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帮我搞定这两个人。”晚渝小声说。
“不干,又不好玩。”宁路使小性子。
“如果你将这两个人帮我搞定的话,我就告诉你上次你问的九宫。顺便帮你搞定它。”晚渝抛出的诱惑相当大。
“一言为定,你可不许反悔。”果然宁路上钩了,还生怕晚渝反悔。
“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晚渝白了他一眼,掀起帘子跳了下去。
“当药人多没劲,不如给我当家丁。”晚渝笑意盈盈,一副无害的样子。
场上的两个人一起转过头来望着她,都提高了戒心,天成和月白也防备起来。“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人。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也先别急着拒绝,听听再说。”晚渝见千机鹤防备的样子安慰他。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一个土财主。还不是真有钱的那种土财主,你呢脱离什么组织,不就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我可以向你保证。本人绝不会让你做违背道义的事,像杀人放火之类的事咱坚决不干。我可是好市民。”晚渝拍着胸脯,睁大眼睛一副好人的面孔。“但是,我也是不养闲人的,你帮我训练一些家丁就行。这样一来,你好我也好。我的银子不多但是土地多,父母双亡惦记的人太多,我不得不防呀。此外,你还得保护我的安全,只要五年,你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至于你,不用当药人又有银子赚过上了正常人生活,何乐而不为呢?”晚渝分析得很透彻。
“呵呵。”对面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笑什么?但是你听过一句话没有?”“什么话?”两个人开始聊天了。
“你笑我不自量力,可是我想告诉你的一句话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个人只要同意,我就一定能把他带走。”晚渝恢复到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们可以签约,你到底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麻烦你们让个道好让我们过去。”
“好,我答应你。”到了极限的千机鹤冷声说,晚渝的条件很诱人。可是这小子有什么办法将自己带走呢?
“小丫头片子,你不是好人,这就将人诱骗走了。我可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谪仙的人说出的话实在不怎么样。
“彼此彼此,半斤对八两,你也不是什么好货。上车吧,注意别把车弄脏了,否则自己清理。”晚渝转过头对千机鹤说。
温玉似的少年终于动了,可是比他还快的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人就飞了出去。千机鹤同样吃了一惊,这个老头出手太诡异了,都没看清他是怎样从车里出来的。“我劝你千万不要施毒,这个老头百毒不侵。脾气又坏,你一不小心怎么挂了都不知道。”晚渝认为自己还不错,就好心地给他提个醒。
宁路和高木百毒不侵,是屋里少年们和姑娘们实验得出的结论。“什么事都瞒不了你,没劲。”宁路小声的抱怨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厉害,今后我不再做什么小动作。”宁老头反应很快。
对面的少年和千机鹤见那么厉害的老头在这个小丫头面前,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都很惊讶。这个小丫头到底是谁呢?
“要不你也来当我的家丁?”晚渝见少年嘴角挂着血丝,衣服上也点上了几滴血有些不忍。不过套用少年的话,她可不会怜香惜玉,又不是花痴。纯粹是想拐个免费的大夫。
“你看你跟着我,时间也是五年。每天只要负责教一教我的家丁一些药理知识,帮我手下的孩子教教识字就行了。好处是你可以研究千机鹤身上的毒,光明正大地研究。不过他不会当你的药人。”晚渝循循善诱是个好心理分析师。
少年脸色阴晴不定,这个小丫头竟敢让他当下人,真是找死。不过开出的条件的确诱人,“我只要治好他就离开。”
“没问题,成交。”晚渝相当爽快。
车内又多了两个人,被晚渝气晕过去的千机鹤苏醒过来,用杀父仇人的目光注视着晚渝,少年就有些得意了。宁路望望这个看看那个,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假寐。
“别用那么深情的目光看着我,我会误解你喜欢上我了。”晚渝别了他一眼。
千机鹤和少年都有些恶寒,她是个什么样的小丫头,脸皮也太厚了。
“你想想,刚才你也在诳我,你身中剧毒有命偿还我吗?你只是赌一把我能不能把你带走,你就不用当药人了。你利用了我,我也心甘情愿被你利用了。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我都说不会让你当药人了,你总得让我找个大夫替你解毒吧。否则我不是太亏了吗?我是商人,商人是不做亏本买卖的。有人替你解毒,你就有机会活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晚渝好脾气地解释着。
被利用的两个人也无话可说了。“你叫什么名字?”晚渝转过头问少年。
少年媚眼温和,满眼带笑。看到他这样子,你绝不会想到先前说出恶毒话的人会是他。“在下玉流景。”声音清脆动听。
“嘿嘿,省事了。家里新进来的下人就是流字辈的。”玉流景被她的话气得一下说不出话来。不过几秒钟后又变成了那个谪仙的少年公子形象。
晚渝对他的变脸功夫佩服得竖起了大拇指。结果千机鹤和玉流景也学着宁路闭上了眼睛。
一路很安静地到了家,“公子,到家里了。”马车稳当地停了下来。
“晚渝,回来呀。”迎面遇到了下工回来的胖婶和小荷。
“是呀,有机会带你们进城到铺子里看看。”晚渝还是很重视这个玩伴的。“太好了,晚渝。”小荷高兴地跳了起来。
“你呀,就没个女孩子的正形。”胖婶嗔怪地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但小荷每天武功可不是白练的,一下子跳着躲开了。
“我觉得这才是她的本性,很好呀。”
有了晚渝的支持,小荷更加得意朝胖婶做了一个鬼脸。晚渝和胖婶都笑了。
“这就是你家。”玉流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打量着晚渝家的院子,似乎心里在给院子打分。
冷不丁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白衣飘飘的谪仙男子,小荷和胖婶都被吓了一跳。这时,下工的女工们陆陆续续地也过来,大伙都被玉流景迷住了,这样仙一般的人可真少见呀。
玉流景见一众女子痴迷地望着她,心里不悦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大家醒醒。”晚渝大声吆喝起来,一干女子这才醒过来,都为自己失态而羞红了脸。
“他叫玉流景,是我才请来的先生。不过大家记住了,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知道了吗?”晚渝故意让大家了解玉流景。
“知道了。”女工们赶忙三五结伴,脚下加快跑了。经过半年的思想教育,大伙都对晚渝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玉流景见一众女子刚才还热切地看着他,晚渝几句话就让她们见自己像见鬼似的跑了,说实话有些郁闷。
千机鹤不声不响地从马车里下来了,他的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虽然身上的外伤已经被玉流景简单处理过了,人还是虚弱得很。
“月齐、月舞扶着他进大门的厢房去。蓝带,你让周大娘先找一套张伯的衣服过来。你也别逞能了,别人扶你不掉价。”晚渝见千机鹤别扭的样子冷声说。
到了厢房里,“等会你洗一洗,然后让玉流景拿些药找人帮你抹上。”千机鹤别扭地点了点头。月舞他们很快将热水打来,千机鹤不让别人跟着,自己咬咬牙洗澡去了。“他中的毒怎么样?”
“这次,你做的买卖亏本了。他中的是魅宫没有解药的独门毒药千机醉。这种毒每隔一个月就发作一次,能疼得你死去活来。一般人根本就忍受不住,而且一次比一次疼得厉害。中毒者最后忍不住都会选择自杀。只求一个了断,还不如让我将他变成药人了。”玉流景谈起这么残忍的事就像谈天气一样随意。
“那要你干什么的?”晚渝冷声说,在马车上,她与捡来的两个人就签好了协议。
玉流景无所谓地掉转了头,“拿来。”晚渝伸出手向他要东西。
“给你,这药很珍贵的。给他太可惜了。”将药肉疼地抛了出来。“最好打住你的小心思。否则你会死得很惨的。”晚渝够好心了,再次提醒了他一次。
“月舞将药给千机鹤抹上。”
月舞接过药进屋去了,一会儿千机鹤穿着一身皂白的长袍出来了。洗干净了,晚渝才看清他的长相,脸色偏白剑眉,鼻梁高耸。一双眼睛很平和,你永远不会想到他是一个杀手,明明是一个书生的形象。也许这样的人才让人防不胜防吧。
“蓝带,待会给这两个人各准备两套家常服。”蓝带记下答应了。
“先去吃饭,再给你们安排房间吧。”晚渝带着两人来到饭厅,“这是吃饭的地方。”两个人点了点头。“你们平时在隔壁大餐厅吃。”晚渝又补上一句。
“乖孙女,过来。”苏老爹见了晚渝赶忙招呼她。
晚渝让千机鹤和玉流景见了家里人,两个人都不习惯和别人打交道,一起僵硬得施了礼。
“高木,小晚渝答应教我们了。”宁路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手舞足蹈,高木听了也面露喜色。
“前提是,这两个小子如果不听话的话,你们俩负责搞定。”晚渝重申一下要求。
“我就知道你不会吃亏的。你们两个小子敢不听话,我拔了你们的皮。”高木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样,顺便每人送了他一筷子见面礼。
玉流景这才明白晚渝三番两次的提醒是什么,感情这位大爷比前一个老头更厉害。自己都不知他怎么出手的就中招了。千机鹤也很震惊,他在江湖中已经很少有对手了,今天遇到的两个老头,他却连人家怎么出手都不知道。
上了贼船想下来就不容易了,玉流景虽然觉得前途暗淡。可是既然来了,就找些事干干,最起码眼前有现成的毒人可以研究,他一高兴就没有颓唐气色,高高兴兴地吃起饭来,没想到一个土财主家的饭菜这么好吃。
晚渝让厨房专门给虚弱的千机鹤炖了鱼汤补身体。家里厨房的人很多得了晚渝的真传,做出的饭菜没说的。“你身体虚还是多喝些鱼汤补补吧。每天早上还要喝杯牛奶。”她做得自然,千机鹤心里却复杂得很,从懂事开始他就是一把杀人工具。如果不杀人就会被人杀,他都不知道到底杀了多少人。也有受伤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人关心地问过一句,他就是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这世上。晚渝的关心让他很不适应,明明昨天还是陌生人,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愣着干什么,我是怕你挂了,那我就亏本了。”晚渝一张嘴能气死人,千机鹤不理她,大口地把鱼汤喝光了。
吃完饭,晚渝把他俩带到果园的院落里。让他们住在一进大门的主楼里,“你们两房间紧挨着,爱怎么折腾我不管,不过不要触及我的底线。”用眼神警告他们一下,“特别是你,只能替他解毒,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蓝带、青纱抱来新的床上四件套给他们换上。“还有,自己的衣服自己洗。”晚渝交代完头也不回走了。
留下的两个人不对盘,各自回房把门关上睡觉了。
“晚渝,你现在有空告诉我这什么意思了吧?”刚回到院子里,宁路就眼巴巴地迎上来了。高木跟在他的后面,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神却充满了期待。
晚渝歪坐在椅子上,“你们还不说实话?”
两个老头顿了一下互相望了一眼,“其实我们的名字是真的,不过江湖上人都叫我们的号。他叫高涯子,我叫无涯子。这是师父留下来的东西,准确地是本门一种武功,可是我们参不透。”宁路三言两语全交代了。
晚渝也不深究,“这个图应该这样填,你们试着走走看看。”两个老头按照晚渝的提示开始练起来,果然一切非常顺利,两人大喜。“可是怎么没有收势,总感觉威力不足呀。”宁老头停下来问出心中的疑惑。
“那是因为这图最大的秘密就是九九归一。晚渝在九个格子中走了一下得出结论。”高木和宁路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两个人在院子里完整地练了起来,收势威力真的很大呀。老头高兴又有些复杂,参悟那么长时间都参不透,这个孩子却瞧一眼就明白了,嫉妒呀。
晚渝把问题解决过后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练,玉流景和千机鹤还是吓了一跳。练武场来的人大约有一百五十十来个,还不算山头上自练的孩童,这个小丫头到底要干什么呀?
“你伤还没有好,先歇着吧。”她又转过身子对玉流景说,“你先去吃饭,待会负责给他们讲医学方面的知识。”指着场上练武的人,“还有一些人过几天回来,你负责把他们落下的功课补上。下午抽出一个时辰再教那些孩子,以后分班的话再调整。”
玉流景从骨子里瞧不起她,真把爷当下人了。“你不干也行,马上让两个老头揍你一顿,再把你的卖身契贴出去。”晚渝十足一个无赖。
玉流景没办法,哼了一声就离开了。早饭后,他开始了他的教书生涯,两个老头还不时过来挑逗他一番意在监督,气得他直磨牙却也没有办法。
晚渝见果园外还有许多村里的娃子羡慕地望着他们,有些大人不时地也围着院前转。冬季找活干是很难的。
“爷爷、大娘你们把村里孩子和女人都集中过来吧。”晚渝到底有些心软。
苏老爹和周大娘知道晚渝又有了新的想法。
当苏老爹和周大娘分头挨家挨户通知时,村里大多数人都沸腾了。村民也只是在外面看着晚渝家的楼房气派,走进来都被房子的贵气惊呆了。他们也知道晚渝在青州城里开了好几个店,但是也没有想到楼房里的装饰会这么得富丽堂皇,所以这些人不自觉地战战兢兢起来。
“这次找大家来是因为,我的工厂里需要一些人手。地里日常管理也需要一些人手,我给大家提供种植蘑菇的方法,如果谁感兴趣的话,我会免费提供蘑菇种。还有我的店里需要大批的鸡,所以我给大家免费提供雏鸡。”村民们听了都激动起来,还有这样的好事,蘑菇还可以种?还在冬天里?
“大家先静一下。”晚渝打断村民的议论,她的声音不大却使大伙全静下来了。“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要和我签订合约,种出的蘑菇只能卖给我,鸡长大后无论是大鸡还是鸡蛋也只能卖给我。如果你们同意了,还要签一份卖身协议。我们可以在协议中定下,你们忠于我不将技术泄密,你们还是自由身,如果你们背叛了我把秘密泄露出去,你们全家人我都可以发卖,并且可以告官。想好再回答,今后要是你们生活好起来,肯定有亲朋好友过来打听,你能不能顶住?顶不住的话,可就是违约。”晚渝讲了很多,村民一下安静下来了。
“我愿意。”有人大声说,村里和晚渝签了约的人家现在生活不知有多好。像秦婶、胖婶、水生等人家,一家男女老少都在晚渝工厂和田地里做工,一个月有接近三两银子收入了,这是自家一年也赚不来的,还不算免费的工作服。
“我也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签。”人群重新沸腾起来,人们对新生活充满了信心。
“就凭些小恩小惠就想买下村里每户全家,这是笑话。”人群里传来不适宜的声音。晚渝不用抬头就知道这声音是属于谁的。
“朱氏,你不愿意来可别捣乱。”桃氏上次落选,开始还到处抱怨,可是经过家里人数落和村里人的笑话早明白过来了。对于朱氏的挑拨可看不过眼,好不容易晚渝才给大家一次机会,没有道理让这个女人给破坏了。其他的村民也毫不理睬朱氏,都用鄙视的目光注视着她。
朱氏没有想到自己一番好意,村里人竟然毫不领情傻了眼。她当家的气得拉住她离开了晚渝的院子。
晚渝顺利地和同意的村民签下了合约。
今后要想壮大自己的生意,工人肯定少不了。与其让大家眼红,不如走共同致富的道路。违约的下场会很惨,村民很清楚,晚渝每天派人给他们洗脑,将他们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挂钩。思想教育更是从娃娃抓起,她就不相信村民们不和她拧成一股绳。
“按照秋月她们的方法去做,一定要保质保量。大伙想想如果产品质量不过关的话,没有买咱们的东西,工厂还不关门大吉。”晚渝穿梭在女工中间,不时指点她们的针法和缝合的技巧。
手套、帽子、围巾、鞋垫、情趣内衣……只要是现代能做的小服饰,晚渝都设计了一些样式,选取合适的颜色,召集了村里人开始制作。
现在工厂里有好几个车间,相互是不许串门交流的。绢花、头饰和家纺、打结在第一排,第二排是卡通玩具和鞋垫车间,第三排就是手套等制作了。工厂不仅有女工,年轻的男子也安排在其中,开始大伙还不适应。在晚渝多次教育和月白他们的影响下,大家都适应下来。当然晚渝也警告过大家,“无论你是什么关系,在厂子里只能是同事关系。如果有人破坏了规矩,别怪我不讲情面。”
工人很快适应了厂里的工作,全村除去她家的大伯家、朱氏和鲍氏一家以外,其余人家全动员起来了。老人在家里负责养小鸡、照看蘑菇和忙些家里零碎活计,劳动力负责田里和工厂里的活,孩子天不亮跟着练武,早饭后一节文课,下午放工后再上一节算术课,到了晚上,孩子们还得负责把所学的东西教给父母。全村一片繁忙景象。
说到算术,现在连老人在一百以内的计算都没问题了,玉流景对这些新颖的计算方式也感了兴趣,只要是晚渝上的算术课,他也兴致勃勃地参加。
“公子,新出的情趣内衣都不够卖的,要加班或者增加人手。手套、鞋垫也卖的很火。”小财迷夏荷打着算盘汇报着,“听说京里有钱人都过来买了。”
这种火爆情况都在晚渝的意料之中。手套有短的,有分手指的,有带盖的大大方便了带的人做活。有钱人妻妾多,而情趣内衣成了她们争宠的工具,再说穿起来也的确方便漂亮而且舒服。
“公子,和以前一样让我们也抽出时间加进去忙吧。”秋月提议,近阶段家里原有的少年、姑娘全忙着读书和练武,晚渝没有让他们进工厂忙。
“也好,待会就让他们进去忙。”晚渝同意了。
“如果要是村里所有的男人都会做女红的话,人手就足了。”夏荷感叹。
“把这些人集合起来,我有事让他们忙。”秋月答应一声,叫人去了。
“爷爷,是不是每年村里到了夏季都会和去年一样积水。”晚渝找到苏老爹问。
“去年还是好的,往年有时有些人家的稻子和房屋都淹了。”苏老爹见晚渝进来停下了手中的纸牌,这几人迷上了纸牌中的斗地主,这也是晚渝新发明的,玉流景是最喜欢玩的。
“出牌出牌。”宁路和玉流景催促着。
苏老爹赶忙出了一把牌,玉流景手里的牌大压住了。他正得意,冷不丁高木一把炸弹下来,全场没有人压住。高木出了最后手中的对子跑了,这老头在其他三人懊恼中,倒是荣辱不惊不动声色。
“你们先停一下,从今天下午开始,村里两个娃娃班也归你们管。”晚渝说明来意。
“为什么?”宁路和玉流景不服气。
“反了你们,想吃闲饭。看你们天天闲的都发霉了。家里其他人都要到工厂里帮忙,你们到底去不去?”晚渝发怒了。
“我们早上都教家里的小子和小姑娘了,既然你们忙我去就是。”宁路见晚渝真生气了,立刻改口了。
“不去。”玉流景还是不服气,“前些日子才把千机鹤那家伙的毒压住,早上还帮你教了娃娃识字。”
听了玉流景表功似的念叨,晚渝没有说话,只是斜着眼瞄了瞄宁路,“你小子反了,不去的话小心我揍你。”宁老头上去给了他一头弹。
玉流景没留神被他弹中了,可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怒瞪着他。
“他不懂事,家里那么忙我们当然要搭把手了。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们肯定做好。”宁路狗腿似的上去表忠心。
晚渝理都没有理他,“河道多少年没有修整呢?”晚渝继续向苏老爹询问。
“修整河道?村里从来没有修过呀。”苏老头有些纳闷,河道都是自流的,难道还要修整?
“我们去把族长和里正请过来,商量一下梳理河道的事如何?”晚渝半商量半肯定地说。
苏老爹激动地丢下手里的牌,一路小跑出去找族长他们了。
不一会儿族长和里正也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三个人跑得急,到了院子里累得讲不出话来。月萝给他们倒了杯茶让他们喝了几口才好转过来。
“晚渝,梳理了河道真的就可以不受水灾呢?”老族长太激动,腿手都在颤抖。
“是的,我都考察过了。梳理河道,不仅可以减少水患,还可以将淤泥晾晒作为肥料。”晚渝很肯定地说。
“那好,咱们就组织人干。”老族长和里正非常支持这项利民的政策。“不过,村里的人现在都在你家干,没有人手怎么办?”里正激动之余才想到村里人都被晚渝包了,就是他们的儿孙都是晚渝的手下了。
“如果几位长辈相信我的话,就将事情交给我吧。”晚渝自信地说,族长和里正喜得合不拢嘴,这当然是好事了,求都求不来。
一盏茶功夫后,秋月将村里壮力都找来了。“今天让大家过来是有事商讨,听晚渝说吧。”里正一句话将事情推给了晚渝。
“大伙都知道,今年我们家和跟着我们插秧栽水稻的人家,稻子产量都翻了。今年你们都跟着我干,我也不能藏私。这地里的肥足就是一部分原因,而这肥料之一就有河里的淤泥,不知大伙有没有兴趣跟着我种水稻?”晚渝没有直接提梳理河道的事。
这些村里壮力都激动起来,今年晚渝家水稻的产量早绕花了村里人的眼。大伙都有心学着栽水稻,可是流于表面的水平可不比实打实的技术。晚渝乐于教,村里人还不乐坏了。
现在家里的女人每天都有三十文的收入,就是孩子不仅有书读、练了武,还有十文钱拿,家里温棚养鸡、泥房养蘑菇也是晚渝免费教的,连这种田的事晚渝都替他们考虑到了,要他们说什么好了,这些朴实的汉子眼睛都有些红了。
晚渝等大伙平静下来就把梳理河道,积肥的想法对大伙说了。村民一听梳理河道既可以夏天免于水灾还可以积肥,都积极响应起来。老村长他们见晚渝几句话就搞定了这些村民都满意地笑了。
每户出一个男壮力开始了清理河道的大运动,清理出来的淤泥运到指定地点。等淤泥稍微晒干以后,就让张伯带着家里的人负责拌肥。等石灰按比例加进去后,每家再拉回去一些放在空地储存加上家里的各种粪搅拌,冬季的青草很少,现在暂时就每天将烧火后剩下的草木灰加进去,等春季来了放入杂草发酵就是很好的肥料了。
自从清理河道开始,村里倒是变干净许多,就是三岁娃娃都知道,烂白菜帮子都可以作为肥料。落叶不需要人吩咐,村民抢着清扫丢入肥料堆中,随手捡垃圾已经成了村里人的习惯,这个时代没有现代不易分解的各种化工制品多好呀,所有东西都可以二次利用。
晚渝早上醒来挣开眼一瞧,怎么今天起晚了?外面天已经很亮了,怎么没有人叫醒她呢?走到窗前向外看,原来是下雪了。晚渝一阵兴奋,这雪好大呀,天和地在远处连接到了一起,到处都是雪,世界变成银装素裹的白色世界。
“公子,下雪了。外面有些冷。”秋月拿来白色大氅准备给她披上。“不用,练武时反而很麻烦,不冷。”晚渝非常兴奋。
夏荷和秋月就由着她了,家里所有的人都有好几身厚厚的棉袍,里面还有晚渝发明的毛衣、棉马甲之类的,外出应该不冷。屋里更是暖和,地龙早就烧上了。
工厂里的工人、学校里的孩子都不愿意回家,这些地方也烧上了地龙,暖和着了。“快点走,要不就迟到了,小心挨罚。”晚渝催促两个人,去迟的话就是她也免不了挨揍。
外面的积雪足有四五寸深,人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屋顶、树上落满了积雪,绒绒的看起来很舒服,这是这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往年也会下这么大的雪吗?”晚渝对以前的事都没有印象。
“这雪还行,每年都会有几场大雪,可比这大多了。到了冬天,哪年没有冻死的人呀?”秋月有些感叹。夏荷和晚渝也叹了口气,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她们也没有办法。
大伙在练武场练了一会儿,身上就冒汗了,很多人把棉袍脱了。宁老头和高木穿着晚渝给他们做的羽绒服来来回回巡查着,惬意得很。
小山包上,千机鹤带着村里的孩子也在锻炼着,孩子们的生活改善了,又天天锻炼个个身体都很棒。就是村里的其他人在晚渝的倡导下,大伙每天也会起来锻炼,除去留在家里做早饭的人,其余的人不是在跑跑步就是跳跳绳之类的。整个早上每天都很热闹,气得朱氏和鲍氏头顶冒烟,这不是撑得慌没事找事,还让人睡不睡早觉呢?
等到吃完早饭,村里人就陆陆续续过来上班了。河道清理完正好封河,村里许多大老爷们眼红女人可以赚钱,在家苦练女红,不少人也达到标准,可以过来上工了。
晚渝很自豪,相信过了不久,千溪村男女老少个个都是全面手。她担心温棚和家畜,巡视完工厂就跑到大棚那边瞧瞧。
大棚顶上也落满了雪,天空中的雪还在飘着。看看天色,估计这雪还得下一天,“将所有的大棚上的积雪都扫了,小心把棚顶压折了。”晚渝特意叮嘱。
“我这就组织人打扫,这地下固定的土我们也踩实加厚了,风再大也没有关系。”孙大壮说。晚渝很满意,这些长工做事非常认真。
“这些鸡鸭没有问题吧?”晚渝转到家畜那边。
“没有问题,盖了这个大棚,鸡鸭产蛋虽然没有秋天产蛋量高,可是三天总要产一次的。每天按照你的要求,里面都打扫干净还消毒了。”孙二壮媳妇开心地说,没有想到到了冬季,这些鸡鸭还在产蛋呀。
“消毒、卫生不能马虎。玉流景配置的药每天要配在饲料中让它们吃。粪里的蚯蚓怎么样呢?”
“按照你的法子,将粪堆放在一个大棚里。里面的蚯蚓很好够这些鸡鸭吃的。”孙大壮媳妇说。
一切安好,晚渝和夏荷沿着村里的路又回去。忽然她看见前面一个颠腿的老汉穿着单薄的衣裳在捡枯草,他扒开雪费力地把枯草扯出来放进篓子里。
“这个人是谁?”她问夏荷。
“他呀是村里的苏老汉,家里就他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上山笸了腿,现在一个人住很可怜的。平时大家没有少接济他,现在村里人都忙着,估计没有人顾上他。”夏荷真是一个八卦女王,村里没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人品如何?”
“还行,不怎么爱讲话。”
“苏大爷,你扯这些草干什么?”夏荷走过去问,苏老汉费力地背起枯草,望了望她们不做声走了。
“我说他孤僻吧。”夏荷撅撅嘴嘴嘟囔着回来了。“我们回去别理他了。”
“跟着过去看看。”晚渝有些不放心。
两个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苏老汉回到他的房子那儿。这哪是房子呀,四处都是破缝,风呼呼地吹进去,里面未必就比外面暖和。屋顶上挤满了沉甸甸的积雪,压得房子摇摇欲坠,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大爷,我进来了。”晚渝在外面脆生生地喊了一声,也不等他答应,人就进去了。
屋子里果然很冷也没有烧上火盆,破桌上放着啃了几口的生地瓜,一个豁了口的碗放在桌上。一张破床靠在墙边,上面一床破被子和一个木枕头。屋里几乎没有别的东西了,老头正忙着用扯来的草堵墙上的缝,见晚渝她们进来也不搭理她。
“我温棚里还缺一个看棚子的人,不知大爷能不能过去帮忙照看一下。”晚渝措辞很恰当。
“你家里那么多人,要我一个孤老头干什么?”苏老汉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你这个人……”夏荷刚要斥责他,被晚渝拉住制止了。
“家里是不少人,不过厂里忙,顾不得这边。棚子里的蔬菜过几天就要卖了需要大量人手,牲畜和家禽也需要人照看,你过去正好帮个忙,只当是拉我一把。这棚子的温度可重要,离不开人。”晚渝用央求他的语气说。
“那行,我过去看看。”苏老汉终于停止了手上的活。
“现在就过去,大伙正忙着了。你就住到棚子里烧炭的小屋里,吃得我让孙家给你捎带上。至于工钱每天给你二十文,你看如何?”晚渝看着他的脸色问。
“好吧。我先收拾一下东西再说。”他答应下来。
“不用了,那屋里有现成的被褥。你到了那儿,我会给你准备工作服,就是免费发的衣服。”晚渝拉住他,“走吧,地里可不等人。”
苏老汉见她着急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终是跟她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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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是以前存稿合并的,好几章在一起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标题就这样发了,后面就有标题了。因为每天能码的字数实在有限,上班没有时间写,下班每天写到十一点也就能写三千多字,还不能影响第二天上班,所以存稿不多,就不能一下发了。否则的话,后面跟不上,我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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