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航听到这里没有说话,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柳姑娘,你的思想到目前为止全是错的,所以你也不必离开这里,听我跟你说。”
柳如是看着他:“那民女便听听皇上想说什么。”
“朕去川蜀之所以没有带他不是因为让他留在南京照顾儿女私情,是因为川蜀之地遍地都是反贼,朕是乔装打扮成商户才到的成都城,宋献策他根本不用乔装打扮就不像一个当官的,况且这些年来他在江湖中游走,江湖里的事毕竟知道的多一些。”
“而你看陈承安,他是一个标准的书生军师,为人处世还不是很成熟,但是他有一个优点便是沉稳,当时南京城需要安定,所以朕将他留在了南京城。事实证明南京城便是到了此时也没有出过乱子,所以朕用人还是比较准的。”
“这与这次谈判,陈承安毕竟骨子里是一个读书人,抹不开脸皮,他的强项不在这儿,所以他拉不下脸来要银子,甚至就算是开了口也心虚,宋献策就不同了,他的脸皮可是比南京城还厚,也只有他会开口,能把握住这次谈判的度,所以此事交由他去办。”
“而陈承安不适合这两件事,所以朕便没有用他,不知道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
柳如是开口说道:“那他这几日为何在宅子之中不出门?看起来好像已经胸无大志了。”
卢晓航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陈承安,你来给朕讲一讲这南京城的势力。”
陈承安开口说道:“南京城西城一共有三处暗桩,是李自成埋下的,因为黑衣卫控制得紧,所以他们并没有向其他的地方发展。东城有两处不明势力,每隔十天要和城外的一处庄园联系。东城还有一家米店,行事也十分诡秘,但是不知道属于哪一方势力。”
“南京城的北城有一处酒楼,酒楼的二楼最里面那个房间常年被南京城的几位官员包了下来,他们原本属于桂王派系,私底下仍有动作。南京城最大的青楼牡丹园,背后的东家好像是海上的人,应该是南边的海寇。”
卢晓航笑着看着柳如是:“柳姑娘,你现在还怀疑他胸无大志,不务正业吗?”
柳如是面色有些不好看:“是我错怪陈公子了,哎,这事原本就是我的错,军国大事本就不该女人多嘴的,原本我就不该打听这些事的。”
卢晓航摆摆手:“军国大事女人说不说话我没意见,你是不是能嫁了?你若是不嫁,这陈承安恐怕马上就心神不宁,胸无大志了。”
柳如是面色一红,留下一句:“全凭皇上做主。”转身头也不回转身像是逃跑一样快步走了出去。
卢晓航转头冲着宋献策一笑:“事情办好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等你大婚之后,让小虎去宫里住几日吧,免得打扰你们夫妻恩爱。”
王小虎面露疑惑之色:“小虎很乖的,不会打扰承安哥哥,不过什么叫夫妻恩爱呀?”
卢晓航咳嗽一声:“就是他们两个晚上不睡觉,研究怎么给你生个小侄子。”说完哈哈大笑起身出了房门。
留下了一脸尴尬的陈承安,王小虎看着他:“承安哥哥,你要给我生小侄子吗?”
陈承安摸了摸他的头:“小孩子别打听这些,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睡觉。”
第二天,卢晓航下旨给宋献策和陈承安赐婚,由于宾客不能去两个地方赴宴,所以卢晓航把大婚的地方定在了皇宫之中。
这个想法一提出,史可法等人虽然觉得不妥,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陈承安和宋献策极力推辞,卢晓航笑道:“既然要在一天结婚就要办的场面大一些,好叫他们知道,你们二人乃是我的左膀右臂,在皇宫之中办喜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普天同庆吗。再说了这是南京的皇宫,气派也比不上京师,你们不嫌弃便好。”
宋献策和陈承安对于这种事情又怎么说得过卢晓航,好在不是一个人成亲,两个人成亲,以后也不会有这种事情,破例便破了,两个人都十分疼爱将要嫁给自己的妻子,想着在皇宫办喜事也算是对得住她们。
对那些大臣卢晓航自然是另一番措辞:“这南京城的皇宫几百年没用过,正好接着两位军师的喜事冲一冲,免得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头冲了圣驾。”
既然卢晓航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敢多嘴,万一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的脑袋还要不要了?这件事便就此定了下来,亲事定在了十五天之后的好日子。当然这个好日子是宋献策自己选的。
终于到了成亲的这一天,由于亲事要在宫里办,他们的宅子反倒成了女方的住所,一早宋献策和陈承安便骑着高头大马,宋献策仿佛自打娘胎里出来头一次这么精神,身穿这一品文官的袍子,上面绣着大红花,甚是风流倜傥,当然这是在他在马上的时候。下了马身高便掩饰不住了。
陈承安本就是一个书生,还记得卢晓航见他第一面时想到的那句诗词,谈笑间将撸灰飞烟灭。如今经过了逃难和历练,气质更加成熟了。
柳如是的亲戚大多是多年的姐妹们,他们虽然在这红尘之中漂泊,但是内心无比羡慕自己的姐妹能找到一家好的归宿,如今的陈承安无论人品相貌甚至官位都是上上之选,姐妹们也不含糊,纷纷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一大早递上门来,本要转身离开,却被柳如是强行留下。
“如是妹妹,不是姐姐们不给你面子,只是这亲事是在皇宫之中,我们这等身份那里去得了那种地方,还是马上离开为好,免得耽误妹妹的好事。”
柳如是脸色一沉:“姐姐们说的是什么话,今天是妹妹的好事,姐姐们不嫌弃送上了礼金,难不成妹妹还要做出这等看不起姐姐们的事?姐姐们放心,一切有我,绝不会折了姐姐们的面子。”
众位姐妹说不过她,只得留在这里,就在这个时候,迎亲的队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