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女’人,那么许柔呢?她算什么?”楚浣冷冽道,紧握着拳头恨不得下一刻就揍到阮晟文的脸上。复制网址访问
“你要我给你解释多少次你才明白?”
阮晟文皱眉,最后一丝丝的耐心都用尽了,低吼,“许柔的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那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的错!和你没有关系也和别人没有关系!你凭什么要站在许柔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件事情,你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锋利的刀刃紧贴着自己的颈脖,可是阮晟文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看着面前的人,一动不动。
只是一把短小的水果刀,紧紧的贴在阮晟文的脖子上面,楚浣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因为刀刃已经在阮晟文的颈脖之上留下了红‘色’的印迹。不过是个小小的伤口,可是他的心里却不痛快起来。
不是下不了手,只是不愿意这样做,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样做。
可是,或许阮晟文也说对了一点,他没有资格。
有关于许柔的点点滴滴,他其实没有资格,当时的他只是一个爱情的失败者。现如今他只不过成了仇恨的工具而已,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资格……
“阿浣,你要杀我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可以伤到无辜的人的‘性’命。”
阮晟文淡漠道,“许柔当年也是无辜的,她们也和许柔是一样的,一样无辜。”
“你爱过许柔吗?”楚浣轻轻的问道。
摇头,阮晟文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温婉道,“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是我得告诉你,我到现在都还爱着她。”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有意思了,你跟我来……”楚浣脸上勾勒着不明意味的笑容,让人有了不安的感觉。
……
寺庙的后院,顾子西和宋云珠分别用绳子绑起来吊在空中,一个身下是深潭古井一个身下是刀尖利器。
宋云珠的整张脸都已经哭‘花’了,像只可怜的小‘花’猫一样,可是顾子西却异常淡定的看着阮晟文,眉头有些微蹙,因为她的身上有伤。
该死,谁让她受伤流血的!
“楚浣!”
这一次,阮晟文是连名带姓的叫,他真的怒了。
“怎么了?你心疼了吗?”楚浣勾起嘴角讪笑,幽幽道,“你看看,一个是给你生了孩子的‘女’人,一个是和许柔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晟文,你看看你选谁生,谁死呢?”
“阿文!救我……”
宋云珠哭喊道,她的身下全是尖刀石子,如果阮晟文不救她的话她肯定死定了!
“楚浣,我说过了,你觉得不公平心里不舒服,打我骂我都可以,甚至就算是你要我的命我阮晟文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顾子西和宋云珠是无辜的,你毋须拿她们的生死作乐,因为这件事根本和她们没有关系。”
不顾颈脖出刀子的锋利,阮晟文转过头看着楚浣,认真道,“放了他们,要算帐,找我。”
磅礴的气势宛若瀑布一样的宣泄出去,楚浣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起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经过时间的洗礼他越发的出类拔萃起来,和许柔当年期盼的一样,他是人中龙凤。
刚入学校那会,楚浣还记得他有多瞧不起这个男人,他以为阮晟文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胸’无大志。
但是却因为许柔,那个笑起来像天使一样的‘女’生,将他们拉扯在了一起,因为他们两个人都爱上了许柔。
可是许柔最后的选择是他,阮晟文。
那个时候,楚浣和阮晟文一起躺在学校外围长满杂草的空地上,用书遮住脸闷闷的聊天,聊天的内容是许柔。
“死心吧,最后抱得美人归的人只能是我。”阮晟文得意,从小他就不懂什么叫谦虚。
“你能好好对许柔吗?如果你能好好待她,让她每天都很快乐,我这条命给你都行。”楚浣认真道,但是那个时候却被当作笑话一样听了便作罢。
可是不得不承认,他们在一起很快乐,是学校里的金童‘玉’‘女’,般配无比。
可是到了后来,阮氏陷入经济危机的时候,楚浣自认为卑鄙无耻的‘私’下找许柔让她跟自己一起走。
那天,许柔穿着嫩黄‘色’的衣衫,明媚的像是刚出生的小太阳,大大的眼眸里夹杂着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楚浣要对她这样说。但是许柔却用她柔柔的声线坚定的回绝了楚浣,她用轻‘吟’的语句唯美的说道。
“愿岁月绵长淡泊如清水,任时光匆匆随遇而安,魍魉葱郁敌不过繁华殆尽,毋须奈可奈何,吾终不回头……”
许柔说,她不会离开阮晟文,绝不。
于是,楚浣放手了,他以为他这样做许柔是快乐的,她应该是快乐的才对,因为他满足了她。可是随后的日子,楚浣恨不得掐死自己,他恨自己的放手。
因为事后的一个星期,许柔自尽了。
阮晟文和楚浣在一起喝了很多很多酒,莫亦谦甘愿为他们买酒,可是却不陪他们喝,他说一堆不清醒的人里面总得有一个人要醒着……
过马路,飞驰的汽车想要撞击的对象是阮晟文,是楚浣推开了他。楚浣知道,如果许柔还在的话,她也会这样做,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阮晟文在自己的面前受伤。
偶尔,楚浣的肋骨断了,断裂的骨头‘插’入了肺叶,他差点死掉。
可是运气没有那么好,楚浣没死。
“阿浣,是我的软弱让我没有勇气告诉你,许柔是我害死的……”阮晟文无力的坐在病‘床’边上,头一次他感觉哭不出是那么的难受。
“许柔背着我去找顾子萧了,求他放过我……可是顾子萧那个人渣居然提出要她的身体为补偿,他要许柔和她上‘床’才肯放过我!许柔是我害死的,可是我没有勇气告诉你和亦谦,我没用……”
年少时候的挫折让阮晟文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是明白这一切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第二天楚浣便离开了医院,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直到现在,楚浣才出现在他的面前,拿着刀比划着他。
虽然是许柔的原因他们才在一起做了朋友,可是最后他们真的成为了朋友,可……还有但是,但是又因为许柔他们又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这些痛,阮晟文从来不愿意提起。
“你说你爱着的人依旧是许柔,可是你为什么要和顾子西暧昧,又为什么要和宋云珠牵扯不清?你说她们是无辜的,可若不是因为你牵扯她们至于会在里命悬一线吗?阮晟文,你总是在做错事情之后逃脱不愿意面对,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伤了多少人?”
楚浣咬着牙,突然眼前有些朦胧,他是一个宁愿流血都不愿意流泪的男人,可是现在他忍不住想要落泪。
他是真的把阮晟文当作了朋友才会为他去挡车,可是最后却得到了那样血淋淋的事实,楚浣觉得不公平。因为成全,所以楚浣选择放手,可是最后给他的教训却是,放手不等于成全。
那种被老天捉‘弄’的感觉,很不好受。
伸出手,阮晟文直接握住了刀刃,死死的捏住刀片将之抵触在自己的眉心,道,“我的命在你手里,现在你想怎样都可以。”
血,顺着掌缝滴落下来,轻轻的砸在阮晟文的脸上,开出这绚烂‘花’朵的同时,阮晟文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一样的‘露’出微笑,道,“阿浣,我不愿意欺骗你,我现在最爱的‘女’人是……”
“啊!”
顾子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下垂,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她都不知道,颤颤巍巍的扬起脑袋,顾子西看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到底是从哪里买来的劣质产品,居然快要断掉了!
虽说顾子西的身下不是什么尖刀利器碎石,可是她的身下是添香寺的一口古井,也不知道废弃多久了,黝黑的‘洞’口像是恶魔的嘴巴,如果她掉下去的话,肯定这辈子就走到头。在恶魔的嘴里,她除了被吞噬,找不到可以活下去的路子。
“顾子西!”
狠狠的推开楚浣,阮晟文朝顾子西跑过去,可是终究慢了一点,绳子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瞬间瓦解开来,顾子西就这样瞪着眼睛直直的落入了井里。
许久,才发出了‘咕咚’的水声。
可是阮晟文想都没有香,直接跟随着顾子西跳入了井里,水声再次响起。
“啊……阿文!”宋云珠着实是吓到了,惊恐的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顿时忍不住嚎啕大哭念叨着阮晟文的名字。
“闭嘴!”
楚浣立马放下宋云珠,然后趴在井边瞧里面的动静,但是太深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匆忙的将绳子一头绑在自己的身上一头绑在旁边的大树,楚浣也随之跳了进去,空旷的庭院里,到最后居然只剩下宋云珠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哭泣……
呼吸很苦难,顾子西的手还被绳子绑着,想学着狗刨划一下都办不到。头发像是水草一样在自己的眼前晃‘荡’,散落在身上柔柔的,可是水里面没有空气而且什么都看不见,顾子西的一颗心凉了,随即脑袋一懵,什么都‘乱’了。
“唔……”
这么难受,是要死了吧?
一双似乎还带着温度的手轻轻的将自己揽入怀中,顾子西知道现在应该是没有温度的,可是偏偏她像是感觉到了有温度一样,暖暖的热热的,像太阳。
冰凉的‘唇’印在自己的‘唇’上,顾子西不自觉的开始贪婪的呼吸起来,她不知道水里是哪里来的空气,她只是感觉有这个太阳在她就能很安心,哪怕是在这连呼吸都没有的井里,照样心安理得。
理智渐渐的清晰,顾子西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面前这个人是谁,可是却被那些胡‘乱’飞散的泡泡而扰‘乱’视线。
如果可以的话,顾子西真愿意让面前这个人是阮晟文,因为担心她而跳下来。
可是,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可能吧……
“咳咳……咳咳!”
终于重见了天日,顾子西趴在地上开始呕吐,也不知道这井到底是荒废了多久,居然活生生的有种铁锈味,像血一样的腥!
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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