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海乃是鸣凤郡执法队的统领,一身修为已堪黄符境巅峰,刚才一道灵气,将布飞烟全力打出的大风劲尽数摧毁,此刻,同样的灵气射向楚天,已是动了杀机。
“郡守手下留情!”一声大喝,楚狂云拔剑而出,九道剑光彼此交织,瞬间汇聚成一道彩虹般的粗大剑气,想要挡住林渊海的那道灵气。
但武者终究是武者,同那炼化天地灵气的黄符境修士,依旧是天壤之别,不要说林渊海,便是那刘山,祭出了本命灵符,也不是楚狂云可以抵挡的。
林渊海这一道灵气,已经是算到了楚狂云会出手,蕴含了他八重的灵力,楚狂云那九九合一的剑气,一遇到那道灵气,便节节败退,显然不是对手。
但楚狂云也没有打算硬抗林渊海,他这一剑,只是为了阻挡那灵气片刻,片刻就够了。
最后一截剑气被灵气摧毁的时候,楚狂云已经将楚天拉到了背后,但剑气消失,灵气却仍有一半的威势,趋势不减,继续射向父子二人。
全力一剑之下,又拉了楚天一把,楚狂云此刻已没有时间出剑,眼看灵气射来,面前突然一道沙尘暴卷起,瞬间凝聚成一个半米厚的沙盾。
沙盾后面,龙屈面色凝重,双手死死抵住。
“噗”一声闷响,灵气没入沙盾,沙盾轰然炸开,龙屈急急后退几步,面色难看至极。
“你们两个,要造反不成?”林渊海面色铁青,怒喝向楚狂云和龙屈。
“郡守此举,未免太偏袒布家了,属下不服!”楚狂云高声呼喝。
“就是,布家竟然有灵武境九重子弟混入成人历练,属下也斗胆向郡守讨个公道!”龙屈亦是高声附和。
“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你二人也信,我布家的子弟都在这里,你二人可以一一测试,看看有没有灵武境九重的子弟?”布飞烟怒声喝道,心中憋屈得一塌糊涂,本来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中,有那两名天阳宗弟子相助,自己的儿子不仅性命无忧,还能夺取历练第一人的好成绩。
但现在,不仅那两名天阳宗弟子不知去向,自己的儿子也惨死在了山脉中,让他如何不怒,他甚至已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林渊海!
而林渊海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按照他的计划,利用天阳宗扶持布家,让布飞烟坐上盟主的位置,从而掌控四大家族的势力,彻底将鸣凤郡死死抓在自己手中。
但他同样没有想到,天阳宗竟然如此不给力,将事情弄成了这个样子。
“布飞烟,你自然要矢口抵赖,我自己的儿子我不相信,难道要相信你满口喷粪?”楚狂云毫不退缩。
“楚狂云,你莫要以为我布飞烟怕了你,今天你若不将你儿子交出来,我布家与你楚家不死不休!”布飞烟气的七窍生烟,暴跳如雷。
“来啊,老子就在这里,你动我儿子试试看?”楚狂云须发皆张,怒视布飞烟。
“布飞烟,楚天是我龙屈的女婿,你动我女婿一根毫毛,老子不把你打出卵来,老子就不姓龙!”一旁的龙屈也豁出去了,站在楚狂云边上,蠢蠢欲动。
“好,好!”林渊海突然间哈哈笑了起来,眼中精光爆闪,大喝一声:“执法队听令!”
“在!”唰唰唰人影闪烁,瞬间站成两排,齐声回应,气势慑人!
“楚家楚狂云、龙家龙屈,公然违抗帝国律法,拿回审问,若拒捕,杀无赦!”林渊海冰冷无情地声音从高台响起。
一声令下,执法队齐动,俱是黄符境修士,本命灵符祭出,灵光闪烁,化成一张灵气巨网,朝着两人兜头笼下。
楚狂云和龙屈,虽然都是武道巅峰强者,但又如何是这些黄符境修士的对手,随着那十几名执法者手诀越来越快,一道道灵气从他们身上涌出,无论两人如何挣扎,那巨网慢慢地开始收缩起来。
望着那越收越紧的巨网,楚天心中焦急无比,父亲和龙屈为他出手,他又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被擒住。
手中长剑一抖,身法催动,整个人快速闪现到了那灵气巨网前,全身力量尽数凝聚到了剑上,想将那灵气巨网撕破,但想法虽然好,可惜这十几名黄符境强者联手构建的灵气网,又岂是现在的他能够打破的?
寒铁剑刚一碰到那灵气网,一股强大的反震力瞬间袭来,长剑咣当落地,楚天震飞数米,重重跌落到了地上。
“小畜生,纳命来吧!”布飞烟看着楚天,狰狞地喝道,闪电般朝着楚天攻去。
“布飞烟,你敢……?”灵气网中,楚狂云怒声喝斥,但是他和龙屈深陷灵网中,又如何出手相助!
四族子弟,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执法者出手,谁也不敢妄动,唯有那虞天音身体动了动,脸色变幻不停,良久之后,还是叹息了一声,终究没有出手。
眼看灵网即将收拢,布飞烟已到了楚天面前,透明掌印布满楚天身周,就要收了楚天的性命。
楚天身体上,红色光芒突然一闪,但很快便缩了回去,同一时间,一声无奈的淡淡叹息,忽然从天边飘来,空气突然间疯狂地涌动起来。
楚天身边的透明掌印,砰砰砰尽数炸裂,布飞烟整个人更是如遭重击,身体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十几名黄符境修士联手布置的灵网,也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执法者们面面相觑,旋即面色狂变,齐齐地望向了高台上面。
一个苍老的身影,突然间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林渊海身边。
这苍老身影出现后,那灵网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不仅没有再继续收拢,反而慢慢地被拉了起来。
“退!”执法者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喊声刚落,那灵气网像是达到了极限一般,“砰”的一声巨响,竟然炸裂了。
十几名执法者被四散的气浪卷起,如断线的风筝般,重重地落到了地上,挣扎不起。
无数道骇然的目光齐刷刷望向高台,林渊海看着高台上的老者,面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