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目光一直盯在阿声的脸上看着,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你娶过老婆了?”。
“所以,你该恭喜我…”阿声淡淡答道。
“可是她…她…为什么要离开?”天真的心有点疼,如果换成是他、打死都会缠住这个死瓶子不让他跑掉,怎么会舍得离开呢?
“她离开…当然是为了我!”阿声淡漠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幽怨的疼惜,淡淡的解释道、“我们那次从昆仑山阴回来时,那朵花还剩下三个花瓣…古书中记载过,七瓣七人,缺一不可…”。
天真听着脑子里突然嗡了一下、好像有些缺氧,七瓣七人、就是说阿蓠既然吃了那朵七殇花就要被七个男人睡?就算只剩下了三个花瓣、至少也要经历过三个男人呢!难道说阿蓠抛下闷大爷是为了出去找别的男人?
阿声直接就肯定了天真的猜测,接着说道、“当时她察觉到了那朵花的异变,知道已经压不住它的毒性、就想一个人结束这一切,她知道我有多爱她、知道她的离开对于我意味着什么,所以她在离开之前…让我再次失去记忆,想让我忘了她曾经在我的生命中存在过…”。
“她…听起来,好像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天真感叹了一句,如果他能有机会为闷大爷做这些,他也会义无返顾去做的。
阿声忽然示意天真别说话,望向厅门口对文美女说道、“去看看,是不是海川来了?”。
“是!”文美女很恭敬了应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天真这时才听到外面停车的声音、文美女陪着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含笑打招呼道、“声哥…”。
阿声看到那人也很客气的起身让座,问道、“有结果了吗?”。
儒雅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清秀俊朗的眉宇之间很有些贵气、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至少天真是有这种感觉的。
文美女赶忙端了香茶送过来、看样子对这个人格外的尊重,那人将手中捧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又瞄了天真一眼、是用丝绸仔细包裹的长方形物品,像个匣子。
阿声停了一下,淡淡的笑了、“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哦…生死兄弟!他对这些也略有研究、一起看看!”。
天真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莫名的疼痛,他们之间只是生死兄弟吗?这么多年了,这个闷瓶子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心思吗?
“好,既然是你的人、一切都好说,这是原件…还有翻译出来的样本…”儒雅男人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又补充道、“研究羽族历史的人太少了,这只匣子的图案信息还没破译出来、我怕你着急,所以先送过来看看…”。
天真看着儒雅男人说话的语气神态有些许的熟悉、似乎应该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只能贴在阿声身侧也去看那匣子里的东西。
匣子里是一卷类似于帛书的东西、但看上去又比帛书更轻盈柔软,看阿声严肃沉静的表情、上面应该是记载着很重要的信息,只是那种文字太古老稀有他根本不认识。
阿声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十分无奈的摇头,接着又去看翻译出的样本。儒雅.男.人站起身在客厅里踱了几步、不时的抬头往三楼的卧室张望,从他那忧虑重重的神情来看、应该是知道那间卧室里的女主人重病缠身。
“她还没醒,不过已经好很多了…”阿声虽然在翻弄着图片,也很善解人意的说了一句。
儒雅男人突然幽幽一声长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她依然是我们心中的女神,而我们…就是她眼前的云烟了…”。
阿声听着、手中的动作很明显的停了一下,之后又继续翻看译本、把那人直接忽略过去,他这种冷漠的性格还真是没太多改变。
“声哥…我想…”儒雅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了一句、“阿蓠她…我…能上去看看她吗?”。儒雅男人的言辞很客气、言语间对阿声即客气又敬畏,也不知因为什么?
阿声的手又明显的停了一下,很快又应了一声、“好!”。
儒雅男人没料到阿声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谢谢!”。
阿声把手中的译本递给天真示意他看一下、自己则仔细的翻弄着那个匣子研究着上面的浮雕,再没理会那个人。
天真不禁诧异的望向那个儒雅男人,闷大爷答应让他上去探视病人、怎么也不把升降楼梯放下来,难道让他直接飞上去?看来小哥因为妒嫉,很有些缺少诚意啊!
但瞬间天真就知道自己想错了,那个满身贵气的儒雅男人顺着楼梯上到二楼之后、稍一停顿脚尖在楼梯围栏上一点,接着急速的向上一窜就轻松的落在三楼的卧室门前。
天真有些目瞪口呆,一个看上去如此儒雅斯文的人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即使他苦练了十多年而且自以为感觉还不错的那点本事,和这个人一比也太菜货了。
儒雅男人在三楼门口又停了一下、回头看着一楼客厅里的阿声,发现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匣子上时才开门进去了。
“小哥,他…是谁啊?身手这么好,什么人呢…”天真好奇的问道,凭感觉他也看出那个儒雅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阿声这时也放下手中的东西不置可否的叹了一声、“他叫江海川,沧河集团真正的老板!他…以前也是阿蓠的…哦…”。
阿声没说完、但天真隐约间是听懂了,这个江海川和阿蓠之间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否则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去探视,而闷大爷不但没反对还默许了。
沧河集团是个非常庞大而且实力雄厚的国际企业,旗下有国际远洋物流、地质钻探开发、房屋地产公司等等,是一个涉猎众多且势力遍及全球的公司体系、公司实力和国际影响力都非常之大,却没想到老板居然是个才三十几岁的男人。
阿蓠老干妈居然能俘获到这样的人物、那手段也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强大,不过再想想连闷油瓶都拜倒在她的裙下、这世上也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难怪见面之后有点熟悉、之前也在报纸上见过这个人,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年轻。
阿声没理会天真脑子里的漫游状态,指着匣子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哦…这个不是帛书,这材质好像是…某种羽毛织成的,可这些译本里却没有半点关于这个的描述…这几句只说:生于昆仑、可愈阴蛊之毒,色炫性刚…离朱之水…聚魂凝魄…罕有…”天真猜测道、“前无头后无尾的,会不会是在翻译上有些思维错误啊?”。
“应该也是在说一种能解阴蛊的解药,不知道是不是七殇花、而且没有关于七殇花的克制之法,是不是…难道是东西拿错了?”阿声喃喃自语道、“离朱之水是什么,是取阴阳五行中的南方离位吗?但离位属火,水火相融…能让水火相融的又是什么?”。
天真看着阿声紧紧皱起的眉头、听着他喃喃的低语,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忧虑!不,也许确切的说是恐惧、因为他看到了阿声眼底的那种沉静和执着,他几乎想到了那个危险的结果。
“小哥,其实这事儿…”天真刚想劝说几句、缓解一下闷大爷的思维,只见人影一闪、江海川已经站到了他们的身边,天真的脑子在瞬间就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