中之后,哥就让你小子给哥的荷老婆当一辈子孙子作为回报!
野哥虽假做君子闻而不语,可是一心想要耍弄一下未来姐夫哥的妤竹在听完云飞扬那番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言论后,不觉用眸影扫了一下坐在身旁的淳于荷坏笑道:
“哈,没想到名震江南的云飞扬云少侠不但一表人才,而且还如此重情重义,你这番话若是被你那未婚妻听到了,还不高兴得马上投怀送抱?”
“啪——”妤竹的秀腿上结结实实地挨了淳于荷一脚,野哥也非常不满地用眼砍了妤竹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