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我大骂一声!
都说云南的菌子山珍驰名中外,好的松茸贵的都能赶得上黄金,谁能想到这地方还藏着一只比松茸还他妈稀奇的蘑菇爷爷!
那东西蠕动着就开始朝着我们过来了,扭曲恶心的身体一路上撞倒了无数陶罐,万幸它移动速度缓慢倒不至于把那些个罐子给撞碎,否则这会儿我和何玲玲肯定就淹没在虫海里了!
我们小心的避开脚下的罐子一路往后退,我嘴里更是为了壮胆止不住的大骂着!
“奶奶的!这杏鲍菇够他妈恶心的!”十几步之后我们便退无可退,我的后背已经紧贴住了冰凉的墙面。
何玲玲到底是见得多经得广,此刻比我冷静了不知道多少倍,“你知道冬虫夏草吗?”
“当然知道!你拿我当老外呢?”
“虫草是冬虫夏草菌寄生在蝙蝠蛾幼虫身上的复合物,我们面前的这个东西实际上和虫草是差不多的意思。这具尸体被火头菇的孢子寄生了,而且看样子,得有些年头了。”
那团火头菇活尸蠕动着来到我和何玲玲之前站立说话的地方,然后张大了嘴巴直接啃在了地上,牙都崩掉了几颗,但这一口竟然把刚刚的那只小金蟾给吃掉了。
看着那具尸体嘴角流着漆黑的浓浆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们,我整个后脑勺都麻了!
如今我手里死攥着匕首面对这团黄牛一般大小的怪物,无异于捏着牙签戳大象,想杀死它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这和主动请死没有任何区别。
那火头菇活尸看了我们一会儿,却不再动弹了。
不知道是它心知肚明自己的速度追不上我们,还是说刚刚那只小金蟾让它尝到了甜头,活尸居然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地面的无数罐子上面。
活尸开始撞击陶罐,试图让陶罐互相碰撞。
尽管它行动缓慢,但这个计划还是奏效了,其中一个罐子终于在撞击之中破裂了,一条早已经干透了的黑灰色蛇尸滚了出来。
活尸兴奋地一伸脖子,把那条蛇的尸体就给吃了下去。
乍一看,我们似乎是暂时安全了。
可是,如果我们所需要的金丝皇真的藏在某一个陶罐里,那么它很可能在下一秒直接变成活尸的盘中餐,要是那样的话,我姐姐的病可就没得治了!
“奶奶,我们不能让它这样吃,要是金丝皇被它吃掉了我姐就完了!”
这话一出口我就浑身别扭,脸上燥的像是被抹了一把辣椒,我居然在情急之下开口了叫何玲玲一声奶奶,这简直是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
此时,我身边的何玲玲抱起了地上的一个陶罐狠狠的砸在了另一个陶罐上。
“哐——”
两个陶罐应声碎开,她用脚拨开破陶片,露出了几个早已经朽烂到看不出外形的虫子出来。
“砸!陶罐里面的蛊虫就算是还活着也没什么力气了,金丝皇要是真的被吃掉那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何玲玲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已经都到了这一步了,要是因为害怕虫子导致金丝皇成了火头菇活尸的口粮,那我们真是亏得没脸活着了。
比起这个风险,就算被蛊虫咬上一口又能如何?
我直接把匕首扔在了地上,一手捞起一个陶罐就往地面上砸,我刚砸碎了七八个罐子,对面的火头菇活尸瞬间来了精神,瞄着地上的蛊物尸体就爬了过来。
而我和何玲玲两人则提前避开,换个位置继续砸。
火把早就被我提前插在了一个空陶罐里放在地上当油灯使,不得不说先前墙壁石碗里的燃料是真的神奇,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物质,但是烧到现在势头居然丝毫不减。
就这样,我们砸活尸吃,整个空间里的陶罐最终被我们给砸了个干净。
陶罐里除了之前那个小金蟾还有幸活着之外,便再无任何一个活物了,而且由于蛊物的尸体大多已经风干亦或是腐朽到了极致,因此我们究竟有没有砸出来金丝皇的尸体,谁也说不准。
“怎么办?”我气喘吁吁的问道。
如今我两只胳膊火辣辣的酸胀,抬起来都费劲儿,要知道当年去健身房撸一下午铁也不至于把手臂摧残成这样,估计这就是浸泡在恐惧和紧张之下所产生的副作用吧。
通过刚刚砸陶罐我也弄清了这个石室的全貌,就是一个单纯的正方形空间,没有石门也没有地洞,除了火头菇活尸和之前被我带下来的腐猴干尸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可在我想象中,除了这个火头菇活尸之外,石室里最起码还得有三具尸体才凑得上那句“四叠尸”啊。
还有当初老秀才的尸体呢,故事里他可是直接掉进了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一层了啊,还是说,如今被火头菇所寄生包裹住的那具活尸,其实就是当年的老秀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四叠尸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石室中心一个什么东西忽然从上一层坠落了下来,“啪”一声狠狠的砸进了碎陶片里。
而且就在那个东西落地的一瞬间,火头菇活尸猛然间浑身一震,居然开始拼了命的想要远离那个东西,片刻就退进了火光照不到的石室角落里,然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这会儿我们两人正站在活尸对角线的这个角落里,火把就在我们面前不远,火光也只能隐隐的映到刚刚那东西掉落下来的地方。
就这么朦朦胧胧的分辨了一会儿,我感觉那东西好像是一具尸体。
我看向何玲玲,向她征求意见,“那是不是一具尸体?还是luo尸?”
何玲玲和我的看法一致,而且比我看得还要精细透彻一点,她说那东西应该就是一个头朝下摔下来导致姿势极其扭曲的男性尸体,而且还是luo尸。
这就奇了怪了,上面我也没看到哪儿有什么男尸啊,怎么会掉下来一个呢?
“啪——”
我才刚刚想到此处,居然又是一个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在了刚刚那具男尸的身上,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