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军那边领军的乃是芪棱的副将敖羽,敖羽是芪棱真正的副将,从芪棱一开始领军就是他的副将,所以芪棱才派他过来独领一军。
敖羽本事很高,但是有一个毛病,他很傲气,面对对面这些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这也不能怪他,他手下都是王都的精锐军伍,这边军都是三流水平,就算化身成了叛军,也成不了一流水平。
这还是缅甸方面的情报问题,他们从头到尾根本没闹清楚这边是怎么回事,只是一味的觉得是叛军,而蟒猛自更是认为这是自己兄长的余党,所以肯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剿灭他们,因为这些人活着,他心里就跟扎了一根刺一样。
当孟轲一马当先冲出来的时候,敖羽轻蔑地笑了一声:“上大象,踩死他们!”
很快几十只大象便被列在了战阵的前面,大象身上的缅甸兵呼号着,大象开始向着对面发力。
程孝廉手下的很多汉人根本没有见过象兵,看到这种景象全都吓得腿软了,大象又高又大,又皮糙肉厚的,看起来有点刀枪不入的意思,而且迈起步子来肯定能把人踩得筋断骨裂。
程孝廉也有点发憷,前世他只是在动物园里面见过这种东西,而且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印象都模糊了,现在看到了武装好的大象腾腾向这边跑了过来,他干咽了口唾沫:“弟兄们,不要怕,这玩意就跟马一样,只要受了惊,就不分敌我,还不知道踩谁呢!”
孟轲倒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他早年就来往于缅甸之间,大象见的多了,大象的习性也很熟悉。就算是这些大象套上了一层盔甲防御身体的柔软部分,他也有办法。
很快就到了跟前,甚至地面都开始颤抖,许多人站都站不稳了更别说跑动了,程孝廉看着孟轲冲进了象群,然后大象在背上的缅甸兵的指挥下开始用鼻子攻击下面的人。
孟轲这个时候手里的“震天雷”已经点燃了火芯,然后用力向着大象中间扔了过去,谁知道就听见一声巨响,这是近前的大象被吓得卧在了地上,其他的大象什么事情都没有。
大象身上的缅甸兵哈哈大笑:“我们早就堵住了大象的耳朵,听不到的,哈哈,愚蠢!”
孟轲急中生智:“放火!”
但是他们都是带着“震天雷”过来的,如今“震天雷”失效了,情急之下去哪儿找干柴?
外面的程孝廉自然听到了这句喊声:“赶紧生火,生大火!”
周围的人赶紧找来木柴,有的甚至把粮草都搬过来了,然后在前面燃起了熊熊大火,那边有几个陌刀手已经被象鼻卷起来,眼看就要被锋利的象牙刺透身体,孟轲大吼一声,伸手提起了大锤朝着旁边的一只的大象脑袋就是一锤。
那只大象痛哼一声,猛地前脚跃起,把身上的人就翻下去,然后痛吼着四处甩着,周围的大象虽然听不到他的嘶吼声,但是看得到他的行为,一时之间全都伏在了地上,无论身上的士卒怎么拍打再也不站起来。
旁边的一个大汉哈哈大笑:“孟将军,你要早一点使出这一招,咱们只怕早就把这象军给破了。”
孟轲叹了口气:“你看看我这个胳膊,现在软的跟面条一样,根本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早一点我也使不出这一招来。”
一个人笑了一声:“咱们那边夸人都说有降龙伏虎之力,如今看到大哥才知道大哥这才是金刚伏象的神力啊!”
“好了,别说了,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火引进来,要是那些大象缓过来了,咱们全都得死在这儿!”
这些人干就去把木柴抱了过来,开始放火。其中几个锦衣卫的弟兄开始指挥,不一会儿大火就烧了起来,大象被火炙烤着全都不在乎身上的人怎么指挥,往日那些耳边变得小动作都变得无效了,他们站起来猛地向着战阵后面跑去,就想着离开这恐怖的地方和这场大火。
也许在他们面前杀死一百个人也不如宰一头大象更能让他们丧失勇气,那只大象临死前发疯的状态已经把这些大象全部震慑住了,所以往日的训练都被忘记了,支配它们的只有恐惧。
孟轲伸手一指:“冲进去!”他的右手根本抬不起来了,所以这次的冲锋算是去不了了。
不过手下的弟兄早就士气大振了,自家的将军都能伸手把大象捶死,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所以一个个杀气腾腾冲向了对面的战阵。
再说敖羽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他可没想到世上竟有人能够徒手打死大象,这次没有预料到的象群崩乱成了让他吃尽了苦头,自从大象的耳朵被塞住之后,从来没有再发生过这种事,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准备,眼看着一双双象牙刺透了自己的士卒,只能大声喊着:“闪开道路,这些大象已经疯了!”
但是战阵一时半会可散不开,外围的人还没有来得及跑已经被里面着急逃跑的同袍推倒在地,然后他们又绊倒无数人,就在同一时间,孟轲手下的陌刀队已经到了,猛地冲向了战阵,看样子就要把战阵凿穿。
程孝廉在后面高声喊着:“弟兄们,前面的弟兄已经把战阵凿穿了,跟我冲!”
于是大战开始了,程孝廉这边没有什么战阵打法,全靠平时训练的小阵型开始收割。
而缅甸兵那边,因为中间的传令旗已经被象兵冲倒,根本没有办法组织大的战阵,只能各自为战。武侠小说里有一句话,个人的武勇再厉害,在大军面前也是螳臂当车,正好用于现在的场景。
那些缅甸兵虽然是精锐,但是被小阵型的人围攻,顾头顾不住脚,防前防不住后,很快就开始形成溃败。
正在攻城的芪棱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转身一看,自家的两千人已经被杀得大败,怒吼一声:“敖羽,你在做什么?”
而敖羽这个时候正在战场中心苦苦支撑,根本听不见他的喊话,就算听到了也根本没工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