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未停稳,上官酌就迫不及待地撩开车帘下了车。
“姑娘,您小心些。”玉霜关心道。
“玉霜,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进去了啊。”不等对方回答,转身就往府里跑,不过,刚走几步,又转过身。
“玉霜,帮我跟哥哥说一声。谢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麻烦他了。”有些客气,玉霜内心有些为难。
“不过,我觉得麻烦哥哥很有趣呢,以后他都别想甩掉我这个麻烦精了。”双手叉腰,煞是认真。
“嗯,奴婢一定带到。”玉霜由衷一笑。
“好了,我进去啦。”说完蹦蹦哒哒地就跑进去了。
玉霜笑着看她进府,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她才又回到马车里。“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
一路走来,一个仆人都没有看到。莫名地,上官酌觉得王府里怎么跟她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了。寒风阵阵的,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上官酌加快了步伐。
“小白!”“吱呀”,门应声而开。
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上官酌不由皱起眉头。
喝得烂醉,但意识尚存的容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光线有些不适应。抬手遮住了自己眼睛。
嘴角漾起一抹苦笑,他又喝醉了,这不,他又听到酌儿在叫他了。
“小白!”上官酌看着那个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憔悴不堪的男子。震惊不已,快步走了进去。
那脚步声那般真实,容铭透过指缝看到那个逆光朝自己快步走来的女子,呼吸一窒,凤眸圆瞪。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迎了上去。伸手收臂间,胸口触到切实的温热,还有熟悉的馨香。
“酌儿……”声音嘶哑不堪。
“小白,你生病了吗?”上官酌听他说话的声音,担心道。
“……”容铭不语,生怕这再是一个自己的美梦,死死地抱着上官酌,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地嗅着独属于她的馨香。
“咳咳……小……小白,好……好紧。”上官酌已经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了。“啊!痛!”话音未落,颈间传来尖锐的刺痛,上官酌不由尖叫出声。小白干嘛咬她,还这么使劲。
“小白!”上官酌努力地想要把容铭的头撑起来,无奈自己力气抵不过他。右手因为颈间的疼痛已经完全失去力气了,无力地垂下。
“呜呜呜……小白。”委屈地哭了出来,自己刚回来,小白就对她这么坏啊。难道真的就像玉儿说的那样?
“我讨厌小白!早知道我就再也不回来了!哥哥!”上官酌抬起左手使劲地捶打着容铭的后背。
这下,容铭才松开了她。唇边还有她的鲜血,凤眸微眯,满身都是危险的气息。上官酌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下意识地想要退开一点。可迈出去的脚还没落下,就被他一下扛了起来。
“啊!小白!……你干什么啊?你快放我下来!”后者置若罔闻。
“唔~”上官酌被扔到床上,闷哼出声。正控诉他的暴行,刚坐起来身子突然一下又被他推倒。
容铭把她桎梏在身下,双手死死地摁着女子的双肩,让她动弹不得。
“不回来?!哥哥!?”
上官酌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怯懦地唤了一声:“小白……”
“哥哥是谁?!”好像气急败坏般,声调不由拔高。
被他一吼,上官酌心下一横,大有破罐子破摔地架势,“我为什么告诉你?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管好你的妻子就好啦!”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我没资格?!”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般。上官酌见他似乎生气,想要改口,可是,貌似已经来不及了。
“嘭“一声,门被关上了。屋里响起衣衫撕裂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尖叫声。
夕阳西下,花无绝心不在焉地走过长廊,今天凌晨隐卫来报,在护城河的下游打捞起一具女尸,由于被河水浸泡的时间太久,已经面目全非,辨别不出身份。他害怕那个最坏的结果出现,所以暂时瞒了容铭,自己先去看看。
那个女子的身形跟酌酌……九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手,也是受过刑的。一想到这儿,花无绝心头一沉再沉。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叩叩叩。”
“铭,我是无绝。”
意外地,屋里传出男子沉稳的声音,“进来。”
花无绝疑惑着推门而入。看见容铭正一身清爽地坐在桌边悠闲地喝茶,只是脸上不知为何,阴鹜一片。花无绝心里“咯噔”一声,难道?铭已经收到消息了?
“铭。”
“有事?”
“嗯……铭,我接下要说的事,有关酌酌的,你……冷静点。”
“……”继续喝茶。花无绝这下更不安了,照理说,铭一听到关于酌酌的事,决不会是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情啊。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了。
“……今晨,护城河的下游打捞起一具女尸……身形跟酌酌很像,而且,她的手也是受过刑的……”花无绝停下来,看看容铭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心里不由打起退堂鼓了。现在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继续。”
“啊?嗯,就是……我想问问,酌酌身上有什么胎记?或者伤疤……”
“没有。”突然打断他的话,毫不犹豫地回答。
“铭。”花无绝以为他是在害怕,拒绝接受酌酌已经不在人世的这个事实。“这件事我看还是问问歌坊里的那位姑姑吧。”花无绝嘴里的姑姑指的就是玥扇。
“不必。”干脆利落地拒绝。
“铭!”花无绝为他的固执有些着急。
“我检查过了,她身上连颗痣都没有。”容铭放下茶盏,直直地看着花无绝。
“检查?!”什么意思。这下花无绝才察觉到屋里还有一个人的气息,一怔。目光不由向屏风后面看去,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先是一喜,而后又不由怀疑起来。
“酌酌?”
“……嗯。”
“你确定?!”铭自从酌酌不见之后,意识就一直不清醒。很难说他会不会把别人误认为是酌酌。
“……”后者不应,花无绝目不转睛地看着容铭,视线落在他的颈间,一排清晰的齿痕映入眼帘。这下他才恍然大悟,他嘴里的“检查过了”是什么意思。心头蓦然一松,眉宇间也染上笑意。
“难怪……哈。“花无绝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哎,最近都没怎么睡好,皮肤都变差了,回去补眠去了。”说完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
“无绝。”
花无绝止步,微微侧脸,等着下文。
“这段时间,谢谢你。”
嘴角一挽,笑着摆摆手,然后潇洒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