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朱厚煌的座舰,撤退还相当好退的,应该许栋根本不敢将朱厚煌放在危险的性处境之中,故而这一战即将结束的时候,朱厚煌的座船根本不会有什么机会直面敌人。
其实就许栋来说,他其实很喜欢,朱厚煌亲临战阵的,因为让他感觉到束手束脚。
只是朱厚煌万万不肯放弃这一点。
因为朱厚煌决定开拓南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将毕生献给大航海事业,所以,朱厚煌这一辈子都免不了与海洋打交道。
所以朱厚煌一定要锻炼自己的指挥水战的能力,还有要保持自己对水师的影响力,不要看现现在说来,其实雍军陆军的水平要远远超出了水师。不过,要轮将来的发展前景来说,水师远远的超过了陆师,谁叫正是大航海时代到来的时候。
此刻前方有人激战,后面主帅的战旗正在悄悄的向后面撤退。士气一下子就崩溃了。战斗力顿时一落千丈,好像是要维持一个最基本的阵型就可以,至于与对手的对攻,反正要撤走了,谁还那么傻啊?
一下子解放佛郎机船队在南边的半支。
安东尼奥早已接受到了亚伯奎的命令,只是一时办会不能脱身,这时候雍国水师这一口气泄了,脱离了与他们的接触。立即让安东尼奥感到机会来了。
他立即下令,所有舰队脱离与对手的接触,在南边绕了一个圈向整个在撤退的朱厚煌座舰冲了过去。
所谓擒贼先擒王,佛郎机人可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但是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的。
这就看出来组织能力的高下来了。
大大小小一百多艘船的舰队,实际上是超出许栋指挥能力的,所以许栋才将舰队分组。分成一队一队,或者五六艘大船为一队,十几艘小船为一队。
但是即便是这样许栋指挥能力还有些吃力,特别是诸多船只都挤在一次,又彼此影响,更是一个麻烦事。
所以当安东尼奥绕了半个圈子,十艘战舰首尾相连,好像是一到利箭一样,一箭捅向整个雍军舰队的中心,也就是朱厚煌的座舰而来了。
许栋看到这个样的局面身子猛地绷紧了,随即又放松了。
朱厚煌却有一点忍不住了,说道:“许二哥,该当如何啊?”
“殿下,本不该来此。”许栋忍不住说道:“若殿下不在此,臣当以自己为饵,诱敌军来攻,达成乱战的目的,到时候依靠我军船多人多的兵力,未必不能大胜敌军。”
许栋忍不住的唠叨起来。
朱厚煌说道:“许二哥此刻就可以做,孤已经有儿子,孤若死,自有安儿继承大业。成就大事,岂能不冒风险?若孤死在这里,那是孤没有天命,孤如果有天命,就不会死在这里。许二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许栋张张嘴,其他也发觉,不这样做不行了,如果不抵挡住从南边过来的佛郎机船队,那么朱厚煌这一次损失在这里的船只已经太多了,整个东雍舰队可以说是朱厚煌三年的积累才有如此规模,一遭丢在这里,朱厚煌没有一年的时间是攒不齐另一支这样的舰队。
其中船还是小事情,反正现在东雍船场已经建成了。一年的功夫造出一支舰队,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只要肯花钱,还是能办到的,唯独办不到的是人,如果舰队大半损失在这里,朱厚煌从哪里找这些水手,与水师军官。
是,这些水手之前大部分都是海盗,小部分是渔民。其中的军官也大部分是海盗,少部分是军户。与佛郎机人比起来,根本就不是合格的水师成员。但是除却这些人,朱厚煌又能找到什么人啊?
多年禁海,凡是与大海有关的行业全部萎缩了,朱厚煌实在找不到人,沿海的水师其实也不比朱厚煌的水师强到哪里。而且朱厚煌也不可能将某支水师一古脑给挖墙角了吧。
这一年重建期,足够佛郎机人用水师摧毁朱厚煌现在一切成果,毕竟朱厚煌现在的成果都建立上海上贸易之上。
所以许栋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也顾不得别的了。许栋暗道:“既然殿下将这个任务交给我,必须达成两个目标之一,要么保存大量实力,全身而退,要么,就是和佛郎机人兑子。我们不成,他们也不成。”
许栋没有告诉朱厚煌他的计划,而是说道:“请殿下入船舱休息。”
朱厚煌也知道,如果按照许栋的计划,等一会儿这里将有一场大战。在甲板上很危险,说不得一记流弹,就能要了朱厚煌的小命,他还有很多少事情要做的。不能死在这里。
朱厚煌深深的向许栋行了一礼,说道:“外面的事情,就拜托许二哥了。”
许栋躬身回礼道:“臣定然粉身碎骨以报殿下之恩。”
等朱厚煌进入特制的船舱之中,其他的船只都不是用木头隔开的,这个船舱是用铁隔开,专门用这铁壁来挡炮弹但凡能打到这里的炮弹,都已经击穿外面数层木板,这一层铁板虽然不厚,但是也足够防御了。
朱厚煌虽然躲下去了,但并不意味着他的耳目并灵敏了,时时刻刻有吴凤仪与李良钦两人将外面的情况,告诉朱厚煌。
“殿下,南边佛郎机舰队过来,就在外面。”李良钦说道。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轰轰的火炮之声,还有不同声音的炮弹落地之上,这炮弹落在海水之中是一个声音,落在船舷之中,又是一个声音,落在甲板之上又是一个声音,砸在人身之上又是一个声音。
朱厚煌好像再听打击乐此起彼伏的声音,让朱厚煌的耳朵应接不暇。也许是船舱之中的空间狭小的问题,这些声音在里面不容易散去,一直有嗡嗡的回音,所以朱厚煌也停止了听人汇报上面的情况,因为很长时间正听得,就会因为炮弹砸在船上,引得朱厚煌四周的铁板嗡嗡的共鸣。让朱厚煌很不舒服。
不过朱厚煌不舒服,许栋更不舒服。
许栋耳朵之中除却爆炸之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朱厚煌的座舰,每一个人都千挑万选的,每一个炮组都是经过严苛的训练的,可以说整个东雍战斗力最强大的船只,并不是其他船只,就是朱厚煌的座舰。
此刻正是验证朱厚煌座舰的实力的时候。
在许栋的指挥之下,朱厚煌的座舰与硬冲过来的佛郎机船一对一居然打得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朱厚煌的座船进行过特殊改造,虽然没有双层甲板,但是朱厚煌船舷上要比其他船只多撞几门炮,而起这些炮组虽然称不上什么王牌炮组,但一般向外射击的速度,要比一般人快上一点。在十二门炮与二十门炮的对决之中,居然双方都差不多。
咚咚的铁球不住的敲击着彼此的船舷。只是朱厚煌的座船被击穿的频率也不高,更多的是被弹飞。
这不是因为这艘船用来特别好的硬木,这些福船都成批成批的订购的,所以木料是大差不差。之所以这么坚固,是因为朱厚煌贪生怕死,在船舷内部撞了一层铁板。
所以朱厚煌的座舰速度不快,但是轮起坚固来,那是谁也不怕。
双方一对一打成僵持,许栋是脑门被踢了才会与一对一单挑啊,就在双方打的正激烈的时候,外围的雍军船只好像是一个大剪刀一样,将佛郎机船队从中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