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倒不是突然心血来潮喊得这么一句,他们攻打孟广之前已经商量好了,让缅甸人帮他们打别的缅甸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是给他们扣上反叛的帽子,逼得他们无路可走了。
但是跪着的一个领头的突然抬起头:“你们有大王的旨意么?”
程孝廉走上前去一刀砍了他的脑袋:“除了大王的人,咱们缅甸还会有这么精锐的士卒么?”
剩下的士卒一方面担心自己也不明不白掉了脑袋,另一方面程孝廉说得确实有点道理,所以他们立刻放弃了抵抗:“我们愿意加入讨伐叛逆的队伍。”
程孝廉点点头,一个人立刻拿着这将军的人头冲向军营。
军营之外早就有王勃的人埋伏好了,他们担心将军府那边的声音一旦传过来,他们就要先下手为强,若是有人来报信,他们就要半路劫杀。
王勃接过了将军的人头,身边一个锦衣卫拿着都到了军营之中,五百人先把军营的四周控制了起来,然后王勃便敲响了战鼓。
军营里面立刻炸了锅,按照军中律法,三通鼓不到,杀无赦,虽然他们这些人多数没有听过战鼓,但是想起这条律法谁还有心情睡觉。
当他们站到了校场上之后,看到台子上面站着一个陌生人,那个人开口说着:“乌迪龙密谋叛变,已经被大王的人斩杀了,你们可是同谋?”
这些一听立刻就傻眼了,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我们不知情,都是乌迪龙自己干的。”
那个锦衣卫点点头:“大王派来了身边的近臣,乌迪龙叛变还联合了别人,你们若是愿意将功赎罪跟着去铲平叛乱,那就证明不是你们做的,否则格杀当场!”
就这样,程孝廉在一夜之间便收编了孟广城的三百士卒,而这三百士卒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拉到了一边开始玩命操练。
程孝廉的意思很简单,绝对不能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让他们累得没时间想别的,那就好了。他这边则是忙着征收物资,他的粮食可快吃光了,还有什么运输物资的家畜,至于大象,他最近倒是没什么想法,他这边的人可对着玩意不熟悉,要是对阵的时候,对面的人控制了他们的大象,战场倒戈,到时候这个行为可就成了资敌了。
不过城中倒是有不少矮马,这种马没办法做战马,只能运输物资,所以吴三桂那边控制的也不是很严,许多商人都用这个运输,那些商人总不能带着大象翻山越岭。
有了矮马,军中的负担就减少了不少,而新加入咒难军的那些缅甸兵,在三天之后跟着程孝廉向着西北方向继续行军,城中的百姓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好多做生意的来找乌迪龙将军孝敬的时候,孝敬都被照收不误,他们却没有见到乌迪龙将军。
当然也没有人感到奇怪,只有那些当兵人的家属,听闻了叛乱的消息,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给自己的男人或者儿子带来灭顶之灾。
程孝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孟广城,城中的人根本不知道城曾经失守,更别提现在驻军一个都没了。
只是街上做生意的商人觉得蹭吃蹭喝的人少了,当然谁也不会说什么,当兵的不来蹭吃蹭喝,难道他们还要上赶着打听他们为什么不来?那岂不就是犯贱了。
直到一个月之后,孟养城的将军下来巡查,才发现乌迪龙的府中大门紧闭,再进去之后满院子的血迹,最后从后院的坑中刨出了不少尸体,一打听城中的驻军已经消失好久了,而且那些跟驻军有关系的人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送粮食的送菜的都说驻军来人告诉他们不用送了,他们只是觉得这个买卖被眼红的人抢去了,自然不再送了。而城中没了驻军,秩序依然,所以谁都不知道驻军到底干什么去了。
孟养城的将军大发雷霆,立刻下了征讨令:“孟广城全体士卒叛变,斩杀偏将军乌迪龙,有人踪迹,赏银一百两,斩杀他们,赏银一千两。”这个征讨令立刻传遍了整个缅甸。
再说程孝廉,带人深夜离开了孟广城之后直奔西北,路上倒是没有什么城池了,但是边境上面不少剪径的土匪,当然程孝廉看见这些人便带人追上去,砍得不敢反抗了之后,便纳入了自己的军中。
他现在的基数大,当然不怕这些人有什么反抗的能力,而且缅甸的士卒见这位将军开始肃清边境,对他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只是这支军队的口音和习惯都和他们不太一样,他们觉得可能大王手下的人就是这样的,毕竟他们连孟广城都基本没有出过,更别提去都城阿瓦了。
如此行军半个月之后,程孝廉的人已经扩张到了一千八百人,这里面有一千二百他的人,三百缅甸兵,三百土匪。
这些土匪可真是受了无妄之灾,他们本来就是出来逛逛,哪里想得到碰上了这么个杀神,不仅杀到自己的山寨去,抢了粮食和金银,还一把火烧了寨子,让自己决定留下还是跟着走。谁都知道,留下就得饿死,而且他们这些边境做无本买卖的,仇家都多,要是让人知道自己落魄了,非得过来报仇,权衡之下只能跟着走了。
程孝廉把他们打散了之后分到了咒难军的角落里,平常就是急行军,要不然就操练,每五十个人一个小队,这里面三十多个人都是程孝廉带过来的人,那些人自然起不了什么风浪,并且有很多人很快融入到正支咒难军之中,因为他们发现,只有融入进去,活得才能更好一点,要不然每天都是无尽的折磨,而融入之后便会有人给你兄弟般的关爱。
这也是程孝廉提出的一个办法,要想让他们归心,必须要分化他们,让他们的小山头自然毁灭。
当然程孝廉吸收的都是小股的土匪,这些人在棍子大棒和甜枣的权衡之中,很快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也许有的人一开始心里想着假装妥协,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假戏真做,因为假面戴得时间长了,就摘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