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快速的行驶在通往温江的大道中,外面下起了雨,打在了车窗上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响,汽车驶过的路面上也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师傅把收音机的音量关小了不少,看了一眼此刻正凝视街道的丁小艳。
“同学,快到温江了,能告诉具体地址好把你送到家吗?”
丁小艳继续看着外面被雨淋湿的街面。“文景街316号”。
汽车很快驶入了一片别墅群,是一群仿造唐朝建筑的古建筑群,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几乎是同样的规格,同样的街道,连街道旁的景色都一般无二,此刻的天已经黑了不少,已经看不太清周围种的是什么树木。
“到了,同学。”
“谢谢你,师傅。”丁小艳收回目光,她何曾不知道已经到了汽车只能开到的位置,再进去是没有车道的,只能自己走路。
“你们家挺有钱的嘛,在成都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房子,现在下着雨,要不你坐一会再走好了,我不另算你的钱。”师傅说话的时候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这些建筑群。
“谢谢你的好意,我先下车了。”丁小艳从包里掏出了一百块钱,递给前排的师傅手中,该来的总会来,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等师傅找了钱,拉开了旁边的车门,拿着手中的衣物,下了车。
师傅很识趣的把车开出了这条街,丁小艳下了车并没有马上离开,淋在雨中,不知为什么,反而让她有一种畅快感,看着在十来米处的家里,门外的小拱桥和对面的住户遥相呼应着,流水从桥下通过,连旁边的植被也是郁郁葱葱,曾几何时,她是多羡慕这些没人管的植物。那感觉就跟此刻站在雨里的她一样。客厅里的光亮着,光线透过窗户照射到小拱桥上,她知道,过一会她就会跪在里面。
丁小艳慢悠悠的,顺着河流的方向朝家走去,透过窗户看见坐在正中间的爸爸,打开门,原来丁敏静也回来了,和妈妈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进了屋,“爸,我回来了。”
“老规矩,先上去。”说完丁启盛站起身,准备往后面走去。
“爸,还是让妹妹先喝碗姜汤,吃完饭,换身衣服再说。你看她衣服都湿透了。”丁敏静站起身。
“等着干什么,上去。”丁启盛有些激动的命令。
丁小艳把手中的衣服放在了沙发上,跟着丁启盛来到了二楼的书房。熟练地从门后端出一根凳子放在书房正中间,跪了上去,把长裙的下摆放到了膝盖的位置。
“知道为什么挨打吗?”丁启盛从书柜的上方取下一根桑树枝。
丁小艳没有说话,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这顿打都是免不了的。
“就是因为你太不争气,太丢我们的脸,做了太多荒唐的事。”
丁小艳只是流泪,并没有哭出声,等着一次又一次的疼痛感袭来。桑树条一次次的鞭挞在丁小艳的小腿上,小腿上迅速传来灼辣的感觉,到最后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你怎么不跟你姐姐学学,竟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要不是跟你校长的关系,现在受处分的就是你。你这张脸不要,我们的脸还要。”
接着又是一顿痛打·····。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丁启盛愤怒地扔下手中的桑树条,转身离开了书房。
丁小艳跪在凳子上,听见窗外传进来的越来越大的雨声,转过脸看着自己腿上冒起来的一条条红红的、有毛毛虫大小的肿起来的皮肤,回过脸,这是自己早已意料中的事情,打也挨了,骂也认了,哭也哭了,一会儿应该可以下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丁敏静打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你跟爸认错不就得了,何必还要受这个苦。”
“少废话,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
“你真要这么想也没有办法。” шшш◆ ⓣⓣⓚⓐⓝ◆ c○
“屁放完了可以出去了。”
“说话还是那么臭,就那么不耐烦跟我说话?”
“要演戏到外面去跟爸妈演去,我才不吃你这套。”
“恩。”丁敏静点着头,继续说“既然你那么不情愿,我也不好说什么,是爸叫我进来,说你可以出去了。”
一个想法曾不止一次的在丁小艳脑海中闪现,我是不是不是丁启盛的女儿,要不然他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特别是每次挨了打以后,她就更加怀疑这其实并不是自己的家。丁小艳从凳子站了下来,这一站不要紧,疼痛感从双脚被鞭打的地方传了出来,随后的麻木让自己不能动弹。
丁敏静迅速的走到丁小艳旁边,假装要扶她的意思,眼里填满的全是狡猾。
“你给我让开。”丁小艳的手往前方一挥,她看不惯丁敏静的做作。准备往前走。没曾想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丁启盛站在门口,看着屋中的一切。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还不知道错,你这个倔脾气,看来我今天非得把你打得躺几天才行,你才知道错。”丁启盛挽起袖子,准备进去暴打丁小艳一顿。
丁敏静立刻挡在了丁启盛的面前,“妈,你快点上来。爸,算了,妹妹年纪还小。”
“还小,再过一年就上大学了,还小。”
“爸,我求你了,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问题了。”丁敏静立马跪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抱住丁启盛的腿,转过头却用一种得意的眼神看着丁小艳。
越看到这样的情形,越让丁小艳恶心。
丁启盛就这样被托在门口,直到丁小艳的妈出现。
“孩子打也打了,这样传出去还不惹人笑话。快站起来,你这样也不像样子。”
丁敏静被扶了起来,狡猾的对着丁小艳笑着。
“快跟你姐姐认错,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姐,我错了。”不用说,在丁小艳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的,但是除了道歉,她还有第二条出路吗?如果坚持下去,保不准会像初二的时候被打那次一样,最后直接去医院住了几天。不得不相信,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包括自己的容忍度。
听到丁小艳的认错,丁启盛也没有不依不饶,怒气冲冲的说“下去吃饭,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对你姐姐这样不恭不敬,我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丁小艳终于逃过了一劫,在经过丁敏静旁边的时候,“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你要早听我的就没有这些事儿了。”
“你······”
“诶,爸还没有走远呢?如果你不想继续挨打的话最好听话点,我可是为你好,我的好妹妹。”
丁小艳虽然生气,却也识趣的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已经领受过什么叫爽快的是嘴,吃亏的是腿,快速的消失在丁敏静的眼前,来到楼下厨房外的餐桌前,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后来到厕所冲凉。
洗澡水流过小腿的时候,再一次让丁小艳领略了爸的厉害。出来的时候丁敏静站在厕所的门口,似乎是有话要说,“真能忍,还真没有看出来,你有这出息。”
丁小艳并没有理睬,准备离开。
“你的珍珠项链······爸说了,这东西在你那只能祸害人,他让我明天去你们校长那取回来,算是给我了,他已经跟你们校长打电话了。哎,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有亲戚想起了你,又在生日的时候送了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可惜啊···可惜,谁让你······拿来陷害别人,这就叫偷鸡不成反拾把米,连我都替你惋惜,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你想的法子倒是不耐,连我都有些甘拜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