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厚煌心中的烦躁之极,他真的拿莫登庸没有办法吗?
朱厚煌对未来的东雍规划,有一个地方一定要拿下来的,这地方就是湄公河三角洲,也就后世越南南部地区。
是世界著名的粮食产区。也是朱厚煌设计的东雍的粮食中心。
对朱厚煌这个计划。威胁最大的并不是别的国家,是安南。
所以朱厚煌特别对付安南。
如果安南一统,那么单单凭借岘港海防的兵力,根本不足以钳制安南。
如此一来,朱厚煌必须在东南半岛投入更多的兵力,保住这里。岘港府从正资产,转化为负资产。
忽然一个人从外面进来,来的许松耳边说了一句,许松脸色一变说道:“恭喜殿下。”
这个人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人身上。
要知道这里个房间之中所有人都是东雍的高层,他们在这里开会,一般不敢有人闯进来,既然敢进来,就一定是很重要的消息。
不论好坏。
“到底是什么事情?”朱厚煌问道。
许松说道:“我们派向果阿的船只回来了。”
朱厚煌大喜,说道:“顺利吗?”
许松说道:“殿下有先见之明,佛郎机人果然是见财眼开,虽然对彼此谈判上没有做出让步,但是私下的贸易没有一点问题。”
朱厚煌长出一口气,觉得胸中的石头落了地。
东雍与佛郎机的贸易恢复正常,朱厚煌的财政就会恢复正常了。朱厚煌为期好几个月的财政困难期算是过去了。
朱厚煌立即问道:“果然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吴凤仪说道:“果阿是弘治年间为佛郎机所占领,作为佛郎机在印度的中心,果阿的要塞要比马六甲还要坚固,佛郎机在果阿还有造船场,其余的殿下恕臣无能。没有更多的消息。”
锦衣卫也不是万能的。吴凤仪虽然在果阿埋了点,但是所能接触到的情报还很简单。
朱厚煌说道:“等使团一回来,孤就知道。”朱厚煌按下这个话题,转向看向王阳明说道:“王师有这个消息,王师能不能给孤一笔军费。”
王阳明说道:“殿下可以准备出征了。军费的问题就交给臣吧。”
有这样利好消息,纸钞的价格立即就能升上去。经过这一段时间历练,王阳明如果操纵纸钞已经有很多的经验。想办法悄悄发行数十万两银子纸钞。应该没有问题的。
既然决定出兵。朱厚煌立即开始准备,他第一个要问的就是吴凤仪,说道:“北京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朱厚煌越发觉得东雍不适合成为都城了。因为在这里地方,任何举动都需要考虑北京方面。之前觉得大明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但是朱厚煌面对大明的时候,即便他在没有任何举动,朱厚煌都有一股喘不过气的感觉。
吴凤仪说道:“嘉靖皇帝先尊兴献王为帝,杨廷和不准,满朝文武都在围绕这一件事情争论。殿下做什么应该无法引起北京的注意。”
朱厚煌冷冷的说道:“大礼仪。”
固然,那一场影响大明数十年的争论就要开始了。
在嘉靖心中固然将雍王当做敌人,但是有一个敌人在序位上还在雍王之前,这个人就是杨廷和。
一想到这里,朱厚煌心中就十分痛快。
嘉靖之所以能成功登基,杨廷和在中间出了大力,如今嘉靖翻脸不认人,开始打压杨廷和,朱厚煌觉得特别痛快。
不过,朱厚煌不由让这种感觉影响自己的判断。
暗道:“嘉靖或许一心要铲除朱厚煌,但是杨廷和却会顾全大局。所以,我还要小心。”
“殿下,有一个事情,需要特别注意。”吴凤仪说道。
朱厚煌问道:“什么事情?”
吴凤仪说道:“福建镇守太监被撤除,还有福建总兵沐有威被调往内地。凡是与我们关系毕竟近的官员全部在清除之中。”
朱厚煌为之一愣,随即恢复平静,说道:“情理之中。从今你就关注好福建的一点一滴。不要福建兵临城下的时候,我才知道。”
每一个皇帝刚刚登基的时候,一般都会清理太监,所以清理镇守太监。在清理之中,而沐有威在福建当总兵也有好几年了,调整一下,也是应该的,但是两项调整连在一起,却让人感觉到其中咄咄逼人的感觉。
“东雍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朱厚煌心中暗道。他心中迁都之心,越发强烈了。
想来东雍财政危机的解除之后,朱厚煌想要为所欲为。
就在朱厚煌有条不紊的准备的时候,安南的局势更加恶化。
升龙城再次被攻破了。
莫登庸再次君临升龙。
之前,莫登庸在升龙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也埋下了很多伏笔。比如说暗道。本来是发生意外,用来逃生的暗道。但是此刻却变成了攻城的利器。
莫登庸的军队从南门进了升龙城。
郑氏的军队还在顽抗的抵抗,因为郑氏知道,他们与莫登庸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即便是投降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当升龙城陷落之后,最后的抵抗并不是在皇宫之中,而是在郑氏家族所在坊事之中。等莫登庸带着小皇帝,踏着血水进入郑家的时候。
整个坊市之中,几乎没有是什么活人了。
小皇帝其实已经有十几岁了,并不比朱厚煌小多少。他战战兢兢的被两个士兵拖着走,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具尸体,躺在地面之上。大片大片的血水流淌下来。想要走过去,无法避免的踩在血水之上。
小皇帝满脸苍白,苍白的好像是一张纸一样。
莫登庸却脸色不变。
“扑通”一声,一个人被重重的砸在莫登庸面前。左右说道:“大王,郑怀兴带到。”
莫登庸说道:“郑怀兴,之前,我也没有想到,你有如此勇气,居然敢杀我儿子。”
郑怀兴的样子很惨,他并不是投降的,而是力不能支被抓住了。只见他浑身上满身血污。几乎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大大小小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将绑着他的麻绳完全浸透,好像本来就是一条红色的麻绳一样。
郑怀兴口中还压着一块烂布。听了莫登庸所说话,旁边立即有人将郑怀兴口中的烂布给摘了下来。
郑怀兴吐了吐嘴中的残渣,说道:“人不杀我,我杀人,有什么不敢。”
莫登庸说道:“好,说实在的,我都没有想到,你会有这分能力,是我小看你。”他脸上一肃,说道:“来人,将他拉下去,给的剁碎。”
莫登庸面色狰狞的大喊道。杀子之仇,莫登庸岂能忘怀。随着莫登庸的一声令下,立即有人将郑怀兴往下面拉下去。
郑怀兴浑身发抖,但是嘴上还却没有一丝服软,说道:“我等着你,我等着雍王殿下来收拾你。”
莫登庸冷哼一声,说道:“雍王,我等着他。”
不一会儿,郑怀兴一声惨叫,就没了气息。
莫登庸说道:“你的忠臣已经去了,皇帝陛下,是不是也跟着过去啊?”
小皇帝吓得浑身发动,说道:“郡王,朕禅位于您,朕禅位,不要杀朕好不好,不要杀朕好不好。”
莫登庸露出一丝冷笑,说道:“怎么是孤要杀你,分明是孤救驾来此,陛下在孤来到之前,已经为逆臣所杀了,孤实在是太对不起啊。”说这一手挥。
立即有人将小皇帝拉了下去,随着一声惨叫结束他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