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依旧是按部就班,老兵带新兵,只要不在一开始倒霉被弓箭射杀,基本上都学会怎么做了,然后便是看个人的悟性了。
有的人悟性好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的诀窍,弓箭来了照样做自己的事还不会被发现。但是有的人悟性不好,就算拼命躲着,还是难逃一死。
不过这孟养城可让城下的人吃足了苦头,城中的士卒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处,就跟铁打的一样,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溃败。说起来缅甸王都的精锐士卒也没有打过太多硬仗,所以面对难啃的骨头,齐齐望向了自家主帅。
貉齐侠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目前为止,只能拼命地给手下的士卒打气,然后用人命去填。
城下的士卒渐渐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场仗也许要填上他们的性命才能打赢,若是这个结果,那还拼什么命?几乎所有的军伍都是一个样子,人活着,军饷都不见得正常发放,人死了,就是几两银子一条命,至于以后的福祉,谁也不会抱有希望。
也就说他们这一百多斤肉扔在这里,换上五两银子的抚恤,碰上喝人血的还要再少一些,那还拼个什么劲。既然城头不崩溃,那就耗着吧,他们命就有一条,当然要十分珍惜。
所以他们的攻势便缓了下来,城头的士卒纷纷松了口气,他们也不过是强撑着,多亏袁宗皓治军甚严,带的人都算是能抗的,程孝廉原来那些人又是打了这么多仗的,所以才算是抗过了最猛烈的那段攻击。
貉齐侠在军中也很无奈,但是这已经是打得不错的,所以他不能太过着急,把手下人逼得太紧没有什么好处,他们就算一时激愤爆发了一些战斗力,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迅速衰弱下去,并且很有可能一蹶不振,所以这种赔本的买卖不能做,反正就是耗着,貉齐侠觉得城中的这些人耗不过他,况且距离一月军令状还有不短的时间,只要手下的士卒敢打仗,一切都好说。
再说城主府,自从程孝廉离开之后,塔乌便一直在大殿之中踱步,孟轲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双锤,一边笑着问道:“城主他娘,你说今天会被会有人突然造反引发内乱?”
塔乌猛地一惊:“我没干过这种事,你们不要对我们娘俩动手!!”
“嗨,谁说你干了,我这不是让你帮忙分析么,我家将军要是怀疑你也不可能把总据点安排到这儿来,这还不是担心你和你儿子被人害了么。”
塔乌这才松了一口气,有点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我家将军要想杀你,用派我过来么?派我来对付女人孩子,这活我可不爱接。”
说话间,城主府外喊声大作,孟轲笑了一声:“你看,这不是来了。”说着提起了双锤:“城主他娘,你尽管放心,咱们前后院都是人,就算弟兄们都死光了,你们娘俩也没事,况且那些阿猫阿狗也进不来这里。”
说着孟轲提起了双锤:“看好了孩子,可别让血吓着。”
“他将来是要做城主的,见见血也没什么。”
孟轲没有搭理他,转身走出了院子,然后来到了府门前:“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城主府闹事?”
“我呸!告诉你们,朝廷的大军马上就要攻破孟养了,到时候你们这个和叛军勾结的狗屁城主就要完蛋了,所以赶紧投降,我看在老城主的面子上还能绕你们不死。以后我做了城主,你们也有个吃饭的地方。”
估摸着他是看到了孟轲的大锤子,所以才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
孟轲挠了挠头:“嘿嘿,我这个人比较笨,你们是什么人能说清楚么?”
“我们的主子是老城主的侄子,也算是塔家唯一的男丁了,你们这些护卫还不速速投降?”
“我怎么没听说过塔兰生还有个侄子?”
“嘿,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还敢直呼老城主的名号?再说了,这个侄子是老城主私底下收的,你们这些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那意思就是你们编的了?你怎么不说老城主在外边养了个女人,生了个儿子,不过一直没有露面?”
“你小子机灵,对!就是这么回事,老城主当初在外面有个妾室,后来生了少爷,就是我们主子,识相的赶紧投降!”
“我被你们的无耻震惊到了,所以我不打算给你们废话了!”说着孟轲提着锤子就冲了上去。
对面的人如临大敌,那个说话的更是拼命地喊着:“赶紧给我宰了他,咱们少爷做了城主,大家都有好处是不是?”
五个壮汉拿着刀子冲了上来,谁知道还没有动手,孟轲的锤子猛地横扫过去,就听见砰砰砰五声闷响,五个人脸都给砸扁了,倒在了地上眼见是没命了。
那些人哪见过这种阵势,而且他们也没有弓箭,孟轲左一锤子右一锤子,把这些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力气比不过人家,挡一下连兵器带大锤全都贴脸上,这仗还怎么打?
所以不知谁先嗷的一声嚎叫,转头就跑,然后这些人立刻开始逃跑,没有半刻钟的时间,整个街上就剩下了一个卫队护着了那个所谓的少爷。
孟轲冷笑一声:“少爷,进府吧,看看你爹的家业。”
“你,你别过来!”
孟轲往前面走了两步,轻轻舞动锤子,那些卫队顿时作鸟兽散,只剩下了轿子里面的一个人。他忽然闻到一股恶臭,想必是轿子里的那个人已经吓得失禁了。不由得意兴阑珊:“喂,你们几个,把所谓的少爷绑起来,这尸体先别收了,晾在这给他们看看,没什么实力的就别往这儿乱凑了。”
谁知道一个护卫到了轿子近前,里面突然伸出一柄铁剑,只听那个护卫痛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孟轲疑惑地转过头:“了不得啊,都学会诈降了!”
“要是刚才过来的是你,现在你已经死了!”
孟轲再不犹豫,大锤脱手而出直逼轿子,只听砰地一声,轿子被砸散了架,一个人便出现在了孟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