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对我的印象是那种喜欢咋呼的类型,当在人牲坑洞的时候,刘祈就曾向我暗示过宋平的不简单,但一直都被我推辞过去。因为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对这些还没有危及到我生命的事情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时候我在想究竟我的做法是在害宋平还是在帮他。
从我们遇到那些畸形蝙蝠的时候,我就应该猜测到宋平的不同寻常,但是因为我们两人的关系就没有细想。现在又出现了类似这样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办法刻意的去躲避了。
当刘祈承认他当时的出现时,我不假思索的将矿灯对准了宋平:“当时为什么你没有听到?”
这句话我已经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我已经设想到了无数结果,就连和宋平反目也想到了。
可是事实往往和想像的不一样,宋平咂了下嘴,那躲避的目光突然正视着我,这一刻我的心开始嘣嘣直跳。
接着宋平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不想说,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关头,我要是再不说清楚,不知道你会怎么看待我!”
宋平这些行踪果然有猫腻,我心里大骇,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见我们没有说话,他问刘祈:“在第一次和你们进墓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我的位置是什么样的?”
刘祈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你一直在后面!”
宋平接着看向我问:“那这次呢?”
我回想一下说:“基本你都在我前面,有时候在第一个!”
我不他连续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但凭感觉,他的举动和这个问题有牵扯。
果不其然,他开口道:“因为这一次有你注意我的身后,所以我没有什么忌讳!”
我突然一愣,一下子没有回过他这句话的意思,仔细一琢磨,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宋平的意思难道说他是个聋子?
宋平也看出了我的诧意,很平静的解释道:“这个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我怕被别人看不起。在我进监狱之后,我就被那些人折腾的左耳失去听力功能,而有的时候右耳也间接xing失聪!”
我骇然,这怎么听起来跟电影的情节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从进墓到现在,每一次当宋平走在我身前的时候总是很自然,因为有我的存在,他不害怕在他突然失聪的时候有人在背后伤害他。
不由自主我的心突然一酸,感觉宋平活的也太累了,不但要自己承受这些,还不让身边的人担心。
现在我也能想像出大概,在外面大殿的时候,我大叫宋平的名字他没有回应,或许那个时候他的听力已经完全无用,而刚才刘祈大喝危险的时候,他也正巧赶在了那个时候。
我自嘲的笑了笑,事情的发展也太过戏剧xing了。
刘祈对这个解释并没有其他意见,我用手揉了下大腿的伤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谁也没有说话,我从背包里去出矿泉水喝了一口递给宋平,他接过之后用手摇了摇。
我将目光投向刘祈,突然想到他刚才不是和老胡已经失踪了,怎么又鬼使神差的出现了,而且还跑到了那具石人里面了。
这时宋平摇着水瓶的手也止住了,突然将我手中的矿灯抢过朝后照去,我急忙回头一看,发现老胡不知到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脸上肿了一块,衣服的有些地方也擦破了。
我心中纳闷怎么刚才正想提起他,怎么就出现了。
老胡见我们都差异的看着他,尴尬的笑道:“我让这里给摆了一刀,刚才我竟然从这儿掉下去了,幸亏有石阶拦着我,不然从这儿摔下去不死也是重伤!”
老胡说着走过来,也不客气就从宋平手里拿过水瓶,喝了几大口才擦了擦嘴说:“他爷爷的,要是让我知道谁设计的这个石台,我天天烧香诅咒他们!”
经过老胡一阵骂骂咧咧的解说中,我知道了他是怎么不见的。
在当时刘祈打开宫殿大门的刹那,因为宋平的关系我朝里面开了两枪,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老胡准备闪到门的一边,可是前脚刚落,就感觉脚下一空,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躺在龙鳞石阶上了。
宋平按照他指着的方位走过去一看,那块地面表面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是中间却有一根轴,用脚踩下去的时候,另一边就有翘起来,当人掉下去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下水井井盖,不过一个下面是石阶,另一个下面是污水。
“这样的机关陷井在古墓内很常见,大多数都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在陷井下有密密麻麻的竹箭,如果一个不慎掉下去,不当场死亡也撑不了半天!”
我见刘祈平静的说着,心里不时为老胡感到后怕,要是这个机关下有竹箭,老胡现在恐怕已经成一只刺猬了。
这个比喻虽然好笑,但这刻我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刘祈说在陷井下基本都是放置尖锐物品,但这个陷井却没有任何东西。
也就是说,这个宫殿的主人并没有存心要伤害外来闯入者的意思。那么建立在这个宫殿外的那些机关又应该怎么去解释?
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宋平摇了摇头说:“这个说不准,如果他可能太高估了自己外围的机关暗器,所以对这里的没有太过用心!”
我听宋平说的也在理,毕竟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危险,如果算是有的话,应该也是宫殿里面的未知事物。
刘祈将手中的那把青铜长剑放在地上,想了一下对我说:“我想未必这么简单。如果这座宫殿的主人对外围的机关如此看重,那就不会在这里修建陷阱。还有,难道你已经忘了自己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一听讶然失色,他要是不说这件事情我还真忘记了。刚开始在宫殿内,那些弓弩可是处处夺人xing命,可是为什么在宫殿外面的陷阱却如此简单?
刘祈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眼近前方的宫殿深思道:“我想,这个宫殿的主人想要让外来闯入者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个屁!”突然,宋平咋呼一声,他指着前方的宫殿道:“他要是真想让宋爷我知难而退,就不会搞那么些机关。只要在门口搞一个营的粽子,我保准没有一个人敢前进半步!”
我苦笑不得,现在还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危险,宋平居然还知道在这个节骨眼开玩笑。
不过我现在没有他这个兴致,见刘祈慢慢朝宫殿方向走去,我冲宋平骂道:“你家里有一个营的粽子?你以为这玩意儿跟参军一样?”
宋平自知理亏,没有再跟我讲这些没有的事情。
老胡见我们俩不说话,凑了过来戳了我一下道:“小哥,你们刚才在宫殿里遇到什么情况?听口气里面还有机关暗器?”
我不解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你还喜欢研究那些东西?”
老胡被我这个反问给问住了,吭了半饷才憋出一句话来:“不是,我寻思着为什么外面没有厉害的机关,而都设置在了里面!”
我和宋平面面相觑,心说老胡这人也太能扯了,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也能硬生生的扯到一块!
突然,我再一回味老胡的话,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他说的是对,如果在外面设置伤人xing命的机关暗器,就没有必要在宫殿内大肆的修建那些弓弩暗器,这样也可以确保宫殿内设备的完好无损。可是事情却恰恰相反,这究竟说明的是什么问题?
我将疑问全部都抛给了老胡,他点了根烟细细的琢磨了一下,斟酌道:“我感觉我们在此之前经历的事情都是些小儿科,现在才真正的接触到了我们不应该接触的东西!”
我靠!老胡这话跟没说没有两样,而且说了还要增加我们的心理负担。
就算我和宋平现在都知道里面的危险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不过我弄不清老胡为什么要将这个话题说的这么透彻,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给我制造压力。
宋平不屑的冲老胡翻了下白眼,那意思是在鄙视老胡说了一句废话。我现在也懒得去想这个纠结的问题,反正现在我是伤员,他们应该为我考虑。
现在已经暂时没有了危险,我将矿灯调暗。因为一直在地下我感觉不出来时间,总觉得似乎过了有两天这么久。问了老胡后,他说要是在外面,现在睡的正香。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心中骇然,现在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过!想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将矿灯给了宋平,让他先拿一会,我打算小睡一下。
刚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刘祈从远处走了回来,我半眯着眼睛看了下宋平和老胡,见他们俩也没有注意其他地方,似乎也快要睡着了。
迷迷糊糊我一个人走到了宫殿里面,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周围的东西,突然感觉大腿一疼,我急忙朝下面一看,见宋平正用牙咬着我的大腿根。
吓!我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打算叫醒宋平,可是推了两下这货还没有反映,不过嘴里面还流着哈喇子,梦呓道:“不要吵我,我在吃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