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箫剑如此执着,李员外只好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哎,也罢,既然你执意要入住,我也不好在劝阻,一切祸福,但凭天意。”
李员外说完后,迈步带路,向前走去。箫剑轻轻一跃坐在了小虫儿的背上,小虫儿驮着箫剑紧随在李员外的身后,箫剑的身后则跟着那一僧二道。
从箫剑开口要求入住,和李员外同意这中间的一大段时间内,这一僧二道都没有出口劝阻,不是他们不敢,实在是不能,即使李员外对他们再怎么客气,他们也只是被请来的宾客,而箫剑刚提的问题则是李员外的家事,他们自然不好多嘴。
没过多久,天就完全的黑了下来,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此时箫剑几人在李员外的带领之下也步入了李府的客厅之中。
客厅此时灯火通明,老夫人带着孙儿和儿媳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而左侧则坐着那一僧二道,箫剑的位置就在这和尚的下面。右边则坐着那李员外。
而此时房间中的犄角旮旯处能容人的地方都或站或顿着许多人,这些人之中有男有女,都是员外加中下人。
随后李员外拿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接着讲整件事情娓娓道来。
大概就从几个月前开始,有下人开始说我家后院闹鬼,那后院原本是我那大儿子的住所,后来他进京赶考,许多年都没有回来,经过我多方打探之后,才知道我那大儿子在进京赶考的路上,不幸遇上歹徒,被当场杀死,抢劫了身上的财务。
讲到此处后,屋内的众人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悲伤的神色,李员外也悄悄摸了摸眼泪,随后又接着说道:“自我那大儿子走后,我便将这后院封了起来,每天都派人进去打扫,维持这原貌。
可是就在不久前,打扫的下人说他们在打扫的时候,听到了呜呜的像鬼叫一般的奇怪声音,接着不久后,负责打扫的丫鬟桂花就死在了后院旁的水塘边。
桂花被发现的时候,衙门口的人说,这丫鬟身上没有一点伤痕,但却神情恐怖,一脸扭曲,似乎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情况,因为找不出死因,最后只能判定这丫头是突然猝死。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自从此事发生之后,每天晚上家里的人都听到呜呜的鬼叫声从后院飘出来,久而久之后院就变成了下人们口中的鬼院,为了安一下下人们的心,我便找了两个和尚来在后院驱魔。
谁知魔没有驱成,那两个和尚却莫名其妙的先死了,随后我心中也开始害怕,怀疑真的是有鬼怪作祟,于是我又在三百里之外的崇仙观中,请来了观主灵通道人,那灵通道人也的确有几分法力,进入后院后便施展起神通驱起魔来,但没想到,仅仅半个时辰,那灵通道人便衣衫破烂吐着鲜血从后院中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我们赶紧前夫搀扶,灵通道人一不小心摔倒在这大厅门前,小人赶紧上去搀扶,那灵通道人抓着小人的手臂说道:“妖物厉害,我竟降他不住。”灵通道人说完之后,又噗的吐了一大口鲜血,随后气绝而亡。
经过这几次的事情后,我才意识到事情的危急程度,这才用重金托人请三位仙长来此除魔。
李员外说完此话之后,那一僧二道正要表态,忽听的一阵凄厉的呼号声钻入了众人的耳朵之中。
“呜呜…………”伴随着这阵凄厉的叫声,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将原本就有些昏暗的月光给档了个严严实实,厅外忽然狂风大起,风透过窗户和门缝的缝隙钻了进来,余势不减,噗噗的便将屋内的蜡烛统统吹灭了。
正当屋中的下人们惊慌失措的时候,一盏莲花灯忽然出现在了屋中,一灯如豆。淡淡的微光却照亮了屋中的每个角落。
那灯的造型很漂亮,看上去似乎是用黄铜打造而成,模样似一朵正在绽放的莲花。灯芯就在莲花的花蕊中。
此灯有个极响亮的名头,叫做七星灯。而这灯的主人正是那位中年道士。
而就在屋内的人稍稍平静下来的时候,大厅的门忽然呼的一声被风刮了开来,门闩断成了两节,随后一个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的声音飘飘荡荡的从外面钻了进来。
“李青鱼,你是真的要找死吗?三番五次的来打扰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从声音来判定应该是个女性的声音。但到底是人是鬼,却暂时看不出来。
“哼,自己上门来找死还敢大言不惭。”酒肉和尚说完后,拿起日月铲便走了出去,随后那两位道士也跟在了后边。
有热闹看,箫剑又怎么会不去呢,不过在走的时候箫剑轻轻的将一缕魔阳功力留在了自己刚刚坐的凳子上,只要一有变故那道魔阳气应该可以阻一阻敌人的攻击,给自己们足够的时间来回身救援,当然如果敌人只有一个的话,这道魔阳真元自然是用不上了。
“吼~”小虫儿低低的吼了一声,随后跟在了箫剑的屁股后面,临出门的时候它还很人性话的用爪子将门闭了起来。
此时风忽然停了下来,院外一片诡异的情形,只有天上的繁星发出的微弱的寒光照在地上。
院子的中央站着箫剑一行人,此时那一僧二道都已将心提在了嗓子眼上,全身戒备处搜索着鬼怪的踪迹,只有箫剑脸上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把这妖魔放在眼里,也是,他本就是魔道中人,况且修为在这里算是最高的了,又怎会怕那一般的小妖魔。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狂风卷起,天边飘来的一片乌云,随后只听天空轰隆一声雷鸣般的炸响,随后风消云散,但在箫剑几人的对面却出现了一个女人。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女鬼,标准的女鬼装备,一身白衣,没有任何点缀,白的像森森白骨一样。一头乌黑的长发,似乎还粘着什么液体,湿漉漉黏糊糊的紧紧的贴在那女鬼的脸上。
箫剑他们看不清那女鬼的脸,只是看见一些的令人恐怖的肤色,在那湿漉漉的头发后面,藏着的是一双血腥恐怖的眼睛,眼球也是猩红的。
“哼, 妖孽,你既然已经身死,为何不过三途河去投胎,反而在阳间肆意妄为祸害苍生。这中年道士一杨拂尘,正气凌然的问道。
“桀桀……”只听得这一声阴森森的鬼笑声响起,连箫剑都仿佛感觉到有一股凉气自涌泉穴流出,已极快的速度爬到了自己背上,似乎连脊梁骨都冷的要命。
不管这女鬼实力如何,光是她这声笑,就很多人都受不了了。
“哼,道门之人,怎废话如此之多,看贫僧的。”谁知就在此时,那酒肉和尚已按捺不住,举起禅杖便向那女鬼劈去。
日月铲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猛然间爆发出一阵金光,霎时间梵音大唱。那女鬼只觉的双耳轰鸣,头晕目眩,魂魄震荡不已,似乎马上就要被打散了。
就在这酒肉和尚露出胜利的笑容之时,那女鬼怀中忽然飞出一黑呼呼的物事,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稳稳的装在了日月铲之上,随后便听的一阵唧唧呱呱的婴儿笑声。
虽是笑声,但却异能难听刺耳,似乎比刚才那女鬼笑的时候还要阴森恐怖。
随后日月铲上的金光大减,梵音似乎也被这诡异的笑声稳稳的压了下去。
和尚的头中出现了几滴冷汗。这时才看清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却是一个婴儿人头,一个有血有肉会会笑会哭的人头。
就在此时,那人头的双目中忽然射出两道红光,照在了和尚身上,和尚忽然觉得心神似乎要失守了,手中的日月铲也似乎要脱手而出,他脚下连忙旋了个圈借以后退了一步接着,猛然彻回禅杖,杵在身旁,日月铲就这样笔直的扎进了地面上。
随后那和尚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口中梵音大唱,接着和尚的手中泛起一道精光,金光由弱到强,再由大到小,像火苗一样,在和尚手中闪烁不定。
此时那女鬼也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于是她连忙操纵着那颗人头向和尚攻去,那颗婴儿人头咯咯的笑着,张开嘴向和尚咬去。
谁知此时,那和尚,猛然睁开双目,眼中金光一闪而过,随后只见他不退反进,左脚向前踏了一大步,沉腰坐马,渊渟岳峙。对着扑面而来的婴儿头摇摇的推出了一掌。
这一章匍一推出,顿时金光四射,随后伴随着金光的出现,一个金色的卍字,也晃晃悠悠的从和尚的手中飞出,那卍字不大,只有掌心大小,飞的也是极慢,但却仍婴儿头如何闪躲,那卍字还是稳稳的贴在了婴儿头的印堂之上。
随他,一声爆炸声起,在卍字贴在婴儿头的那一瞬间,婴儿头便爆裂开来,化作了一堆齑粉。
“啊”女鬼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
“臭和尚,你竟然毁我法器。”原来刚刚那婴儿头乃是极阴之时出生的婴儿,这女鬼在杀死这婴儿的母亲之后,又杀了九九八十一个女性,用处女血喂养婴儿,然后再将其杀死,用法力祭炼,方才修炼出的法器级法宝。
但没想到只在这片刻之间,自己的法宝就被这光头和尚给毁了。
女鬼终于狂性大发,乘着一股阴风猛然飘了过来,随后风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没有一丝血色,手中的指甲很长,而且闪着寒芒,看起来极为锋利。
随后破风声响起,锋利如刀的指甲以极快的速度划破了空气向和尚的咽喉抓去,这一下若是被抓中了,和尚必定会当场丧命。
好在和尚也不是闭目待死之人,这时只听得和尚身旁的日月铲上的铁环忽然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随后,日月铲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自己突然一转,从和尚的身侧,转到了和尚的身体前面,接着只听叮的一声响,日月铲刚好挡住了向和尚抓过来的利爪。
那女鬼见一击不中,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的时候,只听得不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大师务忧,贫道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