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晓阁下与皇族有何渊源,在下木玄,斗胆在此请求阁下一件事情。”对着看不见的空气说话,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关键是还要在谈话的过程当中揣摩对方的心思,更让人伤透脑筋,实际上,木玄能够知道陆璐的存在,便已经算是巧合中的巧合了。
“噢~~你要我帮你什么事?”陆璐一脸轻浮的笑容,走上前去拍了拍木玄的肩膀,但在手指接触到对方身体的瞬间,便如同空气一般穿了过去,这让陆璐面露不悦。
“切~还非得攻击的时候才能碰到啊,麻烦死了,你真是没用。”
好在木玄看不到也听不到陆璐此时的举动,否则他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前辈似乎和刺血小队的蛟有所联系...”木玄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连同陆璐都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耶~仇恨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了?”陆璐反应之快,念转之际,便已经猜到了对方接下来的话。
“我在数年前的一次任务当中,曾经有一次在与一名天魔功的高手交手过程中受伤,从此之后,我的体内形成了对于天魔功的一种特殊的奇怪的反应,在面对使用天魔劲的高手面前,我的心内便会自然悠然感觉到对方气劲的流量的运行。”
“我虽然不知道那名高手的姓名,但对方多半乃皇族中人,而他在我身上留下的这股反应,也让我受益匪浅,在之后,虽然没有见过使用天魔功的人,但我知道,一旦在面对天魔功传人的时候,我体内的那股特殊的反应便会自然的启动,让我能够察觉天魔气的存在。”
“而我在与蛟之前的交手过程中,虽然他并没有使出天魔功和魔族武学,但交手之间,每一次掌拳交锋,都能够隐隐感觉到蛟有所保留,而且在他体内深处隐藏的,正是我魔国第一武学,天魔功。”
“再思虑起之前他受到上层的安排进入刺血小队的经历,以及作为仇帅智慧的的先头部队,我便有了一个假象,一个会天魔功,又同仇帅关系密切的人物。”
“二皇子,仇恨!”
“无论是从年龄还是武学态度上来说,他和二皇子都太过相似了,因为这层关系,让我很容易的联系到他的身上,而阁下的出现,也是在蛟的出现过后才隐隐让我有了察觉,阁下的天魔功千真万确,魔拳更是魔国皇室的三皇绝艺之一,阁下和二皇子的关系,应该比我想象中的更为亲近!”
“宾果~~猜对了~~撒花~”不知何时陆璐换上了一身赛车小姐的服饰,抱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香槟,使劲的对着木玄摇晃着,面上巧笑嫣然,美若珠玉。
“我想请阁下带我去找二皇子。”木玄面色凝重地说道。
“火轮做事有分寸,他虽然行为看似大意,实则比谁都精明,他如若执行任务,则必然会事先留一条退路,任何的任务,他都会在埋伏圈外做好双重的防护准备,没人能够在他背后插上一刀,对于他,我并不担心,但二皇子则不然,火轮做事谨慎无比,对于新手他并不能够投以足够的信任,一旦被冷家利用执行任务,二皇子必然会被排除在战圈之外,这看似安全,但在如今冷家的真面目已经被我们知晓的情况之下,战圈外的二皇子很可能是被第一个排出的对象!”
“安啦~~我这个另一半都不担心,你瞎操心干嘛~~他的实力你或许不清楚,但老娘可是对他了解得一清二楚~~没有八级的高手根本杀不了他的,那个霸腿什么的,用来跑路最适合不过了。”
“我知晓阁下和二皇子有所关联,阁下必然知道二皇子此刻的所在,还请阁下带路。”
“切~~你这么着急找仇恨,恐怕也是为了保命吧~,那个什么清理部队已经在后面上路了,你的性命岌岌可危啊,或许别人救不了你,然而,仇恨如果抬出自己二皇子的身份,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的确有所私心,但如果只是为了保命,我就不必特意卸下刺血小队的身份前来,无论如何,我绝对没有放弃队友的心思。”虽无法听到陆璐的话,但木玄却能够从四周环境的异动之中敏锐的察觉到陆璐情绪的变动。
“还请阁下不吝相助!”木玄的眼神认真无比,态度异常严肃,看的一旁的陆璐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玩笑的态度,翻手带起衣埆,素手一扬,玉手凝空而动,恍若墨玉挥洒,魔气飘然,在一旁的树上写下了三个魔族文字。
“跟我来。”
“多谢阁下!”木玄心头一喜,面上不动神色,眼中透露出锐利的锋芒。只闻前方草丛窸窣而动,仿佛一个飘逸的身影在前方领路一般。
“麻烦死了~”陆璐歪着嘴满脸不乐意的神情。
目的已成,木玄也安静的闭上了嘴,虽然心头疑问众多,但此刻也顾不上问东问西了,加快了脚程,快速的跟在了陆璐的身后。几个起落过后,身形便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
远在一方的峡谷内,战斗已至白热化的地步,天际已经被染上一片金黄之色,初生的暖阳柔和的照在了大地之上,然而峡谷内扬起的沙尘,却如同一只凶猛的巨兽,将光线阻隔切断,雾溪谷内一片昏天暗地的景象,几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血,逆流而起,漫天的血光凝聚成一柄斩天之刀,血劫力真气沛然,雄狮的怒吼霸绝四方黑雾,雄健的身躯沾满了血迹,火轮面色狰狞无比,口中嘶吼连连。
刀光一闪,举刀的血色刀影仿佛开天辟地一般,势如破竹,无坚不摧。
“血劫道·斩首!”血色怒潮狂涌,暴流的真气凝似粘稠的血丝一般,血流的腥臭味充斥着整个峡谷,刀光一战,黑雾瞬间被砍断一分为二,火轮怒然一喝,右手刀光再爆,血色在浓三分,横刀一扫,几乎将整个山谷都斩成平地。
然而从黑雾之中,却忽然跳出一道带着血色的身影,双掌流云,脚踏玄色黑雾,身形婉若游龙,游离翻云之间,双掌尽显风雷之势,双相合流,掌风瞬间压下怒叱的血色刀光。
“风云变化龙!”
“雷元天地动!”
双掌交叉,风雷尽展狂怒姿态,山雨欲来,峡谷内一片黑云翻滚!
火轮反手一刀挡住双掌,然而,吴勋掌力何其之强,火轮招式已老,余劲不足,血色长刀瞬间被击得粉碎,身体亦是被轰得倒飞而去,空中鲜血直涌,身上雷电舞动,首创不轻,随即风相一动,身子重重的砸在了山壁之内,使得背后的山体顿时坍塌。
掌气一闭,吴勋连忙深吸一口气,气劲游走身体四周,宛若游龙一般,反手一运压制住身侧闪现的夺命刀光,左掌随即连消带打,对着刀身连拍三掌,浑厚的气劲将坚韧的刀身都打得险些碎裂开来,身子仿若浑圆一洒,劲力随心而发,带开了刀身的同时,捻住剑刃的右手,尽展五指,化作无尽连绵山脉,以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强压而去!
“山龠震神州”如万丈山脉倾倒,厚重的掌力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刺头的肩膀,强大的力道将他的肩膀打的碎裂开来,血丝飞舞,碎*天!
刺头吃痛,双目毕赤,口中血红一涌,喉头包含仇恨的力道,一口血箭射中吴勋的双眼,顿时,难以忍受的剧痛,让吴勋难受的闭上了双眼,而与此同时,刺头换手握刀,一道银色刀光闪现,长刀过境,吴勋胸口顿时血溅三尺。
拉出了一道长长地的血痕,而此时,被掩埋的废墟之中,再次发出一声恸天怒吼,一道骇人之极的高大身影,浑身挂着数不尽的血丝,从废墟之中爆炸而出,双拳紧握,乘着吴勋目色不备,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背后。
霸道的拳劲势不可挡,蜂拥的拳头陷进吴勋的背部,撕裂了他背后的皮肤和肌肉,拳劲还未停止,怒火弥漫的势头,似要将对手的心肺活生生的打出来一般。
吴勋口吐鲜红,勉强睁开了双眼,背后巨力让他失去了身体的平衡,压抑的风力让他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只闻背后如同巨兽的嘶吼,拳劲再猛三分!生死只在一瞬!
“呼!”生死之间,吴勋强运真气,撕开眼角的血丝,肩膀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双手竟然以不可能的姿势,凝爪挖向了后方!火轮拳劲不止,尽是硬生生的收了他两爪,凌厉的爪劲瞬间穿过眉骨,将他的两个眼睛活生生的挖了出来!
无与伦比的剧痛和瞬间失明的黑暗,让火轮的动作突然一顿,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刹那,吴勋抓住最佳的时机,体内真气狂涌,双掌一运,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胸口,而掌劲竟是沿着体内,灌入到火轮的双臂之上,乱流的真气,顿时摧毁了双手的所有骨头。
火轮一声惨呼,身子倒退而去,而吃了火轮着迅猛一击的吴勋也是难以再有后继之力,累得疲软的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口中鲜血止不住的向外流淌。
突然间,一股冰凉的冷意突然穿胸而过,从心脏的位置之间,一柄几乎就要碎裂的刀刃刺穿而过,吴勋面露惊讶之色,似是难以置信眼前的场景,然而,刀身在一用力,几乎将刀柄都插到了他的体内。
刺头此刻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比起吴勋来说也好不了多少,方才一刀花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此刻再也没有力气再战斗下去,面露痛苦的神色,誓要斩杀眼前敌人。
“喝...”吴勋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左手竟然死死的抓住了穿刺胸口的刀刃,任凭锋利的刀口将他的掌心划破,血流直下,背后的刺头同时感到一阵不妙,但为时已晚。
“当初刺刀杀我的时候,也是如今的场景,甚至连刺穿胸口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真是讽刺至极,然而,你们都做错了一件事......我的心脏从来都没有长在左边!”
一声惊啸响起,刺头想要拔出长刀之时,却发觉刀身竟被对手抓的死死的,纹丝不动,焦急之下,唯有放弃手中长刀,换做拳头,狠击吴勋的头部!但拳快,吴勋的掌更快,反手一拍,正中刺头腹部,洪流真气将他的内脏几乎搅成了一滩烂泥,口中鲜血直喷,连同碎掉的脏器一起喷出。掌风一顿,反手一搭,手背无情的哐在了刺头的下巴,瞬间咬合的嘴巴,连同舌头一起被嚼成两段。
握掌成拳,对准仇敌胸口,毫不留情一拳穿胸而过!血淋淋的心脏也被一拳击飞,撞在了山壁之上,碎成了肉沫子。刺头,当场死亡。
三招完毕,吴勋强行运气的后果也出现了,体内真气一阵乱流,不仅加重了体内的伤势,连同原本用真气镇压的毒都一起发作出来,双管其下,吴勋痛苦的爬倒在地上,身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似乎都消失了。
努力的抬起了眼皮,看着眼前怒吼连连,因为失了眼睛,始终无法找到对手的火轮,吴勋庆幸自己之前一式妙招挖掉了对方的罩子,否则此刻可能只有任人宰割的地步。
体内真气再次运行起来,吴勋一点一滴的恢复着自己的身体,而在不远处的三人交战也同样吸引了他的注意。
发觉刺头身亡,骨头和鱼两人被逼上极端,怒吼连连,手中双拐和双剑都已经残破的不成原形,身上伤势更是严重的令人惨不忍睹。
鱼的一只眼睛被左子莫剑招挑瞎,脑袋上鲜血淋漓,差点被一剑砍下了半个脑袋,此刻连大脑都暴露在了空气之外,不停抖动着,看起来骇人之极。
骨头则是被削掉了下巴,永远也无法再合拢嘴,手指也被砍断了三根,此刻连拿好双拐都成了问题。
比起眼前的两人来说,左子莫也好不到哪儿去,左手齐肩而断,并且不是被砍断,而是被骨头的双拐活生生的扯了下来,连同左胸的肌肉皮肤一起,撕下了一大块。半个身子都鲜血淋漓。有些摇摇欲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