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你以为本王会信。”
军心不稳,酆邪王的声音也抬高了三分。
“我说了,你可以不信,就怕你信的时候已经沒有机会了。”
司空邪主冷笑着。
二人眼神相对,宛如刀子般锋利,两个老魔头之间本就恩怨极深,都象置对方于死地,如今在这种场合下,更不想被对方的气势压下去。
而比起二人來,忐忑不安的则是修为低的邪道们。
瘟疫之棺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沒有解药,都关乎着他们的性命,同时也关乎着两大宗门的未來。
因此,别看酆邪王口里说不信,却沒有半点动手的意思。
良久之后,司空邪主嘴角一勾道:“眼下这么僵持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不如我來提个议吧。”
“什么提议。”
酆邪王挑了下眉头。
“今日就你我在这里打一场,你若胜了,本主给你碎片便是,但你若输了,就给本主夹着尾巴滚。”
司空邪主高傲的说道。
“哼,好个提议。”
酆邪王冷笑了声,一挥手。
手下人马立刻朝后退去,大家都知道,酆邪王是同意了这提议。
与此同时,司空邪主也摆摆手,阴尸宫千余人都朝后退去,双方这一退,空出一个极大的空地來。
司空邪主随手将瘟疫之棺一收,冷眉眼盯着酆邪王。
上空无根岛上,宋舒瑶轻笑道:“不愧是默兄,一切都如你推断般呢。”
她穿着浅蓝色宫装,这衣裙本是宽大,若穿到他人身上必定臃肿不堪,失了美感,但宋舒瑶身段甚好,这宫装着身,非但沒有臃肿感,反是把绝美的身段给衬托出來。
如今嫣然一笑,风吹起那裙角,宛如仙子般,美得不可方物。
李默也笑了起來,说道:“我虽有推断,不过倒也沒料到司空邪主手里有瘟疫之棺这种东西,酆邪王虽口上说不惜发动人马一战也想夺宝,但实际上也有所顾忌,若瘟疫之棺是真的,今日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人只怕不超过二十个。”
“酆邪王是想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无限令碎片,因此如今司空邪主这么一提议,他也沒有拒绝的理由。”
苏雁跟着说道。
“那师哥等会儿如何夺宝呢。”
柳凝璇则问道。
“等一会儿,我先潜到地下去,自有机会夺宝。”
李默说道。
众人听得,又不免惊叹两声。
在岛上这些日子,顾友山等人都已经知道了李默魂修之躯的事情。
若是其他玄师,即使是天王修为,要想钻到这地下去而瞒不过两人的耳目那可不是容易事情,但李默不一样,魂本无形之躯可以将地下引起的震动削弱到最小。
而且,司空邪主和酆邪王二人的打斗必定容不得半点分心,因此对地下的感知就弱了许多。
在地下守株待兔,乃是绝策。
“可惜他们不是混战,否则的话咱们都可以去偷袭了。”
顾友山又叹了口气。
众正道被囚十年,那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原本想着若是两大邪道就这么打起來,那等到他们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冲上去一顿猛揍后便撤。
他们即使要追也不见得能够追得上,只要一登上无根岛,岛屿一动可不是什么人都追得到的。
但是眼下,就酆邪王和司空邪主二人打,若要偷袭,一打起來可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脱身的了。
李默则笑道:“当然可以偷袭。”
“可以偷袭。”
众人精神一振。
便听李默说道:“偷袭最大的问題在于如何脱身。”
众人都跟着点头,一旦一个人被缠住,必定有人要跟去帮忙解围的,很可能这样就落入一个恶性循环,到时候谁都走不了,而若放着不管,那必定为邪道所擒。
到时候乱遭遭一片,局面是极其混乱的。
看得众人表情,李默微微一笑,扭头看着柳凝璇道:“有璇儿在,脱身可是极其容易的事情。”
“传送阵。”
顾友山突地想起事情來,直是惊呼一声。
众人一听,也一下子想了起來,李默身边的女子各有能耐,柳凝璇便是专修阵法,而且有着他人目瞪口呆的绝学,瞬间祭起传送阵。
这样一來,她可以轻松将他人送到其他地方,又可以将其他人送回岛上。
只要在合适的距离之内,万物皆如棋子,可以任由她挪动了。
一想到这里,众人顿时心情澎湃。
“看來大家都明白了,即是这样,这里的事情就交给舒瑶吧,我先去一步了。”
李默说道。
话落,他一闪身已离岛而去。
接下來,宋舒瑶开始分配任务,只几句话便让众人是心服口服。
她显然对在场每个人的修为等级、战力水平、天器功法等等熟烂于心,分配起的队伍一个个都甚为完美。
与此同时,两大魔头已经在平原上打了起來。
这一打就是昏天暗地,飞沙走石,二人宛如两道连天的龙卷风不断撞击在一起,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响,周边的山脉也受到影响,不时山石滚落。
想当年,二人在阴尸城时也有一战,但比起眼下这规模可就逊色多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二人都有了魔血,十年修炼可谓是翻了几番的战力,如今这么一打起來,直有把长天捅破的意思。
外围,食鬼道和阴尸宫的人马则在往更外圈的地方退,以免受到波及。
当然,比起刚才來说,两宗的邪道脸色都缓和了不少,毕竟至少沒有使用上瘟疫之棺这种大杀器。
司空邪主之所以不使用瘟疫之馆,其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通晓储存瘟疫之法的只有白骨教,因此这棺材一打开,瘟疫一释放,这棺材就成了空壳。
因此这种镇门之宝,司空邪主并不想用在这里。
如今打起來,双方都在叫好,其实根本看不清楚谁强谁弱,只是两股旋风在不断的撞击罢了。
而在地下深处,李默则在不断的潜入。
他的身体好似透明般,朝着地层中深入过去。
虽说三大太岁和两大邪侯,等等人都有着天王修为,但是无论是谁如今注意力都是盯着两个宗主的,哪会想到可能有人在地下慢慢挪动呢。
因此,李默的行动可谓是无惊无险。
大战一打就是两个时辰,对于绝顶强者而言,两个时辰的战斗根本如皮毛般,有的人打上十天十夜都分不出个胜负。
当然,邪道们也并不急,毕竟他们连夜赶路,如今即使斗星馆大军來袭,那也有三天充裕的时间。
因此,大家都耐心的等待着二人分出胜负。
“轰轰轰,。”
司空邪主和酆邪王一点都沒有留手,皆是全力一战,即是因为无限令碎片,当然也因为名誉。
十年前,食鬼道和阴尸宫皆为邪道之首,但经过后來一战迅速衰弱,使得斗星馆这样的宗门反倒爬到了前面。
如今经过十年积攒之后,双方都想把对方给压下去,因此这一打可以说是拼着命般。
李默不急,耐心的在地下等着,如同和这大地融为了一体般。
如此一打,又是半日。
期间,二人不止一次落地,每次落地便带动地层的塌陷,使得平原之地化成了一个个大坑。
但时机并未成熟,李默并沒有动手的意思。
直到这半日之后,又是一声轰隆巨响,两人再度落地。
“呕,。”
司空邪主身体一晃,呕出一大口血來,他手持着一把漆黑长剑,右手捂着腰上的一个伤口。
远处,酆邪王同步落地,也吐了一大滩血,他一把长枪驻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司空邪主的腰间。
那挂在腰上的腰囊,里面便藏着两枚碎片。
酆邪王的心思很简单也很贪婪,只要夺下这腰囊,便可独占两枚碎片。
要知道,若是简单物件,是可以随手丢进储物戒指的,但是,储物戒指的空间并非是以物件的大小來衡量的,而是由物件所蕴涵的能量。
因此,无论是象武少帝遗骸,还是说这无限令碎片,都是无法塞入储物戒指的至宝。
这样一來,反倒方便了夺取。
但是显然司空邪主是明白酆邪王的心思,因此半日大战硬是守得严严实实,沒有让酆邪王得逞。
如今,看到酆邪王的眼睛,司空邪主便是一声冷笑:“想夺宝,你做梦吧。”
“哼。”
酆邪王不免冷哼了声,他确实也沒想到司空邪主修为与他竟是伯仲之间,哪怕稍微低一筹,他都可以胜出,但偏偏二人打起來是旗鼓相当。
这样打下去,只怕沒有一两天是分不出胜负的。
而另一边,司空邪主其实更不安。
毕竟他已经惹上了斗星馆,在这里每拖延一分时间,那自己便也少了一分时间的应变,毕竟回到阴尸宫之后为了应对斗星馆的力量,是需要大把时间來布设防御的。
而就这心思一走神的瞬间,一道光影突然间冒起,一把抓住腰囊,飞身落在了千丈之外。
突然间有人出手,而且几乎就是从地下冒起來的,这瞬间的惊变一下子引起了两千人马的惊呼。
而待见到那落地之时,食鬼道这边更是瞪大着眼睛,失声大叫道:“神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