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回到卧室,云松便拿出他搜来的战利品,如今,这储物袋已是无主之物,上面的禁制已全部消除,云松控御着神识很轻松地往袋中探去。
一入袋中,便见一推白花花的银两推在中央,几乎推成了座小山,数量之多近乎二十五万两。
而在这四周,还摆放着一个个玉瓶与宝盒,一一查探下,倒是令得云松有些失望了,这大都只是些低阶丹药与灵材,作用不大。
除此之外,还有的就是一些日常所需物品,不过,也并非全都是些无用之物,这当中竟还有一把匕首,也是件一品灵器。
算上之前那柄血色长剑,如今,云松身上已有两件灵器。
这倒是印证了那句老话,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储物袋中的空间倒是不小,约莫十立方,几乎都快赶得上他这间卧室了。
至于之前给云芝的储物袋中,里面装的大都是些常用之物,譬如钱财,丹药,以及云松特意给云芝准备的圣级功法《素女心经》。
对于这些,云松倒是对那惊天一剑更感兴趣,在他感觉中,刚才的那一剑并非发挥出其十成威力,或说一成他也没能将之发挥出来,虽声势恐怖,但事实就是如此。
说着也不迟疑,一阵翻找下,忽然,只见云松眼中灵光一亮,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心神一动,一枚翠绿色的玉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刚入手,这玉简就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仿似要刺破他的皮肉,让他鲜血直流。
这——是剑气。
仅仅只是触碰就展现出霸道的一面,这令得云松脸上的更加浓了。
这气息与那血色巨剑很相似,估计是错不了了。
翻开玉简,里面却无一字,云松视之一笑,也不着急,而是握起玉简贴在额头。
随着一股精神力涌入,这玉简好似被其激活,顿时青光大放,充满了整个房间。
随后,便有一股庞大的信息瞬间涌出,进入到云松的脑海之中。
剑之极,以杀为意,凝至大成,一剑捣山河,二剑斩魔神,三剑星辰灭,一力破万法,此乃霸绝剑者也。
霸绝一式,凝其神,会其意,气由内发,汇聚于膻中、天阴、会阳......
玉简中,信息记载得神详细,从字面意思可知,这《霸绝剑》乃地级中阶武技,其中,一共有三式,只可惜这只记载了武技中得第一式惊天一剑,至于后面的修罗一剑与霸绝一剑只是略微提及,并无修练要诀。
虽有些失望,不过,这玉简还记载着当习得其余二式之时,或可与天级武技相媲美,这倒是让得云松有些意外。
“还不错,勉强入得我的法眼了,以我目前的修为,或可试上一试”。
一名武者,只有自身强大才是真正地强大,外物终究是外物,对于这点云松自然再清楚不过,这些日,他便是依靠着他那强悍的体质才能让他险象环生,幸免于难,今夜,他更是凭借此镇杀来者,云松已将此视为他的保命底牌,万不得已不可将之展露出来。
那么,他就不得不另觅一法门以作对敌之用。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候,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不衰。
剑,以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等为主,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更有一剑破万法的说法。
云松正有心研习这惊天一剑,那么这剑或可他的另一保命法门。
一番思量后,云松也没迟疑,反正他已将惊天一剑牢记于心,于是,他便沉心闭目,开始按剑技要诀的行气法门在脑海中习练了起来。
云松的神识极为纯粹,领悟起来倒也十分迅速,随着他对惊天一剑的领悟渐渐明了,其周身气息逐渐凌厉,天地元力也朝着他汇聚而来,最终,在他魂海之中凝成了一柄十丈长的血色巨剑,若隐若现,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嘭~”
毫无意外,云松因一时疏忽而使巨剑轰然溃散。
“再来~”
“再来~”
“再来~”
......
如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也不知过去了久,至此,云松已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至于到底演练多少遍?他已记不清了,一万?十万?甚至更多,他已完全沉浸在其中。
随着他对惊天一剑的掌握愈发熟练,他的气息也渐渐地有了改变,好似,变得愈发沉重了。
突然,只见他双眼一睁,随即冲出门外,他高举长剑,体内的元力朝剑中疯狂涌去,长剑一下幻化成十丈长的血色巨剑,紧接着便一斩而下。
只听见“咔擦~”一声,眼前的巨石应声而碎,顿时石块四溅,烟尘滚滚。
“呼~没想到,只是随意一击,竟耗去了我三分之二的元力,消耗如此巨大,看来,今后与人对敌时得慎而又慎,除非能一击毙命,否则,只会加剧自身处境”。
“只可惜,我这一剑比起黑衣人施展时要略弱上一筹,不对,不对~”
“剑,何为剑?为何用剑?我这一剑中,气势磅礴,厚积薄发,如万马奔腾,似有摧山倒海之势,而黑衣人的剑中,轻快巧妙,似乎多了一丝锋利”。
想到这,云松眼中忽然灵光大亮,继而兴奋地道:“对,没错,我这一剑太过笨重,而且还少了一丝锋利”。
用剑之道,当以雷电为锋,风云为锷,天为剑身,地为剑柄,此剑一出,下抵九幽黄泉,上临玉宵苍穹,开阴阳,制五行,剑出无形,收之无神,横扫八方,恍如雷霆之势,令众生膜拜,万鬼哀嚎,天地皆破,万物遁形,世间一切皆为虚妄......
渐渐地,云松已沉浸在其中,似乎忘却了一切,脑海中一片空白,恍惚中,他好似来到一处无人之境,没有世俗笙箫,没有尔虞我诈,更没有生老病死,在这里,有的只是无边的静寂,而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中心,为意地主宰。
不知不觉间,在他眼前忽然多了一柄石剑,只是,这柄石剑不是一般地大,直插云霄,而云松在这石剑前就似一只蝼蚁般,渺小到难以置信。
石剑沉重古朴,透露着一股岁月的沧桑。
眼前的一幕令的云松惊讶不小,他不知这石剑为何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不知为何,或是受到内心中的引导,云松竟将手伸了过去。
没一会,他的掌心就紧紧地按在了石剑之上,一股冰凉顿时传遍了全身,这,竟是那般的真实!
而下一刻,石剑竟开始龟裂,溃散,地动山摇,仿似人间末日,还在云松一脸迷惑之际,石剑之中竟透出一丝白光,不对,这是一柄透着白光的剑。
剑芒中,透露着一股柔和与锋利,柔和时,仿似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中,全身暖洋洋,锋利时,如冰封于万年玄冰,肃杀的气息磅礴得令人窒息,全身一阵冰凉,仿似一剑出,万物寂灭。
突然,这柄剑竟向着云松急啸飞来,如此一幕顿使云松大惊,面色也一下惨白了下来。
云松本想逃,可他就像是被束缚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顿心感绝望,而紧接着,这剑便一下刺入云松胸膛。
“啊~”
云松惊呼一声,便一下从中苏醒了过来,看清他还在园中,云松就急忙看向自己的胸口,胸口完好,不信,于是又急忙扒开自己的衣服,完好,随即云松又控御神识往体内查探,仍是完好,这剑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就仿似一场梦,可这梦却又是这么的真实。
云松又细微地感知了好一会,尝试着是否能再次进入那种意境,只是坚持了许久也不见一丝反应,这倒是将他给弄糊涂了,都有些分不清刚才是幻觉还是真实。
“这是?”
忽然,云松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随即他高举长剑,惊天一剑几乎瞬间凝成,相比于之前更为凝实了,也更为锋利了。
没有多说,云松只是挥动巨剑一斩,随着一道剑影自巨石上快速划过,紧接着,一块巨石便自这切痕处缓缓滑落了下来,切面光滑如镜,好不骇然。
“这股锋利的气息,是剑意,没想到我竟在不知不觉间领悟了剑意,且还达到了一分剑意的程度,比起那黑衣人,如今的我只强不弱,若是他刚才能斩出如此一剑,那我可就危险了”。
“不过,还是有些可惜,以我的实力目前也只能发挥出这一剑的七成威力,若想发挥出其十成威力,恐还需一段时间磨合”。
这一剑,太过凌厉,比起之前已不知恐怖了不知多少倍,可云松仍不满足。
算算时间,自他开始研习这惊天一剑,继而小成,再到大成,这一切所花费的时间竟不足一日,此等惊人速度,若是那刺客在天有灵,定会被他气得再次吐血。
毕竟,他可是在这一式武技上浸淫了数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收好长剑,云松又拿出三个玉瓶,玉瓶内盛装的是破界丹,至于其余的破界丹他都已给了云芝。
这些日,他进步神速,可自昨夜遭人刺杀,他忽然发觉他的修行速度或可再快一丝,毕竟,他基础之扎实难以想象,只要控制得当,稍加突破是不会对他产生一丝不良影响。
倒出一枚,随即便丢入嘴中,这丹药清香甘甜,入口即化,一瞬间,化为磅礴而又精纯能量,流遍他的全身,流遍他的奇经八脉,再经过一番淬炼后,最终都流入他的丹田。
这一切来得太过迅疾,似有千军万马在其体内横冲直撞,冲刷着他的经脉。
所幸云松强悍无匹,整个过程除了稍稍有些酥痒之外,并无不适之感。
没一会,这枚破界丹中的药力就被他吞噬完毕,可云松仍一脸的平静,毫无突破征兆,不犹豫,又取出一枚服下。
如此一直持续了许久,直至他将第十四枚丹药吸收完毕,他都未迎来突破的契机,不过,他的气息终于临近圆满。
云松无奈,只得拿出最后一枚,看着手中的破界丹嘴里喃喃道:“能不能突破就看你了”。
说着便将丹药一口吞下。
果然,随着最后一枚破界丹吞下,云松的气息突然开始变得暴躁了起来,他终于要突破了。
没有意外,随着药力持续被吸收,忽然,云松身子猛地一震,与此同时,自他体内还传来一记闷沉的破碎声,并且,引起一股狂猛的气浪立即散开,刮向四周。
没有停歇,在略微感应了一下修为境界后,他便又开始炼化体内的残余能量,时间过得极快,没一会,体内的残余药力就被他彻底吸收完毕,也至此,他那后天三重的修为也总算稳固了下来。
“呼~”
云松重重地呼了一口浊气,收式起身,随即一拳轰出,顿时,恐怖的巨力直击得空气连连作响。
感受到体内充满了力量,云松是眼怀激动、欣喜万分呐!
“还不错,三万四千斤的臂力,紫色元力也壮大了一分”。
而此时,在云家的一个别院内,正有三人在此悉悉簌簌地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突然,一衣着华丽的贵妇朝身旁的桌面猛地一拍,嘭的一声,硬生生地在这厚实的桌面上拍出个手掌印,清晰可见。
同时,其整个人也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那两个废物竟都死在他的手中?”
而一旁的少年则是在这一刻脸色立即惨白了下来,布满了恐惧与不可思议,就连身子也不禁颤抖了一下。
“娘~你不是说此次他必死无疑吗?怎么他还能将你派去的人都杀了?”
“天儿,事有蹊跷,且听你二爷怎么说?”贵妇缓缓而道。
原来,这对母子并非他人,正是夏晓梅与云天,而那二爷即是云家二长老。
二长老道:“回小姐,小的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隐瞒,那厮确确实实将那二人给斩杀了”。
闻此,夏晓梅顿时如遭雷击,神色呆滞,又无力地坐了回去。
“那贱种怎会有如此实力?他不是只有炼体九重吗?”
“小姐,他~已突破至后天二重了”。
“什么?”
夏晓梅惊呼一声,脸上的惊骇之色顿时就更浓了。
“小姐~小姐?小姐?”
“何事?”
二长老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在此偷听,于是道:“此子进步神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要不要?”
说着便伸手往脖子上一划,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