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蓝雁心中一动。
“晧皓雪中梅尽开,一路风尘故人来。玉手轻抚郎君面,低语声声任君怜。”
蓝雁早已怔怔呆住:“你......你认识周君同?”如此暧昧的情诗,是他们两人的秘密,她竟然会知道?
若水强抑着疼痛,颤抖着出声:“你不配提周叔叔的名字!他为了你叛出家门,抛妻弃子,可你都对他做了什么?你杀了他的妻儿,让他背负不仁不孝的骂名,你毁了他一生的清白,你让他的儿子未出生双手就沾满血腥!”
“娘亲,周君同是谁?”蓝皓尘听出些端倪,急急地问。
“你也不配提他的名字!”若水颤抖的手指着他:“周叔叔一生潇洒豁达,怎么会有你这样冷血无耻的儿子!”
“你说什么?”蓝皓尘冲过来抓起她:“你说我爹是周君同?是你跟我说过的周君同?”
若水并不理他,依然紧紧盯着蓝雁:“无尘公子,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谎言,你若真能忘了这红尘,再提起他时,为何还如此激动?”
蓝雁犀利的双眸盯住她:“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诗?”纵然她是骆白的徒弟,那也是她不该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那叠诗稿是他唯一的遗物。他临终前让我们给你带句话,他说他去找他的亲人去了,他要在她们面前,赎你们的罪。来生不要再等他了,生生世世都不要再等他了。”若水猛咳几声,渐渐力不可支。
“你骗我!他不会这么绝情!双飞雁呢!我们的双飞雁呢?”蓝雁颤抖着摇晃她,泣不成声的质问着:她不相信,她等他二十几年,就等来这句话!
“双飞雁?”若水冷笑。“他送给我们换酒喝了。他不恨你。因为他已经不爱了。那玉佩对他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
“不会地......不会地......”蓝雁喃喃自语着。失魂落魄地离去。
“这么快就把她打发了?我还真是厉害!......还以为。她会掐死我呢!”若水自嘲地想。疼痛却如潮水般袭来。她双眉一皱。却立刻被蓝皓尘扣住了下巴。“想咬舌自尽?你还有力气吗?若死不成。你岂不是更痛?我地美人儿。你真想死得那么狰狞恐怖?
“你——”若水如坠冰窖。没想到他竟如此无情。她如此痛苦。他却毫不怜惜地威胁她。
“不要再动这种傻念头。否则。本公子会堵上你地嘴。让你哭不出来。喊不出来!”蓝皓尘抱起她。还是忍不住质问:“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为何不早说?告诉我。他是什么样子地?”她们都知道。只瞒着他这个傻瓜。他还是心寒。
“你害我没了父亲。我凭什么告诉你!”若水咬牙切齿地回他。右手却触到他腰间地流星镖。
“想死?”他牢牢抓住她的手,“我没让你死,你不许死!”
“凭什么?你这个禽兽!”若水在他怀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
“你又叫我禽兽了。好,我就让你看看,禽兽是什么样子的!”蓝皓尘把她抱到卧室里,扔在床上,不等她反应,已牢牢压住她的双腿,让她不能乱动,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顺手扯下她的衣带把她的手绑在床柱上,让她碰不到自己的身体;她的内伤太深,他不敢点她的穴道,只有把她绑起来。想想还是不放心,又把她的双脚也绑个结实:昨夜在地牢里,她被绑着,只有一条腿能动,还能杀死他的侍卫,他不得不防。
“你干什么?”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个刚刚还对她海誓山盟的男人,此时却如此粗暴。
“在你变成我的药人之前,我不会让你杀死自己。”他狠狠地说着,又给她彻底搜身,衣服是新换的,鞋也是新换的,可搜出的东西还是让他目瞪口呆,刀叉匕首一个不少,竟然还有一只酒杯……这都是什么时候偷拿的?......现在,能伤到她的,只有她头上的发簪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舍得摘下:那是他亲手给她戴上的。
“不许碰我!”她颤抖着喊,徒劳的躲避着他肆无忌惮的碰触。
“你这个小偷!”他拨开她脸上汗湿的乱发,而她早已痛到涕泪横流,他拿出手帕替她擦去眼泪和汗水,“若水,要你说句话真那么难吗?”
“让我嫁给杀父仇人,你想让我万劫不复吗?”她冷睨着他,撕裂般的剧痛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意识,“蓝皓尘,给我解药,我......我好疼!是真的疼啊......我......我受不了了......你心疼我的不是吗,给我解药!”无助的眸子望着她,已是在哀求了。
“只要你不硬撑,就不会痛苦了。忘记那些过往,忘掉那个让你伤心的男人,不好吗?我不会让你去为我杀谁,我只要你乖乖的呆在我身边。”蓝皓尘抚上她的脸颊,心疼不已,她承受的是剧毒噬心的痛,而他,早已万箭穿心。
“要我变成行尸走肉,做你的玩物?你怎么会这么残忍?”她呻吟着,已没有力气挣扎,摄心丹的毒让人痛到生不如死,却不会让人昏厥,在若水失去意识之前,剧痛又让她再度清醒。
“我不缺玩物,我要的是一个妻子。”蓝皓尘取出凝香丸,送到她口中,不等她吐出,那药丸已然化开。若水隐约觉得又有了些力气,可他此时为她续命,不过是在延长她的痛苦而已。
“滚!”她用尽力气怒吼出声,说了半天,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蓝皓尘微微震惊:她的眼里全是无助与失望,意志应该早已崩溃,就算是无意识的,她的身体也该对那剧毒有反应了,可是为何她还是不用半点内力?
她无助的蜷缩起身体,努力想压住胸口不断蔓延的疼痛,可手被绑着,她想抱住自己都不行。
“正锋......正锋,救我,我要回家,带我回家......”她无力的哭喊着,身体却慢慢冰冷,“正锋,冷......好冷......”只要他来救她,带她去找唐宁,她再也不怪他了,也不和他赌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