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当年的人

距离刘富贵被杀已过两天,金矿跟暴街的合作被迫停止,但是各方黑道势力都不能平静,原因在于刘富贵的死,这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金矿总部,在一橦高楼的会议室里,金矿的三大首脑正在开会。

“事情査的怎样?知道是谁干的没?!”

仲盛军沉声询问,旁边的赵虎以及柳灿都摇头,毕竟仿古城归国家管,金矿不宜动用太多的人进去搜査。

不仅如此,最近金矿收到消息,之前盯上金矿的那股暗中不明势力,好像也开始行动了。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竟然我们不能联合暴街铲除酒庄,那么我们就收手,先沉下来,等待时机再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仲盛军提议,柳灿点头,赵虎倒没有什么表示,于是,金矿决定伏下来。

“刘富贵的死有些蹊跷,对方敢在我们金矿的地盘将刘富贵杀害,原因我能猜到的只有一个,就是破坏金矿跟暴街的合作。”

突然,赵虎说道。

柳灿一听,怪道:“你的意思是,杀刘的人是酒庄的人?”

赵虎点头,但柳灿却笑道:“赵虎,这可不一定,你别忘了,也有可能是戒帮下的手,现在的戒帮就很不希望酒庄被我们除掉,因为这对他们很不利。”

洒庄一除,黑城格局将打破,到时戒帮会被金矿重点关照,这点戒帮自然是比谁都知道。

赵虎不语,仲盛军见状,劝道:“你们两个就别猜来猜去的,刘富贵得罪的人不少,是谁杀的我们也暂时查不出来,这件事就别再提了,先这样散了吧。”

赵虎和柳灿点头,这一刻,仲盛军和柳灿终于知道,当时的不安是为何了……

南方的天气还是有点冷。

酒庄的酒室里,曹获跟范老师正在悠闲地泡着茶,热气从茶壶里往外飘。

“老师,刘富贵的事你怎么看?”

曹获询问,范老师一听,笑道:“其实,这事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难猜是谁做的,现在金矿怀疑最大的不外就是我们酒庄,还有戒帮,既然身在酒庄的我们没有出手,那出手之人十之八九只有戒帮了。”

曹获给范老师倒一杯热茶,然后轻叹口气,道:“如果枪头还在,我也可以让他出手解决刘富贵的,只可惜……”

范老师不语,轻泯了口茶,转移话题说道:“既然酒庄的危机已经解除,那么我们还是暂时沉下来吧,凑备实力以应对接下来的,一场风暴。”

“噢,老师的意思是,刘富贵的死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结束?!”

曹获沉思道,曹范老师点头,道:“我感觉,接下来会有一场大乱,因为刘坚强定会不顾一切地寻找杀弟仇人,暴躁的暴街,必将会使沉寂已久的黑城动乱,我们必须严阵以待。”

这是一种直觉,枪打出头鸟,经验老道的范老师预感到了危机的潜在。

曹获严肃听从,暗道:“看来我得提起精神来了,不能再为枪头的事愁心。”

“我们酒庄,从今天开始沉下来,不能再有什么大动作,我怕会有意外发生。”

范老师叹道,酒庄也开始收敛……

另一边,作为受害者的亲大哥,暴街街主刘坚强下了死命令,不顾一切寻找杀害自己弟弟的凶手,暴街可以说是全员出动。

范围不仅是在黑城,还有金城、黑虎死在的地方、甚至国家管理的仿古城,反正暴街已经进入了疯狂的地步。

暴街会议室,七张坐椅上,现在只有两道身影,分别是刘坚强还有滚刀。

“街主,我们这样大动干戈,是不是有点过了,那辆前往仿古城的出租车,已经被警察拘留了,我花了一些代价才打听到,司机是喝醉酒乱开的,车上的记录仪也坏了,所以说,现在我们连凶手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滚刀好意劝道,但刘坚强却不管,他怒气冲冲地骂道:“行了,你别说了,我就不信查不出是谁,除非他死了,不然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一天,我迟早会找到他,然后亲自手刃他。”

刘坚强说完就走了,他要去看看搜查的情况怎么样,这几天他都是这样忙活。

滚刀见状,不由一叹,道:“街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得想个应对策略,刘富贵的死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我相信,其他势力也会有所察觉,我要给暴街留一份底才行。”

经过最近的事件,滚刀明显是多了几分理智的头脑,而不再像是一个莽夫,或许这就是成长,环境逼迫的成长。

这一天,暴街表面躁动,但内部却渐渐静了下来,滚刀开始行动了……

距离刘富贵的死已过半月。

瓦镇,清晨还是像往常一样幽静,一道身影从某围墙爬出来,然后带着不舍离去。

这人就是张狂,他休息半个多月,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分,但还是没有痊愈,起码还能看到模糊淤青的痕迹。

从仿古城坐上班车,张狂将要前往黑城的邻城A城,黑城是没有客车敢前去的。

用了半天时间,张狂终于来到A城,然后他再转出租车回到黑城,在黑城的几个邻城是有双向的出租车敢行驶,不像其他城的客车那样忌讳。

回到黑城已下午,不知怎么,张狂感觉黑城特别的安静,好像一下子空了一样。

“奇怪,怎么会这样?”

张狂不解,迅速返回戒帮总部,第一件事就是去会议室找浪子,张狂想要弄清楚这种状况。

一推开门,张狂见到浪子和权对,不由会心一笑,但下一刻,张狂就错愕了……

“呯”

世界仿佛失音一般。

坐在位上的浪子,抬手一枪打在张狂的腹部,张狂瞬间失去了思考,这究竟是梦吗?!

张狂望着浪子和权对,二人平静的脸色让张狂无措,然后,他捂住血流不止的腹部,一声不吭倒了下去,张狂倒下也不肯相信,这发生的一幕竟是真的!

“这是哪?我死了吗?浪子为什么要对我开枪?权对为什么不阻止他?对了,还有禾苗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师傅,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做,我不甘啊……”

不知不觉,刘富贵的死已经过去有五十二天,这些日子来暴街由躁动变得冷静,不仅暴街,还有金矿和酒庄,以及许多势力帮派都收敛下来。

这就像一个趋势……静的传染!

夜晚,一间公寓,范老师正对着一张画像在感伤,这是横飞交给他的青年画像。

“没想到,我还能见到这幅画,真是怀念啊,他就是二哥的儿子吗,大哥叫他来找我,估计是想让我告诉他,二哥的一些情况。”

范老师自语。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哈哈,四弟,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小徒儿是谁了,那么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一道身影出现在范老师的面前,这是一个手中拿着烟斗的老人。

范老师一见此人,竟激动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低喊道:“大哥!真是大哥!没想到我还能见到您!我这辈子算是满足了!”

来人正是张狂的师傅,他摆了摆手,脸上有欣慰,示意范老师冷静下来。

范老师点头,叹道:“我不去找他,是不想让这孩子知道二哥的惨状,我不想让他心中有伤。”

张狂的师傅苦笑,道:“当年,各国警方追捕的时候,你跟二弟往南边走,三弟跟五弟往西边走,我就带着二弟的孩子,往东边逃走,过了这么多年,我就只查到你在黑城这里,其他人都不知,所以我想让张狂过来找你,想你只要看到这张画像,就知道张狂是谁了。”

范老师点头,道:“没错,这张画像是当年二哥以防孩子再也见不到父亲的面,所以留给他的自画像。只可惜,二哥被警察抓住了,他不肯屈从,最终……”

张狂的师傅沉默片刻,道:“铁飞这孩子不是也被警察抓了吗?怎么刚才我潜进来的时候,会见到他了?这不会是我老眼昏花了吧。”

范老师一听,连连摇头,道:“小飞现在已经是警方的线人了,二哥的事我也是从小飞那里了解到,希望大哥不要责怪小飞。”

张狂的师傅不在意地笑了笑,道:“看来当年铁飞也被抓了,但铁飞归从了警方,人各有志我不会怪他,再说他也是你的弟子。”

范老师会心一笑。

“时间过的真快,想当年,我们五兄弟创立外使组织,被世人称为五大高手,人人见了都要敬畏,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吗?”

突然,范老师感慨。

张狂的师傅摇头,道:“不知,不过我听说了,黑虎被人给一枪打掉,外使十大高手原本存活的两位,现在就只剩下你的弟子铁飞,一个人,估计他会寂寞的。”

范老师不语,十大高手确实只剩下横飞一人,但是二人并没有像浪子的信息网那般灵通,不然二人一定会去找面具店老板。

这个跟张狂接触的人,浪子肯定,他就是当年存活的五大高手之一……

“我要走了,四弟,保重!”

张狂的师傅道,范老师一颤,不再多说什么,或许这一别就是永远了。

二人之所以不再叙,是因为仅看一眼就足以,生死兄弟不需要太多言语。

这一晚,酒庄的守卫,没有一个人察觉有一个老人的来过,包括横飞也一样……

当年的人,今天相见,或许就是今生的最后一面,不过,即使在有生之年能见到当年的人,哪怕一面也是足以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