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张显凡笑道:“原来是这样,昨天是你误会了,我有点要紧事才没有赴约。【百\|度\|搜\|經\|典\|小\|說\|更\|新\|最\|快】”

夏媚冷笑道:“什么要紧事,你找何半仙闲聊也是要紧事?”

张显凡说:“你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好吧,分手就分手,这可是你先提出来的。”

张显凡说着真要走,夏媚突然一声尖叫扑过去抱紧张显凡:“天啦,你好没良心,我不过试试你的心,你真就不要我了!我瞎了眼啊,看上你这样的薄情郎!”

张显凡冷冷道:“你才知道啊,古人早就告诉过你们——痴情女子薄情郎!”

夏媚把眼泪一抹,柳眉倒竖说:“你想甩我?没那么容易!从现在起,我跟定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不怕,大不了被人捉奸!”

张显凡说:“你瞎讲什么呢,你生是我的人还说得过去,你死了只能是钱家的鬼。好吧,我答应和你好,但你也得答应我的条件。”

夏媚说:“我已经把你当皇帝了,你还要什么条件?”

张显凡说:“其实当皇帝还不如当太监——被女人缠得太紧,难道不是灾难吗?我的条件很简单——不要把我看得太紧,像今天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如果你做不到时,从今天开始一刀两断!”

夏媚见张显凡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就娇哭道:“你太狠心了,真想不理你,可是谁让你每次都让我舒服呢!”

张显凡扯掉夏媚的衣服,把她扔在床上,骂道:“小妖精,我就知道你离不开男人。”

……**正在燃烧,一声巨响——长包房的门撞开了,钱进财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工人冲进了房间,破口大骂道:“大胆的奸夫竟敢给我戴绿帽子,看打!”耳光噼里啪啦打在张显凡脸上。

张显凡此时不敢还手,一心只想先把裤子穿上,一店伙计见状提醒道:“老板,先把他们绑起来再说,要打,多的是机会。”

钱进财依言,一群人七手八脚把奸夫淫妇在床上缚将起来,那钱进财又要打,专踢裆部。张显凡动弹不得,钱进财打一下骂一句:“看你给我戴绿帽子,看你还给我戴绿帽子!”

夏媚喊道:“当家的你不要光顾着打他,是我主动勾引他的,要打就打我!”

张显凡清醒了过来,骂道:“贱淫妇,都是你干的好事,还想在我面前讨乖,我不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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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媚大喊冤枉,这时挤进一个人来,张显凡认出是枫木岭的杨云志。杨云志幸灾乐祸说:“这下子你出名了吧?我问你,你为何要骗老子!”

张显凡说:“我没骗你。”

杨云志道:“还说没骗,萧子玉昨天一早去了宝庆,如此重要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张显凡见止戈亭的伙计们拼命把他向外推,就不再理会杨云志,叫道:“要杀要砍就在这里,有什么好推的!”

钱进财道:“你尽想好事,我就是要把你们绑到大街上去给人家参观!”

张显凡一听急了,求饶道:“去大街也可以,你总得让我穿条内裤吧?”

话说萧子玉从宝庆返回,船行了三天三夜尚未出宝庆地界。如此缓慢的速度,回到都梁七月二十九早已过去,心中不免焦急。其时,宝庆至都梁的公路尚在修建当中,走旱路惟有骑马或乘坐人力轿子两种交通工具,萧子玉后悔没有向贾守诚借马,如今返回同样也误了日程。

船家杨老大见萧子玉急如热锅蚂蚁,就劝道:“客官不要担心,我加快速度尚可在七月二十九回到都梁。过了这宝庆地界,后面的水域都比较平缓,我会尽力为你争取时间。”

萧子玉仿佛又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说:“老大若能在七月二十九日天黑之前赶到都梁,本人定有重赏!”

杨老大和他的伙计们于是加快速度,日夜两班不停。农历七月二十九日早晨,终于来到了都梁地界,距都梁城只有大半天路程了。

此时,萧子玉与杨老大都松了口气。到上午时分,距都梁只剩十里,有从都梁下来的船队,船家们都是相识的,少不得要打招呼、抽几袋水烟,交换新闻。杨老大见时间尚早,遂停橹隔着数尺远与一从都梁过来的船家说话。舟人长年在外,水上生活单调枯燥,孤单寂寞自不用说,为寻找慰藉,就讲野话,说粗话,他们最关心的话题永远是发生在都梁、宝庆两地的桃色新闻。他们所说的“新鲜事”实际上就是桃色艳闻的代名词。传播者津津乐道,听者更是乐此不疲。

那船家才点燃一锅水烟就直奔主题问道:“宝庆发生了什么新鲜事?”

杨老大说:“我这趟在宝庆没有停留,都梁可有新鲜事?”

那船家道:“有的,道来或是天意,自古止戈亭都在说别的故事,这一回那里的钱掌柜却成了故事的主角。”

杨老大说:“莫非一把年纪的钱进财守着年轻貌美的太太还去武陵井不成?”

船家说:“若是这般就不足为奇了,自古嫖客都没有年纪的限制——这次是他的老婆与闲汉张显凡被捉奸在床。”

杨老大点头:“那女人养汉不奇,奇的是她居然偷个闲汉。”

船家道:“偷闲汉也不奇,闲汉有时间、有精力,有钱的女人正需要这样的人。奇就奇在他二人捉奸在床还不算,还绑在闹市示众——奸夫、淫妇都一丝不挂光着屁股呢!”

杨老大兴高采烈起来,击掌道:“奇,真是奇,你去看了么?那娘们身子一定好看极了!”

船家垂头丧气道:“没看到——我去晚了一步。”

杨老大无限惋惜道:“你真是个没福气的人,换了我说什么也要去看,这机会是千载难逢啊!”

船家说:“何尝不是这样,我这人可能就是没福气——我去到那里,那娘们已经穿上了衣服,只剩那闲汉张显凡一个人光着身子,你说这晦不晦气?”

杨老大说:“钱掌柜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方圆百里提起止戈亭的钱进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一回他可算是颜面丢尽了!”

船家道:“正是呢,钱进财亲自带了人去玉带桥客栈捉了奸,然后又把奸夫、淫妇绑到闹市区示众,看热闹的人听说是人山人海——”

杨老大打断说:“不人山人海才怪呢,那淫妇光着屁股在人山人海里是什么表情?”

船家道:“她是气定神闲,一点也不害臊,有人就说她不要脸,怂恿钱掌柜羞辱她,那淫妇反而理直气壮回敬钱进财:‘你这样做是丑了我么?不是,是出了你钱进财祖宗八代的丑!你自己撒泡尿照照,我偷的汉子比你老?比你丑?比你矮小?如果都不是,对我来说传到那里都是一件光彩的事,我还怕你示众么?再说了,我是你们钱家的人,我光着屁股绝不会有人说我夏媚,只会说——钱进财的老婆偷人养汉光屁股示众!要是你不信,去大街小巷听去……”

杨老大啧啧道:“这女人说的还在理呢。”

船家道:“可不是,钱进财一听就知道自己做错了,赶紧给老婆把衣服穿上。最有趣的是那女人还当场编了一套顺口溜,这顺口溜真是了得,唐朝的李白若是在世也会汗颜!”

杨老大问道:“什么顺口溜如此了得?”

船家道:“她说‘偷人要偷好汉,捉住了才好看’!”

杨老大又击掌道:“有趣,实在是有趣!”

走在前头的船见距离拉得远了,就有人立在船尾喊叫:“时辰不早了,还有路程要赶呢!”

船家回应道:“好咧——就来!杨老大我要跟队去了,回头见!”

船家摇着橹去追赶同伴。望着他的背影杨老大又问道:“喂,你还没告诉我奸夫淫妇最后的结果?”

船家回过头一边摇橹一边回道:“淫妇放了。奸夫被钱进财送到警察局关了起来!”

杨老大摇头苦笑又继续行船,然后问萧子玉道:“客官是第一次坐船去宝庆吧?”

萧子玉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去宝庆?”

杨老大说:“我在这条水路上走了几十年,凡往返宝庆的生意人我都熟,客官还是头一次看见。”

萧子玉说:“我确实是头一次坐船去宝庆。”

杨老大说:“萧老板会不会说我们这些人挺无聊吧?”

萧子玉说:“老大说到

那去了,我觉得你们挺有意思的。”

杨老大叹道:“有意思就是无聊,现在都说‘船上的舟子,台下的戏子’。我们这样也是没有办法,这一路寂寞得想办法排解。”

杨老大于是认真摇撸,不再说话。船又行了一段路,到了一拐弯处只见一个人在岸上飞舞着一件白衬衣喊道:“萧老板停一停,萧老板停一停!”

萧子玉定眼看时,认出是张显凡,这家伙来这里干啥呢?这时沉默了一阵的杨老大又说话了:“这人挺面熟的,萧老板他是你什么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萧子玉敷衍道:“一个熟人,可能在这里办事恰巧遇上了。”

“萧老板,我有急事找你!”张显凡喊得很急。

“老大麻烦你靠靠岸,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