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沉对吧台吼道:“服务员结账。”
“别呀,一百也行!”
李瞎子看着我走向服务台急忙吼道:“要不八十、五十、三十?”
李瞎子咬了咬牙:“ 老夫今天开张,当做个好事,二十总该可以了吧!”
李瞎子的形象在我心里直接掉落谷底,我仍没理他。
松子看着李瞎子吃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粽子!”李瞎子突然吼道。
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成都粒粒香?”
李瞎子又吼道:“一派山河万古青!”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回座位回道:“门朝江河万年流!”
这是道上的行话,一听就知道对方也是道上的人,我不由重新审视了翻李瞎子。
松子一头雾水的看看我,又看看李瞎子,不解的问道:“什么粽子、什么山河、你们俩在瞎嚷嚷什么呢?”
我没有理松子,看着李瞎子问道:“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李瞎子装回先前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回道:“瞎子李!顿了顿,你爷爷是张启吧,他还好吗?”
我一沉眼前这个人看来不简单啊,他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不如套套也好?
“他老人家我没见过,听我老爹说70年代末就已经仙逝了,难道前辈是我爷爷的故交?”
“瞎子李”脸色变得肃穆,叹了口气感慨道:“唉,早些年我和你爷爷倒是也有几分交情,没想到故人已去。”
瞎子李顿了顿继续道:“如今你这模样倒有几分像他,我方才认了出来。
瞎子李这个名字在五六十年代的四川那可是响当当的,就连现在道上都还有他的传说,关于他的信息是容大胖子告诉我的:据说此人极擅风水、两眼一照便能看出什么地方有墓,传说他还识铭文、能和鬼神沟通,只是此人极其善变、前一刻还对你笑眯眯的、下一刻就拿刀子捅你的哪种人,下地时他经常拿队友当炮灰,和我爷爷是同一时代的人。相传十年前他出了场意外,便再也没现身过,不少人都认为他死在了某个古墓里。
容大胖子告诉我:“以后如果遇到这个人,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不可掉以轻心。”
我对着瞎子李象征性的拱了拱手,道:“原来前辈是我爷爷的老友,刚才实在是失敬,不知前辈能否告知我爷爷的一二事迹?”
瞎子李没有马上回话,他先是看了看四周才说了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有别老是前辈前辈的叫我,你可以叫我瞎子,也可以叫我李师傅!” 瞎子李见我点头,接着说道:“这附近有个茶楼还不错!”
对于我爷爷的事迹我一无所知,母亲也从来没给我提起过,就算有时候我问,母亲也是一句话就搪塞过去了。我盯着瞎子李确信他的确不是江湖骗子后,我让松子先回招待所,我跟着瞎子李进了茶楼。
松子临走时在我耳畔嘀咕道:“邙哥,那老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得当心啊!”
这是一间五六十平方米的房间,屋子内十分的简陋,到处都是烟雾缭绕闻着有一股呛鼻的烟草味,几台破旧的抽风机正“呜、呜”的旋转着,屋内被许多的木板隔成了一间一间的小房间,每间小房间里都摆放着一台机麻,杂吵的声音不时从小房间里传出来。
“二万!”
“一筒......”
我不由的感叹道:“没想到这种小镇也有茶楼。”
“茶楼”一种打麻将的地方,大家都知道四川人十分热爱打麻将,就成都市、市区,据说就有不下百家茶楼。
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妈朝我们迎面走来,她笑眯眯的说道:“两位需要凑桌子吗?”
打麻将一般要四个人,凑桌子是打麻将的行话,意思就是人不够,问你要不要加入。
瞎子李接道:“不用 了,我们只是来喝茶的!”
那大妈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们,嘀咕道:“来茶楼,居然不打牌!”
她的意思说得我们到茶楼不打牌,是一种罪过般!我尴尬的点了两杯清茶,快速的逃离了那位大妈,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让我震惊的话来。
我和瞎子李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我端起手中的热茶喝了口,涩涩的苦味布满口腔,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瞎子李开口问道:“李师傅大家不是都说你死“......”
我心想直接说别人死了不太好吧?何况那个人正坐在我的对面喝茶。我尴尬的咳嗽了声,重新问道:“李师傅大家不是都说你消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瞎子李没理会我,他喝了口茶水、自顾的说道:“离镇南边两百里处有一座王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