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急啸而来的利剑,云松却是迟迟未动,不过,虽是未动,但在其眼中却有一股冷冽的杀机在暗自涌动。
云松一时呆滞顿时令得那人脸上露出一丝轻蔑,自豪得意不已,定然认为,眼前之人必是被他那惊人的气势给吓到了,且并未因此而打算手下留情,反而来得更快。
“切~我还以为此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没想到怂包一个,这才刚开始,就被对方的气势给镇住了”。
“哎~得罪了刘全,只能算他倒霉,谁人不知这刘全睚眦必报”。
“嘘!你不要命了?”
“听说,这老五虽是这一行五人中修为最弱之人,但却习得玄级中阶剑诀《青蛇剑》,剑法刁钻狠辣,造诣之深令人恐惧,甚至听说这老五曾与后天五重一战而不落下风”。
“如此看来,战局已定,除非这黑袍人的实力还有所隐藏,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了”。
四周之人言辞激励,议论纷纷,可并无一人看好云松,甚至,其中有不少人在一旁为这老五呐喊助威。
随着这一剑极速临近,呼啸声愈显刺耳,而这老五脸上阴厉嗜血之色也浓郁到了扭曲的地步,就仿似,这一切在其眼中已成定局,云松必然会被他削去一臂。
可,下一刻,这一切疯狂又彻底凝固下去。
只见他瞳孔猛缩,一脸得意瞬间变成一脸的恐惧,他双眼直直看着黑袍人,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就仿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原来,在其即将斩中云松之时,只见云松身影顿一模糊,眼前之人忽然消失不见成了一团虚影,老五的犀利一剑就此被之躲过,这还不算完,只见,还没等老五回过神来,却见一只大手已向其直直挥来。
掌中夹杂着劲风,随着其五指急剧放大,突然,随着一声脆响响起,这一巴掌便结结实实地扇在了老五的脸上。
一掌之下,老五顿感天旋地转,脑海一片轰鸣,脸上先是一阵麻木,随后便是刺骨的火辣刺痛,久久无法挥散,就连口中牙齿也在这一巴掌下直接崩碎,随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惊骇中,他已倒飞了出去。
狂猛的掌力使得老五一连在地上擦拭出去好远方才止住,只是,此时此刻,老五已躺在那一动不动,气息低迷到了极致。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动作之快,超乎想象,从事至终,就连一声惨叫老五也未能发出,而云松仍直直而立,依旧那般从容冷静,依旧那般风轻云淡,仿似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让人着实难以想象。
也是在这一刻,四周因云松的强势而彻底震撼,陷入一片死寂,仿似呼吸都快要停止一般,就连眼神都有了某些改变。
不怒自威
这一切,终究还是那老五小视了他,在其将《踏空虚步》与《破空拳》修练至大成后,其实力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是先天他也可一战,又岂是这区区后天四重的老五可比拟的呢?这无异于蚍蜉撼树,鸡蛋碰石头,简直找死。
当然,这还仅仅只是云松的部分实力,若刚才他全力拍下,那这老五的下场只会更惨,必定会被其一掌拍成肉泥。
虽是如此,可这老五的下场也不会好到那去,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若不及时救助,定然陨落。
“嘶!打耳光?”
直至许久,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一声惊呼打破了周遭的死寂,说话之时,竟不知不觉间捂了捂脸,仿似这一巴掌是扇在他的脸上似的,惊骇至极。
“此人好强,虽说这老五是几人当中实力最弱之人,但也有着后天四重的修为,如此实力竟扛不住对方的一掌?这怎么可能?此人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等层次?莫不成今日这刘全真惹到高手了?”
“似乎有些不对劲,观他气息修为应该不高,甚至算得平凡,可竟能将老五一掌击败,着实让人难以想象,莫不是这老五一时疏忽让其取了巧?”
“哎~依我看此事并不简单,不管怎么说,这一巴掌无亚于在打刘伟的脸面,哼哼!以刘伟那牙呲必报的性格,恐怕今日是难以善了了”。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有惊呼,有恐惧,也有嘲讽,驳杂不一,可终究还是嘲讽占了大多数。
如此一幕,一时间令得刘伟一行人等陷入惊愕之中,特别是刘伟,他已开始有些阴晴不定地在云松身上上下打量了起来,看其神色,虽然充斥着愤怒,但似乎并未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仅仅只是想将云松看穿,想看看云松到底是何来头?有多少实力?
当然,在云松特殊功法的加持之下,就似有一层云雾将之笼罩,这刘伟根本无法探知其一分一毫,这便令得刘伟又陷入一阵迷惑当中。
众人之中,若要论谁最为惊骇,那就要数刘全了,看着那躺在远处生死不知的老五,他的身躯已开始颤颤发抖,就连看云松的眼神也充满了恐惧,他本以为有刘伟出面这黑袍人会立即服软,可谁曾想,不仅没令得他满意,反而事态更加严重了,隐隐间,他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越想,这心中的恐惧就越加强烈,甚至,在其心中竟生出了一丝后悔之意,可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况且出弓没有回头路,唯有硬着头皮上了。
良久,那刘伟终肯发话了,道:“没想到你倒是令得我升起了一丝意外,竟还有些许本事,就连老五也不是你的对手,虽说拳脚无眼,生死由命,老五技不如人,即便死在你的手中也罪不在你”。
刘伟语气平淡,听其口气,似乎有意掩盖过去的意思,对此,云松自然看在眼内,当然,云松也不会相信,果不其然,随即其眼眸一寒,继续开口道:“不过,此地乃珍宝阁,珍宝阁就该有珍宝阁的规矩,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我珍宝阁底线,我有权将你击杀”。
“老四你上,给我将他镇杀”,刘伟喝道。
“是,大哥”。
说话之人是一身材还算匀称的中年,羊须胡,眼中带着刚毅,只见其单手一挥,一杆由精钢炼成的长枪就出现在他的手中,动辄拉伸着肌肉,似乎在这一身皮囊下充斥着无尽的力量。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报上名来,我胡浪不杀无名之辈”。
胡浪直视着云松,一字一句地道,有了前车之鉴,虽有重视,但似乎仍未将云松放在眼内,似乎在其看来云松落败已是必然,可接下来云松的回答顿时令得他一下坐不住了,本是高傲的神容立即变成了无尽的怒色,在其眼中都似乎充斥着熊熊烈火。
这一切,仅仅只因四个词,“你还不配”。
胡浪之名虽不是声名赫赫,但在这灵云城也算颇有名气,而眼前之人竟敢说他不配,如此蔑视,他如何受得了,他阴沉着脸,仿似都快能挤出水来。
“哼!大言不惭,竟敢对我不敬,今日你必死无疑,此乃我胡家枪法第一式‘紫雷’,受死吧!”
胡浪阴沉着脸冷冷道,随即便抡起长枪一甩,霎时激起一阵音爆,其整个人在这一刻气势瞬间凌厉了数分,说着便气沉丹田,一股锐利的气息在其体内急剧凝聚。
只见,胡浪跺脚一塌,劲气骤卷,紧随着其整个人就爆射了出去,速度之快眨眼就逼近云松近前,不由分说,直接挥动长枪朝云松要害刺来。
在元力的疯狂加持之下,劲气呼啸不已,同级之中,估计鲜有人能将之接下,由此可见,这胡浪定非等闲之辈,只不过,他不走运,遇上了云松。
只见,眼看就要刺中云松的那一霎那,云松忽然飘忽一闪,致命一枪就此躲过。
如此一着,顿时令得胡浪瞳孔一缩,这一枪虽说不是他的至强一击,但也绝非一般人所能应付得了的,眼看他即将与云松贴身错过之时,只见其抽枪回扫,欲要将云松拦腰截断。
云松不敢大意,随着双腿猛地发力,其整个人就抽身倒退了出去。
“喝~”
胡浪一声大喝,手中长枪瞬间幻化,悬立于胡浪胸前,只是此时,长枪紫色雷霆闪烁不断,尽显锋芒,没有一丝迟疑,朝着云松飞射而来。
半空中,云松连忙施展身法闪躲,在众人惊愕中以一个极为诡异的方式躲过这一击,而胡浪的长枪去势不减,轰隆一声,直接刺入前方的石墙之中。
感受到后方的变化,云松也不回头,只是淡淡地道:“怎么?这就是你们珍宝阁的待客之道?”
一连数招接连被云松轻松躲过,胡浪眼中不由显现出一丝茫然,随着云松的声音传入到他耳中,这一丝茫然便又立即被其挥散过去,冷冷道:“哼!对于贵客我们自然以礼相待,可你不是,别以为躲过我一击就自以为是,接下来,才是我真正的实力”。
只见其挥手一招,长枪在一阵震颤下抽离石墙,最终又回到他的手中。
“嘭~”的一声,脚下的青石板直接被其一脚踏爆,而其整个人也直接爆射了出去。
这《胡家枪法》为玄级中阶的武技,是胡家镇族之宝,炼制大成时,枪出百影,进可攻,退可守,强势无匹。
此时此刻,相较于之前,胡浪的气势更胜,手中长枪更是连连捖动,霎时枪影密布,似一道牢笼,从四面八方朝云松笼罩过来。
此乃《胡家枪法》中的第二式——星陨,一经施展,便如星辰坠落,誓杀强敌。
在过去,已不知有多少人死在这一式之下,看来,这胡浪已不作留手,誓要将云松击杀。
看着眼前这凌厉的攻势,云松也不惧,更无一丝退意,眼看云松即将被眼前无数枪影洞穿之时,只见其嘴角轻挑,露出了一丝不屑,更在胡浪的沾沾自喜中将头微微一偏移,就与刺来的枪影擦身而过。
如此一着,顿时令得胡浪瞳孔骤然一缩,充斥着无尽的惊骇,别人或许不知,但他却是十分清楚,枪出百影,唯有一道才是其中的杀招,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多少人因此而丧生,可眼前之人却一眼将之识破,这谈何不令得他惊骇?
错愕之中,胡浪手心也是冷汗直冒,可他不相信,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不愿相信,顿时,手中的长枪被其舞得更加密集,想以速度掩过云松的查探。
为此,二人便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四下奔走,最终由屋内打到屋外,再由屋外打到屋顶,转眼已过了上百招,可云松依旧风轻云淡,丝毫未伤,总能及时躲过胡浪的追击,而胡浪已气喘吁吁,双眼通红,愤怒到了极致。
俞到最后,胡浪眼中的迷惑就愈加强烈,甚至感到不真实,他不清楚为何云松总能及时躲过他的攻击,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而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甚至在其疯狂的挥动下,其中的杀招已上升到十数道,可结果却依然伤不到云松分毫。
不仅是胡浪,就连其余众人也陷入到深深地震惊当中,特别是那刘全,胡浪有多少实力他是相当清楚的,可结果却依然无法触动云松分毫,此时此刻,他眼中充满了惊骇,他不敢想象,若是刚才这黑袍人对他动了杀心,那他......
这越想心中的恐惧越盛,唯今之计,他只希望今日能将眼前之人彻底镇杀,他可不敢想象这黑袍人逃去的后果。
十数道杀招已是他的巅峰,眼看无法将云松击杀,看着眼前的云松,心中不禁一阵发毛,于是心底一沉,双手猛地上扬,霎时,在其身后立即幻化出上百道鸿芒。
这是上百道长枪,只不过乃元力所化,随即便见其双手化为剑直,一手立于胸前,一手高高举过头顶,喝道:“凝”。
随其喝道,霎时劲气狂卷,其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暴涨,衣衫飘舞,威势凛然,而其身后的那上百道鸿芒接连往那最中央的长枪涌去,最终融入其中。
随着鸿芒接连融入,长枪所蕴含的威势越来越盛,紫雷闪烁不断,宛若红日,狂暴的气息疯狂压向四周,一些修为底下的被逼的连连倒退,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对此,云松仍不为所动,只是直直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胡浪。
“小子,不论你是谁,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要你死”。
此时此刻,胡浪额头青筋直露,双眼布满血丝,更充斥着无尽的怨恨,狰狞可怖,显然,迟迟无法将云松拿下已让他生起介怀,因为,在众人的嘈杂中已有人对其指指点点,而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云松。
“此乃我至强一击——长虹贯日,我到要看看你如何接下”。
“灭”。
随其喝道,头顶长枪如一道流星,向着云松呼啸而来,这一击太过霸道,相比于之前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速度极快,眨眼就逼近云松眼前。
“此人虽是不错,竟能将老四逼到如此地步,虽死犹荣了”,刘伟淡淡道,其眼中冰冷,似乎在其看来眼前之人已是一具尸体。
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云松能将之接下,最终结果必然是陨落收场,看着周围所有人都不看好云松,刘全那颗紧绷的心终肯松缓了下来。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云松之时,云松终于开口说话了:“看来,你还是没看清你我间的差距,既然如此,你的命我收下了”。
对于想杀他的人,云松可是从不会手软,这胡浪一心求死,倒不如成全了他,语气虽然平淡,但顿时令得所有人心头一凛,全身上下不由升起一股寒意,似乎,云松的话就像是不可抗拒。
之所以如此,那是云松已动了杀机,杀机之浓烈超乎想象,众人意志就如泥牛入海,根本无法反抗。
虽只是短短一刻又收了回去,但这一刻已对众人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令得众人看待云松的神色又有了变化,多了一丝忌惮,更为骇人的是,那飞驰而来的长枪竟在这一刻忽然滞涩一下,似乎在那一刻云松无比强大,他就是神。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得刘伟一阵失神,有所忌惮之时已见云松挥动右手一把朝着飞来的长枪抓去,云松的大胆举动顿再一次令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曾想过云松会如何应对,下场将如何?种种的一切刹那间在众人脑海中流转了数遍,可无论谁也没想到,云松竟如此大胆。
这一刻,所有人仿似都看到了 云松陨落的画面,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云松能将之接下,更别说活下来。
在众人的错愕中,云松的手终于与胡浪的枪触碰到了一起,在所有人认为云松即将陨落之时,忽然,“嘭~”的一声,在其手掌与长枪的接碰处忽然传出一声炸响,炸响之下,霎时狂风骤卷,自云松身旁呼啸而过,硬生生在云松的身后刮出一条长长的沟壑,烟尘滚滚,而长枪就此止住,被云松紧紧握在手中。
长枪铮鸣不断,似咆哮,似哀嚎,似要透过云松掌壁刺入云松胸膛,可最终还是归于平静,像是什么也未曾发生过,随着云松手指微微用力直接崩碎成无数碎片。
看着眼前惊人的一幕,胡浪脑海中似有雷霆炸响,一片空白,麻木,就连恐惧似乎都忘记了,陷入深深的呆滞之中。
“死”。
此时,云松再次开口,随着云松声音传来,顿时令得胡浪一阵震颤,眼中的呆滞立即变成恐惧,不等其有任何准备,弹指间,一枚长枪碎片便急啸而出。
与此同时,刘伟的制止声也赫然响起:“住手”。
只不过终究是晚了一步,随着胡浪心脏被碎片洞穿,其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