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我终于走出了病房,对于我来说这算是我在医院最长的一段时间了,但是对于医生护士们来说我的恢复力简直是逆天了。
这几天书帘在我面前渐渐恢复了他一贯的冒失和粗心,在我有意无意的诱导下,我看得出来他还是知道我们去了山底墓地的事。以我对书帘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胆小的人,也就是说这一次根本没有吓着他,估计这其中还有隐情。无奈,我也只能就此作罢,等有机会再自己探个究竟
期间老爸也来了几次,只使说让我好好休息恢复身子,别的都不用我管,当然我知道老爸说的是我被丢在洞里的事。
爸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处于忙碌之中,而我早已痊愈,虽然如此,但在大人眼中,我依然是个病人。所以我就十八年如一日的闲着在家,以前是怕影响我的学习,现在是怕累着我的身子,不过说到底还是想让我在家看书准备来年补习。
我是闲着,但是我的心里满满的全是我们在古墓里所遇到的一切,就像额前的头发抚之不去。心里有事自然要弄清楚,而且这时候我满脑子的疑惑,老爸一向把观音看着我家传至宝,怎么我们偷偷拿去卖了老爸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不是老爸的风格,可能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种种谜团困扰着我,使我一直安静不下来。等爸妈脚跟出了房门,我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奔进祠堂。奇怪,观音还好好的放在那里就像从未挪动过一般,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书帘拿回来了?” 我喃喃自语,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沉思中突然遭到这么一下,况且这里又是祠堂,着实让我一顿好吓。
本来在山底墓里我就见惯了许许多多诡异古怪的事,现在想起都让人发秫,那种劫后重生的感觉不是亲身经历没有人懂,我是亲自经历了的,所以即便以前我不信邪,现在我还是和很多老辈人一样条件反射般的想起鬼这个字眼。
回头一看,我心里又恼又怒,我胆子竟然小到这个地步,这明明不是鬼而是书帘,居然也能让我有这么多的想法。再说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归根究底是我太敏感,也是因为我在古墓里受到了太多的惊吓。
“你搞什么啊!人吓人吓死人,你想把我吓死你才高兴是吧!”我大吼道,我的心里有多怕,书帘不知道,因为这家伙就是个不怕事的主。
书帘愣了半响,显然是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哥,你就别多想看,也别到处看了,这次我们是真的捡回了一条命啊!”书帘一句话就让我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你不是想问我下去之后遇到什么吗?我不知道,我也是迷迷糊糊意识不清,可我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是从鬼门关走了回来的。”
“啊?”我没想到书帘这么快就向我和盘托出,以我对书帘的了解,他是一定会告诉我他遇到什么的,但是绝对会倔一段时间,不会这么快。虽然他是直性子,但是他也很犟:“难道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还是他想欲盖弥彰?这难道是设计好的?”我疑惑更甚。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我追问道:“你在下面看见了什么?还有你在古墓里到底是怎么了,一会儿是你一会儿不是你。”
“啊?”书帘的反应算在我的意料之中,也算是我的意料之外:“我不知道啊,倒是你经常吓我,不是上吊就是撞墙,比我还不靠谱。”
我就知道我们这一次的经历不会那么简单,我所记得的只是冰山一角。书帘只是告诉我,他下去之后只是昏昏沉沉的,然后迷蒙之中感到很危险,不过具体后来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说醒来之后观音就在身边,而且他回来的时候也不够是刚刚过了一天而已,也就是说我们第一天出去他第三天回来。
恰巧就是这三天,老爸去了亲戚家,根本不知道我们拿走观音的事。但是老妈知道,这是书帘亲口告诉我的,老妈也知道我们下到古墓的事,但是老爸的脾气我们都了解,所以老妈就故意不提。
从祠堂出来我还是没有断掉自己的好奇心,始终惦记着古墓里的事。虽然我还是很怕,要叫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去,但是我总有一种想要弄明白的心思,不然我也会落得个寝食难安。
日过半响,老妈累得气喘吁吁的回家,不过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老头。我不记得我家有这么一个亲戚,所以我想的是老妈找这人来干嘛。
“阿寅、小帘,快拿凳子给爷爷坐。”老妈一进门就对我俩兄弟叫道。
书帘一直比我勤快也比我有性子,刚听到老妈的声音马上就拿了凳子出来。很乖巧的模样招呼着老人:“大爷,您坐!”
“停!”
突兀的声音使我不由疑惑,这又是玩那处?
“你们俩小子中毒了!”老人的话让我心脏不知不觉加速了跳动,再一次经历前不久极度紧张和惊吓状态时的跳动速度。
“怎么回事?叔你别吓孩子啊!”老妈着急得不行,书帘也是一阵迷惘。
“你们俩小子是不是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了,而且还遇上了怪人和怪事?”老人淡淡的看着我和书帘问道,完全不理会我们心中的惊讶,也不管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就在他那看似平常有犀利的眼光注视下,我竟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是、不是,我们就是在外面玩,在工地打工,不小心掉进洞里,就这样了。”我怕书帘全部说出来,所以就抢在他前面说了。
“真的?”
“真的!”
老人紧紧的盯着我看,突然间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只觉得痛,锥心刺骨的痛,但是我没有挣扎,因为我发现我没有一点力气,就好像又回到在古墓里我体力透支的时候。
“不老实!”老人狠狠得甩下我的手,道:“你们如果没有遇到陌生人怎么会中毒呢?而且你们中的还不是一般的毒,你们是中了蛊毒,没法治好。”
我心一沉又一凉,那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叔,还有办法吗?我就知道他们俩不是打工,他们是下了大明皇帝的墓了,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进呢,可是都已经进了,我又能说他们什么呢,您就帮我想个办法吧。”老妈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父爱似山深沉严格,母爱若水温柔细腻。
无论老爸在我面前时怎样对我严格不加宽容,老妈却总是那么慈祥不加修饰的对我好。父母如此,今生何求。
这一刻我竟然想着干脆就听老爸的话,好好上学考大学吧,也是完成他们的梦想吧。
“控心蛊,早在几百年就已经消失了。近年来在湘西倒还见过,那是以前湘西赶尸风俗必用之药,现在在发达地区都实行火葬,这蛊毒也越来越少。特别是这蛊毒的作用,那是用在死人身上的,在死人身上它会使死人皮肤不烂只是发福变黑,而且听到摇铃声就会跳动,这蛊毒就在死人身上各处,它一跳动这死人就跟着跳了。”
我不禁愕然,这要是放在今天的医学上,那不是一朵奇葩么?说不得还能获奖呢,只是这东西是因为死人产生的,所以放在所有人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会有人把它和科学联系在一起。
“这蛊毒在死人的身体里作用也就是哪几种,可是要是居心不良的人把它用在人身上,那就是大罪过了,会死人的。”老人一副颇为惋惜的表情,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具体会有那些反映呢?”我出口询问道。
老人不满意的看了我一眼,显然是责备我打断他继续说下去。
“阿寅,别插嘴,等爷爷说。”老妈赶紧出声呵斥我。
“一般中了这种蛊毒,反映有很多,最为明显的就是幻觉,就是时不时产生幻觉,在你的眼里别人是一个样,可是在别人的眼里你又是一个样。但是产生这种幻觉只限定在你身上下蛊毒的人的在你身边或者周围的时候……”老人说道这里,看着我和书帘。
我看他的表情动作,不由猜测到是不是书帘在我身上下毒。
老人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淡淡道:“你不要瞎猜,不是他下毒。你俩都中毒了,你自己想想看你们出事的时候还有谁在你们身边,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人行为有些诡异,让人难以捉摸。”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心惊的同时,我不禁敬佩起这个‘爷爷’的博学。心里也有了一些底,而我也不是遇到什么大天狗和吊死鬼,一句话,就是古墓里的机关加上光线还有我们的恐惧心理,在控心蛊的作用下,自己产生的联想。
事情现在很明朗了,我们是中毒了,我们在古墓里的所见所闻都是若梦若幻,似真非真。 我们此行遇到的真正危险,其实就是我们中了毒,还有我被丢在洞里的那件事,想清楚其中的脉络,我也不再那么害怕,毕竟只要知道这病的发作条件规律,就好应付多了。这么多天我晚上睡觉都会做梦梦见那恐怖的一幕幕,现在烟消云散,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但这只是出现幻觉的原因,中了这种蛊,除非是种下蛊的人给你解毒,否则就是等死,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中毒的,就算你们到了大明皇帝的墓里,但如果不是有有人故意而为之,你们就算想中毒都不行。说,你们到底遇上谁了!” 老人声音突然严厉起来,道:“不说你们两个臭小子就乖乖在家等死。”
死,是所有人最畏惧的事。我也是正常人,我也怕死,老人这么凝重,我也不敢再瞒下去了:“我们是在镇上遇到一个邋遢的老头,是古董店的老板,他给我们一本书。那本书很怪,刚刚看不注意的时候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上面有粗细不一的线条,我看那个线条的时候发现那些挤压密集的线条居然可以组成字,我就念出来,那一行字是……”
“阴间通关令,阎王伴君行?”老人急急出口问道:“是这一句吗?”
“是、就是这句。”我现在才知道我想的还是太简单,看老人这么着急,这件事情一件非同小可。
“那小帘是怎么回事?他看书了么?”老人只是脸色突然阴沉一下,连忙问我书帘有没有看书。
“小帘也看了,但是他没有看见字,他只是两只眼睛视线左右交叉,然后像傻子一样狂笑。”
“造孽啊,都过了千百年了,为什么还是在追究这件事,还报复在孩子身上。”老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默默转身走了,至始至终,老人没有停下坐一会儿和喝一口水。
看着老人愤恨又不甘的走了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慢慢沉到谷底,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只是木讷的看着老人的身影越拉越模糊。
“这是爷爷的弟弟,你们的堂伯祖,已经离开家好多年了,这几天才回来的。爷爷走了不是不管你们了,他是在想办法呢,你们不要担心,但是千万不要让你爸知道,不然就麻烦了。”
一股死亡的氛围突然间笼罩着我和书帘,我们不想小时候一样闹,只是安安静静的个子回自己的卧室蒙头大睡,即便天塌下来也与我们无关。
时间还是这样过着,但是未知的日子,我就像在白天突然醒来,刺眼的光让我睁不开眼 ,看不见未来,也没有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