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第一高中。
谢凝儿望着魔视上的英武青年,已是满脸崇拜、孺慕,与荣耀之色。
原来,羽飞先祖竟是魂脉缺失,怪不得我谢氏怎么就这么奇怪的,代代单传呢。怪不得数代先辈的资质都这么平平无奇,乃至我这个女孩儿都表现比他们好呢……
而兄长……竟是多年后回归合一的、羽飞先祖的嫡脉啊。
怪不得兄长幼年之资质却也是平平无奇,原来,那时候,魂脉还没回来呀。而现在,兄长可已是极有希望成就星耀!这可是陛下亲口说的,想来,陛下也不会骗我一个小女孩吧?
星耀呢……星耀呢!
她兴高采烈地想道。
小小少女兴奋地想着,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却是脸色一红。
刹那间,清丽无双的小小少女在那一刻,竟是显得有些风情万种,险些亮瞎了身旁无数双总是在偷偷瞟向她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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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苏的父母此时却处于一种不可思议到——简直觉得自己身在梦中的兴奋中。
“这真是谢宁?雍武侯?”苏母望着魔视上那个昨晚才从家里告辞的青年,呆呆地喃喃道。
“还是开国一等。”苏父苦笑。
“要知道,帝国魂脉贵族不知凡几,但加开国二字又居侯位者,仅九家。而现在,是十家了……更何况,他还是雍王世子,都已经是需要人尊称‘殿下’的人了。”
“他就是我们女儿要嫁的男人?”苏母继续喃喃。
“你说呢?”苏父已是微笑着白了她一眼,想了想,又补充道:“前提是他此刻不会如你之前嫌弃他那样,嫌弃你的好女儿。”
“他敢!”苏母闻言仿佛忽然如缓过了神来一般,已是大声说道。
……
旋即,只见她想了又想,却是越觉越不放心。最后,她竟是抓着苏父的衣襟急急道:“不行,老苏,你明天再打个魔话给他,把他叫家里来谈谈。两个孩子老大不小了,至少,也得先把婚订了不是?”
“荒唐。”苏父低低地斥了她一声。
“帝国婚嫁,从来都是男方主动求亲的,有急着嫁女的吗?再说,要不是你之前百般阻挠,你现在又用得着担心?”
他说着说着,却见与他几十年相濡以沫的妻子已是满脸懊悔之色,更是泫然欲泣,却又缓下了语声,将她搂了过来:“你放心,只要那谢宁不坏,他知道怎么做的。他地位再高,也将是你的女婿。而至于他坏不坏,现在,你总该相信我的眼光了吧?”
“恩……”苏母闻言也是脸色一缓,低低地应道。
……
旋即,她又是抬起了头来:“对了,老苏,你刚才接到江省长魔话,似乎脸色很不好的样子,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苏父苦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和女儿闹的?”
“他这次可是真的捏着我把柄了。我们去休年假那是天经地义,我也已妥善安排好了政府事。但后来又去了趟极北,我虽有再次请假,但终归一个市长长期竟不在本市,也不象话。已是属于可左可右,可放可罚的行为了。”
“那……”苏母顿时担忧地说道。
“再看看吧。”苏父安慰地拍了拍妻子:“应该没事的。江庸此人,素来针对于我。不过党同伐异,攻击政敌而已。我知道怎么应付。”
“这样,反正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为免江庸再借机生事,我们干脆启程回家,正好差不多晚九十点的样子可以到家,明天我就能去省政府一趟,如何?”
苏父沉吟了下,又问道。
苏母连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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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魔能研究总院魔装分院大礼堂里,正人声鼎沸。
青年学生们在礼堂内议论纷纷,对屏幕上那个青年艳羡赞叹不已。时不时地,阵阵少女“好帅”的尖叫也是发了出来,引起身周人群一阵阵善意的笑声。
小巧呆呆地转过了头来,望着看起来也是呆呆的苏苏:“我才说很遗憾这辈子打不到星耀魔战的屁股——现在,有希望了……”
“敬爱的苏苏姐姐,请接受您的崇拜者李巧卑微的膝盖,与对您的无限忠诚……只为您给个机会,以后务必允许我找个由头揍您儿子一顿……”
她痴痴地说道。
……
还在发呆的苏苏顿时哭笑不得,瞪了她一眼,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却见小巧也终于渐渐缓过了神来,她看了看群情汹涌的四周,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诡秘的笑意。
“如果他们知道,那个开国一等雍武侯的未来夫人……就是他们同学,正站在他们身边,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她指了指身边已是交相喊着“帝国威武,雍武侯威武!”“陛下好有型!雍武侯好帅!”,满是狂热的男女同学,偷笑着向苏苏低声说道。
“你,你别去乱说。”苏苏急道。
“谢宁不喜欢到处宣扬的。再,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他现在会不会娶我,还不一定了呢……”
少女低垂下了头,幽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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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皇室宗庙。
肃穆的大殿里,此时已是站了两个人。却是刚从新闻厅离开的皇帝与谢宁。
“怎么?小家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在大殿里,对着雍王灵位恭敬三跪九拜之后,又回到了眼前谨身侍立的青年。
“陛下,确实有点。”谢宁苦笑着说道。
“先祖……先雍王殿下,与我怕是不只差了一代两代吧?可我居然是成为了世子……这,总感觉怪怪的,象是乱了血脉伦常一般。”他满脸古怪地说道。
“呵呵。”帝国皇帝已是轻声笑了起来。
“只有你才是他老人家的真正完整魂脉。更何况,圣旨上不可能说得太清楚,朕现在详细给你解释一下好了。自你而起,你极北谢氏每代家主去世时,皆将同时晋位雍王。而他袭爵的嫡子,也将同时受封雍王世子。现在你明白了吗?”
……
见谢宁还是满脸疑惑,皇帝又补充说道:“也就是说,每代雍王世子,在世时都永远不会即位,亦只有王世子的尊荣。他们的实爵,还是帝国开国一等雍武侯。这也是朕唯一想到的折中办法了,即不负太宗之遗诏,又好歹能在国法外打个擦边球。否则,贸然无功封你为王,还是异姓王,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谢宁也是同声苦笑:“陛下,事实上,我觉得您就算只是这样,也对我恩宠过重了。微臣总是觉得受之有愧,心有不安。”
“那倒未必。”皇帝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能如此想,甚好。但你要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取得与之对应的力量的,不是吗?努力吧。”
他拍了拍谢宁的肩膀,想了想,续又言道:“而且你要知道,这个侯爵,你身为叔祖唯一嫡脉后裔,当之无愧。当年,要是没有叔祖挺身救下太宗,也许我皇家早就沦落了……又有几人,能如叔祖羽飞公般不屈,竟是两片残魂,都生生分别传承下来,得以重聚?”
他的眼里露出了深深的缅怀与崇敬。
“更何况,你知道吗?自太宗之后,每一代皇帝即位前,都会被先皇领到这里,立下魂脉之誓。要知道,如果不认真履行,是会冥冥中挫伤魂脉的。所以,这样既是为你,又是为我们自己。朕迫于其他压力,无奈之下打了个擦边球,已是心有不安了。”
皇帝含笑说道。
……
旋即,只见他又问道:“好了,此事已毕,更是已晓喻全国,不用再纠缠这个了。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说出来,朕一并给你办了,也好以后下去了后,对叔祖有个更好的交代。”
“本就受宠若惊之至,这可真没有了。”谢宁苦笑道。
“再想想。”皇帝一脸不高兴的神色:“你还想朕欠你个情到几时?赶紧的,让朕还了。”
谢宁哭笑不得,他仔细凝眉想了想,却是猛然又想起了苏苏来。
他深爱的、也是深爱他的少女,面临家里的压力、谢云的纠缠,尚对自己用情如此、痴心如此。人非草木,安能相负?
而此时,岂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
他恍然想着,已是对皇帝深深一礼:“陛下,微臣想请陛下能为我与一名叫苏苏的女孩赐婚。”
“哦?”皇帝眉尖一挑,已是满脸孺子可教的神色。事实上,他猜对方也会这么说,也早有对这对相互痴心不变的小儿女的成全之意。
“那好,晤……那就明天吧。明天朕正好有空,便起程去那女孩父母家,为你提亲。如何?”
“陛下,您亲自去?”谢宁大惊。
“叔祖已去,朕也算得上是你的父辈,更何况你又亲口求朕了。雍王叔祖唯一完整嫡脉求朕,朕又岂能怠慢?岂能不隆重点?怎么,可是嫌朕不够血亲?”
皇帝已是微微笑着言道。
“微臣不敢。”谢宁顿时苦笑道。
“那还自称微臣?”皇帝瞪眼道。
谢宁呆了呆,又是一声苦笑:“小侄不敢。”
皇帝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才象话。那就这么定了。臭小子,藏藏掖掖的,非要等朕逼你才肯说出来。夜色已深,赶紧的,滚出朕的皇宫去,朕这里可没客房给你睡。”
只见皇帝终于挥了挥手,终于象赶苍蝇一样把青年赶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