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想骂回去的时候,眼光不由自主扫了身旁一眼,就看到淡梨白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小心地唤了一句:“小白。”
后者置若罔闻,一饮而尽。上官酌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今天小白好像都没跟自己说过话。看着他斟满一杯,上官酌一把抢了过来,急急忙忙喝下。然后笑嘻嘻地说:“嗯,好酒。”
看着她手里的酒杯,男子目光晦涩。顿时房间里的空气有些压抑。那些姑娘也懂得见势行事,赶忙上来重新斟上一杯酒,“公子,喝酒!”淡梨白看也不看一眼,接过酒就喝了下去。
气氛又缓了下来。酒过三巡,虽然某白还是一副冰山脸,但气氛还是热闹起来。一个长相十分娇好的女子慢慢的靠了过去,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柔柔地唤了一句:“小白公子——”
“啊!”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阵掌风堵了回去。
“啊!”其余女子见名叫楚楚的女子被扇倒在地,都吓得花容失色。
“滚——”淡梨白沉声道,楚楚捂着已经发麻的脸,含着满口血腥,哭着跑了出去。
“真是个粗人。别理他,来来来,斟酒。”花无绝笑笑,慵懒道。环在他身边的女子赶紧收起自己的惊慌,换上甜笑,尽心服侍着。
这下上官酌完全失去了兴致,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身旁的男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面前的酒杯,仔细回想好像是那个女子叫了一声小白,他才发脾气的,但是自己……他没发过火啊。忽然,福至心灵,无声地笑了出来。
回到客栈,上官酌把花无绝拉到一旁。
“花花,小白好像生我气了。你知道小白喜欢什么么?”某人一副苦恼不已的模样。
花无绝看着女子满眼的期待,佯装仔细思考,忽然,“那你最不擅长的是什么?”
“做饭!”毫不犹豫。
“那你就为他做点吃的吧。”
“啊?”不可思议。
“笨,你为他做你最不擅长的事是不是比你为他做你得心应手的事更显得有诚意。”
“……这倒是,可是我做的东西能吃吗?”
“正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啊,对呵。还是花花比较聪明。”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身后一抹狡黠和捉弄的目光缓缓地跟着她。
淡梨白的房间。
“铭,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说着便把一块铜钱大小碧玉递给淡梨白。
淡梨白不语,只是接过。
“我没猜错的话,是上官酌中了缠心对吧?”
“……”男子默认。
“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的是你。”已然是肯定的语气。
“她是为救了我才中毒的。”
“……”这下换花无绝沉默了,屋里一瞬的寂静。一个“救”字对他们这样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来说太过于奢侈。
“你也知道是谁用真气护住中毒者的心脉,谁就要和中毒者一起以血养毒。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准备怎么安排她?”
“……帮她把毒解了,我就离开。”脱口而出,似乎早就想好。
“嗯。”花无绝刚开口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小白,是我。”上官酌的声音。
淡梨白上前去开门,
“有事?”
“哦,我看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就做了点东西给你当宵夜。”上官酌举起手中的托盘。
淡梨白看着面前那一碗乱七八糟,似面非面,似汤非汤的东西,不由皱了皱眉。
“让我看看做什么好吃的了?”花无绝调侃的声音传来。“哟,大锅乱炖啊。”
上官酌见淡梨白不说话,原本满腔的热情一下凉了一半,有些勉强地笑笑说:“不饿啊,那我端下去好了。”
“做都做了。”在女子即将转身之际,淡梨白一下端过托盘里的碗。走进屋里。上官酌眼睛不由一亮。
男子正准备动筷的时候,筷子一下被两根手指半空截住。
“可有什么遗言?”花无绝佯装正经。
淡梨白看了他一眼,凉凉道:“没有。”然后挣开他的手,夹起一颗白菜心喂进嘴里。
“怎么样?”上官酌抱着托盘有些紧张地问。一双手满是伤,没有仔细包扎只是粗粗地擦了点药。
淡梨白细嚼慢咽,好一阵才“嗯”了一声。上官酌听见他的认可,一蹦三尺高,完全忘了自己是来道歉的初衷,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道歉,乐呵呵地跑了出去。
“真好吃?”花无绝一脸不相信,但有忍不住好奇地问。
“……”淡梨白不答,继续吃着。
看他吃得这么香,花无绝着实忍不住了,一把夺过淡梨白手里的筷子,尝了尝。漂亮脸蛋一下皱成一团,好淡!这丫头忘放盐了吧!正想要吐出来,下巴被人一抬,嘴巴被迫闭了起来,“吃下去。”
花无绝幽怨地看着淡梨白,扭曲的表情似在痛苦的申诉嘴里的东西实在是难以下咽。
“让你出馊主意。”凤眸微眯,有些不高兴。
见此花无绝只得乖乖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吃,反而……有一种……说不清的却很美妙的滋味。很像……家的味道。
正想着要不要再吃一口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小瓶劈头砸来,花无绝赶紧伸手接住,一看原来是上好的金疮药。
“拿过去给她。”然后接着吃自己的宵夜。
花无绝看着正一脸认真地吃东西的淡梨白,心下了然,敢情他是在为她抱不平。是她自己问的,关他什么事,虽然那双手现在可能有些惨不忍睹,花无绝不由摸摸鼻子。然后转身出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犹豫一刻才道:
“要不要带她去禾州?”
筷子一顿,“不必。”
听他这样说,花无绝也不再多说什么。拿着白瓷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