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们并没有回边南,而是在县城找了一家旅社住下。苏庆很随和,比书帘还要话多,所以我并没有一个人做事的孤独感,反而觉得和苏庆在一起,就像和书帘在一起,我们好像没有谁瞒着谁,都是有话就说。吃过晚饭,我们各自回房间休息,准备明早启程去边南。
早上,我们都起得很早,吃了早餐,就出发去边南,我顺手买了一份早报,但是看内容的时候我被吓了一大跳,大标题上面赫然写着:“大妈刷牙莫名死亡,XX餐馆无缘由失火!”
我本来是不在意的,可是等我看到插图的时候我就呆了,这个刷牙的大妈不就是昨晚和我说话的那个么?还有这个餐馆,也就是我看见失火的那个餐馆,这么说其实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并不是假象。
我在看发生的时间,都是在晚上九点,可是昨晚我在看见这些现象的时候都还不到八点,难道说我是有先知的能力? 这真是不可思议,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了,良久,苏庆在我肩头拍了几下我才回归现实。
“喂,你干嘛了?”苏庆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对我说道:“我看你刚才拿起报纸一看就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大新闻了,还是说新闻报道他们下了古墓了?”
“哦、这个、不是,就是一则普通新闻。”我支吾道:“你说如果一个人看到的东西比如是灾难呐或者是别的事情发生的前兆,周围的人首先是不相信,可是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这个应该怎么解释?”
“这个啊?”苏庆看着车顶,边思考边说道:“这种人在西方国家信徒们都称之为先知,就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在中国要提前预知一件事要么就是卜卦,要么就是观星,其实这些学问也不是没有一定的科学依据,古人在总结经验的时候就是集众人智慧成书,比如说易经,就是八卦的出处,是周文王写出来的,测人的旦夕祸福,但是周文王那也是借鉴前人的经验,比如八卦里面就含有连山易等等。”
“这些都属于卜卦术,需要花时间去学习。”苏庆说道:“但是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却听出了问题,就是你说的是直接看到,那么这就符合鬼谷里说的阴阳眼,能够看见这些东西的人一般是多灾多难,很难有一天安心的日子。如果这个人有阴阳眼而且他自己也知道,阴阳眼就显得不是那么骇人,但是也不会都会有平白就苏醒,基本上书上说阴阳眼要苏醒都会有特殊的事来刺激神经,有阴阳眼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苏醒的不多,这也就是有的人会遇上闹鬼,看见鬼,有的人则是一辈子都看不见。”
“阴阳眼?”我心里直犯嘀咕,这根本就是飞来横祸,虽然看起来我会预见一些即将发生的事从而去避免,可是这也就表示我的阴阳眼已经苏醒,以后我就会看见那些游离的鬼魂,这简直比让我和粽子斗还要恐怖,因为阴阳眼,我直接没了安全感。
“你不会说你就是阴阳眼吧?”苏庆看着我一副好奇的表情,似乎我一点头就要把我抓去做实验小白鼠似的。
“怎么可能!”我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昨天晚上你叫我等你的那个餐馆失火了,因为火势太大有太快,所以死了不少人,我就在如果我们能够预先知道要出火灾的话就会避免这场灾难。”
我本来以为我这样就会敷衍过去,但是我忽略了一个问题,苏庆是血考古的,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马上就听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儿。
“不对!”苏庆打断我道:“刚才你说如果,就证明这种人很有可能存在,而且你们认识,或者就是你自己。其次你说的是周围的人先是不相信,可最后还是发生了灾难或者别的事情的前兆,这就间接的印证了你说的话,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他可以看见还没有发生的事,可是他说了没人相信他,甚至别人还把他当成疯子,这个人一定存在,不是你朋友就是你!”
苏庆可谓是一针见血,而且这家伙我从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做事认真到有点过分,但是我知道他既然是血考古的,那做事肯定是严苛和执着,既然不能敷衍,就索性坦白好了。
“其实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这件事关乎到以后我的处境,所以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是阴阳眼,我也早就知道我是阴阳眼的事,但是直到昨天晚上才开始苏醒的,而你说的要有特殊的事物刺激神经,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昨晚才开始不正常的,而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的脑袋里总是嗡嗡的,感觉好像我的耳边就是一群蜜蜂在乱转!”
苏庆看我承认了就显得更高兴,好像看稀有动物一样不停的打量我,笑着说道:“当初我在看书的时候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我以为全部是无稽之谈,没想到还真是见到了,而且还是和我本家,以后我就叫你弟弟了,你叫我哥。”
苏庆陪着胸脯,就好像在下决心要做什么,搞得我云里雾里的,不过我也懒得和他说下去,我怕再说下去他还真会把我当实验小白鼠。
我一向不吃甜食,所以对于坐车的人来说吃甜食和不吃甜食的人就是两个反应,我和苏庆一样,我们即便是今早吃早饭的时候也是吃的酸辣粉,所以一坐车就是晕车,刚刚坐了三十分钟,苏庆比我还先吐,我虽然比他好点,不过也是没多久就颠得胆汁都倒胃。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我们终于来到了边南,这里也只是一个边陲小城,大多数还是城乡结合部,不算是太繁华,在这里发现皇帝的古墓,实在是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这种地方在现在是最不适合做下葬的地方的,而且在风水上来说也不适合做墓葬穴。
但是我也不想弄清楚,我刚坐完车,胃里还在倒腾,非常不舒服。本来我还以为苏庆会先带我去旅社或者是他们的研究部休息的,可是他直接先把我带去见考古队的全部人,只不过刚到队里,我就吃了个闭门羹。
“师傅们好,师兄师姐好,我是刚加入考古队的,我就苏寅。”现在这里有七个人,我和苏庆一来,人就算是全部到齐了,只不过我自我介绍完之后没有人理我,他们各自都在看着书,或者是忙手中的事,只有苏庆一个人在哪里瞎鼓掌。
好半天,一个年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回头看见我和苏庆讪讪的站在这里,我才看见他从浓浓的鬓角里抽出一只耳机,然后拍了一下在他前面另一个男人的背,那人回头,也想他一样从耳朵里摘掉耳机。
刚才我没有注意,原来他们全部都在专注于自己的事,而且全部都带着耳机,这耳机是为了下水之后沟通用的,因为怕在水里会出现未知的问题,所以现在他们是在测试,这才把我们给忽略了。
我们的到来让他们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人都有好奇之心,他们自然也不例外,都来看我这个刚加入的新人。
“师傅你们好,师兄师姐好!”我尴尬的说道:“刚才我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忙我没有注意,打扰你们了,以后在工作中还望你们多多指教,我不懂的地方你们给我提个醒!”
“哎!我不是叫上头加派人手么,怎么又是个后生仔!”一个满头白发唇上留针的老头看着我,不满的道:“这次全部是后生仔我才叫上面加派人手,怎么还是后生仔啊,要是我们啊,只要五个人就能够搞定,你们都是麻烦。”
被人夹闭门羹可真难受,我本来就不是学的什么考古,自己说句不好听的,我就是一盗墓贼,所以现在这么不待见,我没有仍和怨言,不单单是我没有考古应该具备的知识,而且我这次来还是想要浑水摸鱼,趁这些人不防备的时候好悄悄拿走龙骨,做贼心虚,就是这个道理。
但我这一次做的不是贼,我是要救命,救我和书帘的命,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们熟悉,不能自己一个人落单。我和苏庆关系是不错,但是说不定苏庆就和我一样也是个没人理的主呢?
“师傅,我姑且就称呼您为师傅。”我开始和老头套近乎:“您的年纪比我爸妈还要大,甚至和我爷爷是一辈的,所以您自然就是我的长辈。我们虽是后生仔,但是您在考古界这么多年,肯定是有不少成就的,如果您没有著书立传,也没有一个弟子,那么您辛辛苦苦几十年总结的考古经验在您百年之后岂不是就要绝缘于世了?”
“我们这些后生仔正是来向您和这里的各位师傅学习的,所谓传业解惑授渔,师也!”我恭维道:“若是我们学好了您的知识经验,那么您的技艺就不会失传,这就叫传承,我们既然传承了您的技艺,便是徒弟。天地君亲师,弟子可都是把师傅们同祖先天地同龛相供啊!”
我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本来以为会换来老头的一点好脸色,可没想到他却直接歪开头不看头,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油嘴滑舌!”
“小寅来了,快坐下!”这时候另一个老人和蔼的过到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上头说来的是一个新人,我们确实是不大高兴的,因为这一次我们带了三个新人过来,他们还没有到过现场,一点经验都没有,而我们这些人,小洁还是去年刚加入我们的,所以**脾气大,你就别见怪。”
老人年纪和那个不近人情的老头相仿,不过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一个是冷冰冰的看谁都像欠他钱。另一个却是和蔼可亲让人如沐春风,天上与地下不言而喻!
本来我以为人人都像那个老头一样,但是结果却出乎我的预料之外,那个老头在考古队里确实极有威严,不过却好像没有什么人缘,大家一起开玩笑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在默默的捣弄他手里的东西。
每个人都很热情,特别是苏庆说的考古队唯一的女子,他们给我说叫胡玮洁,那个不近人情的老头就是她的爷爷,几个比较老的都叫他**,年轻人则是叫他胡老。而其他的两个新人,一个是刚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刘吉,另一个是今年刚加入的林鸾,都是小眼镜,小平头,很活泼干练的形象。
照顾人可能是女人天生的本领吧,因为有胡玮洁在的原因,考古队的工作室并没有一点凌乱,到处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在这里因为就我年纪最小,所以他们都叫我小寅,还说晚上大家一起去KTV唱歌,除了四个年纪比较老的,考古队的人都乐意参加。
不过不是我掏钱,我本来是想要掏钱,但是他们都说我是几天刚来的,就当是为我接风洗尘,不花钱就可以玩,我倒是乐意接受。
可就是我们出门的时候,我无意间看了一眼胡老的房间,发现他的窗户上挂着一把木剑。我能够认出来,那把剑是桃木剑,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黄纸朱砂朱砂笔,桌子上有一块铜八卦镜,正对着我,而且我在看着这个八卦的时候,心里总是堵堵的,好像心里塞着什么东西,很难受。
最主要的是里面有化妆品,这完全颠覆了我对胡老的第一印象,这个老人应该是极为严肃的,里面怎么会有化妆品呢?还是说这里面有别的意思?
刚刚在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当我听到胡玮洁的我就以为她和胡老是亲戚,可是她说她们不是什么亲戚,倒是说胡老经常给胡玮洁要一些化妆品,不是他自己化妆,没人知道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