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杨有财的话,程孝廉倒是点了点头:“你立刻飞鸽传书问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咱们先去保宁府下,也好让陈将军安心。”
一天之后,大军已经到达了保宁府,锦衣卫的暗哨放出去了很远,甚至在南津关旁边安插了一个专门的暗哨,监察南津关的消息。
杨有财看了程孝廉一眼:“殿下,咱们是不是等几天再攻城?”
“为什么?”
“咱们的飞鸽传书还没有回来,是不是再等一天?最多一天,鸽子就能飞回来。”
程孝廉笑了一声:“不,咱们攻城。”
很快杨有财就明白程孝廉是什么意思了,大军虽然出动了,但是大多数人都在摇旗呐喊,一部分新兵上去见识了守城方的阵势,弓箭和投石机倒是挺忙的,反正石头都是就地取材,扔着玩也是扔。
这一天,程孝廉手下士卒伤亡二十余人,城头倒是伤亡了近百人,大部分都是被石头砸死的,少部分被弓箭射中了。
到了太阳落山,程孝廉鸣金收兵,这一天算是打完了。
城头的副将冷笑了一声:“看起来他们也不过如此,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而已,咱们告诉其它两个关口的士卒,让他们安心收关吧。”
陈君极摆摆手:“哪儿有这么简单,我总觉得他们有些阴谋,先不要把信鸽传出去,等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这天晚上杨有财的信鸽也到了:“咱们的人把消息送过来了。”
程孝廉打断了他:“你说咱们信鸽为什么不会跑到他们那里去?他们的信鸽不会跑到咱们这里来?”
杨有财挠了挠头说着:“不是信鸽本领大,训练的人会带着信鸽到一个地方,然后让它往家里飞,这信鸽是他们带出来的,咱们放回去,然后他们又放过来的,还得有专门的人在那个地方守着,不然也找不到咱们地方。我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本领的,原来是这样。”
程孝廉叹了口气:“要是这样咱们可就彻底没有办法了,信鸽都认家,是绝对不会飞到咱们这里来的。”
杨有财神秘地笑了一声:“不过那个人倒是说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他说信鸽只有在饥饿的时候才会回家,所以放出笼的信鸽都着急回去吃东西,咱们若是弄点吃的,信鸽没准会吃也说不定。”
程孝廉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可行,但是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旦信鸽从咱们手里跑了,再上当可就难了。”
杨有财嘿嘿一笑:“放心吧殿下,再狡猾的人也逃不过我的手心,更不要说几只鸽子了。”
“还有,你要记住一点,鸽子这东西是有灵性的,你带的人不能露出杀气来,不然它们能够感受得到。”
“有这么神?”
“信我的没错,你就带几个看着就人畜无害的,捕捉信鸽的时候记得不要露出杀气来。”
杨有财点头称是便去准备了,他专门让人准备了一碗用芝麻炒熟的小米,然后奔出了四五里,在一个树林旁边开始布局。
捉鸟这种事,杨有财从小就很有心得,所以他这一次就是志在必得。而另一边,程孝廉继续攻打保宁府,不过有了昨天的经验,双方都很聪明的开始规避危险,一天打下来,双方合起来都没有伤亡五十个人。
守城的副将看了眼陈君极:“将军,再不发信,我担心别的地方的弟兄忍不住要过来救援了。”
陈君极点点头:“告诉他们,让他们坚守城池,等我们的消息。”
晚上当然不能放信鸽,因为它们也要休息,你就算把它们放出去,他们也会找一个树枝歇着,根本不会去传信。
于是等到了第二天天刚刚亮的时候,五只信鸽便被放了出去,信鸽这东西传信也不是每一只都能传到的,所以每次都要多放几只,几只结队而行,便不容易迷失方向,而且就算遭到攻击,也不会全军覆没。
而杨有财他们也不知道信鸽什么时候来,已经在树林里待了一晚上,这期间有不少别的鸟过来吃小米,杨有财为了不打草惊蛇,根本不敢射杀这些鸟类,不然信鸽就算到了这儿,也肯定不会下来吃东西,周围倒是落满了鸟粪。
到了早上,一碗小米已经见底了,幸亏杨有财早有准备,赶紧准备了一碗小米续上,周围的人笑着:“大人,照咱们这个续法,只怕周围的鸟都得让咱们喂饱了。”
杨有财哼了一声:“放心吧,不出两天,肯定有信鸽从这儿过,它要飞南津关,这片树林是必须经过的,我就不信这些鸽子还能成精,你们看着,我先眯一会儿,昨天夜里一宿没睡,可把我困死了。”
就在杨有财半睡半醒的时候,身边一个人轻轻推了他一下:“来了。”
杨有财立刻瞪大了眼睛,那情形就像是根本没睡过一样,他眼睛往下一扫,便看到了一只信鸽在哪儿吃小米。
旁边的弟兄低声问了一句:“动手么?”
杨有财摆摆手:“信鸽从来不会一只一只地放出来,肯定还有别的伙伴在别的地方看着,再等等。”
果然没出一盏茶的时间,四只信鸽从树枝上扑哧扑哧飞了下来,开始和第一只信鸽一起大快朵颐起来。
杨有财嘿嘿一笑:“计算你狡猾如鬼,也得喝老子的洗脚水,通知弟兄们动手。”
两边的锦衣卫一用力,一张大网已经逃了下来,地上还有不少别的鸟,一时间都被罩在了网里,想要往外跑,许多鸟挣脱在一起,根本钻不出网子,杨有财大喊一声:“动手,宁可错杀不要放跑。”
周围的锦衣卫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湿柴,然后一阵浓烟便顺着飘了出来,把网子里的鸟熏得一个七荤八素,还有不少锦衣卫手里举着弩箭,就担心信鸽飞出网子。
不过他们的担心很多余,那些体型小一点的鸟还有机会逃出生天,像信鸽这种体型的鸟根本钻不出网子,一刻钟之后,收网行动完成,五只信鸽全部被杨有财他们捏在了手里,杨有财伸手抽出了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他笑了一声:“来人,把咱们准备好的纸条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